“全部带回县衙!”云鸿光振臂一呼,所有捕快当即领命。
就在刚才郁晶晶传音给云鸿光,她的确是发现了一些有关岳松涛的事情,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了玄月门的面子,她不能说。
“师父,您可真是害惨了我们玄月门啊!”
在被捕快们押送离开前,郁晶晶回头望了一眼客栈,心中失望地愤恨道。
云鸿光离开前,转头看向一旁的徐清漪,“徐女侠,我需要你帮忙联系苗长老那边再调查下,看看是否有发现燕瑶的踪迹。”
“可以着重调查下城门口附近,我猜测她可能是被人引出了青山县。”
“燕瑶的武功极为特殊,且近来大有精进,哪怕岳松涛真的修行了血魂魔典,想要在不引起任何人的察觉就拿下她,绝无这种可能。”
“况且,燕瑶在来之前就对其有所防备,不可能没有后手。”
徐清漪闻言当即点头,正色道:“好,我这就去联系苗长老。”
随即抱拳行礼,没有任何停留,火速赶往了叠山酒楼。
这让原本还想叮嘱几句的云鸿光一时间有些语塞。
燕瑶的武功他最清楚,所以从始至终都未曾担心过燕瑶的安危,如此生气是因为燕瑶是他的人,他来青山县已经不是秘密,但就是如此,居然还有人敢对燕瑶下手,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代表的是松州府镇安司的颜面,不能受辱。
“许兄,你可要与我一同回县衙审问?”云鸿光看向站在一旁都未曾说话的许渊询问道。
许渊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审问一事我便不去了,我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云鸿光闻言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随即跟上了马上就要走远的众人。
穿过黑夜中喧闹的人群,许渊再一次来到了庄府。
上一次许渊来过庄府后整个庄府的人都已经认识了许渊,所以并未对其阻拦,直接将其引入了内院。
庄左这边也早已收到了下人的消息,站在自己的院门口迎接。
“许大侠,您这个时间光临寒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庄左满脸疑惑的询问道。
正如之前一样,许渊坐在石凳上,庄左则立于距离院门口不远处。
“玄月门的岳掌门与燕瑶燕统领都在今天正午时分就从青山县消失了,不知道庄家主可有收到这个消息?”
庄左闻言恍然道:“原来许大侠是为此事而来,此事我也有所耳闻,我这的确是有些消息。”
云鸿光带人围了客栈,抓走了所有玄月门弟子这件事,虽然才发生不久,但庄左还是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
“哦?庄家主还请细说。”许渊原本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庄左这还真有线索。
“我的人在正午时分曾在县城北门见过燕副统领,至于后续有没有出城就不得而知了。”庄左如实说着。
但心中也在思量,他可还记得就在中午,岳松还来找过自己,离开的很是匆忙。
如今想来,当时应该与燕瑶有关。
许渊闻言点了点头,倒是与云鸿光猜的差不多。
许渊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再次询问道:“这两天,金建白可有再来找庄家主?”
许渊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就像是随意一问。
庄左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摇头道:“没有,许是被您这捉刀人的名头给吓得不敢出来了。”
许渊望着一脸谄媚的庄左看了好一会,这才挪开目光。
庄左被许渊看得心里直发毛,但终归是没露出什么破绽。
收回目光后许渊继续道:“昨天云统领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玄月门的岳掌门也修行了血魂魔典,你觉得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这不太可能吧!岳掌门这些年可是一直都在追查金建白,原因就是他修行了这种魔功,他又如何能够修行血魂魔典。”
云鸿光手中那封信就是庄左派韦武送的,真假他还能不知道?
他这次说的是真心话,所以许渊依旧看不出真假。
“那庄家主觉得,这另外一个修行了血魂魔典的人是谁?”
显然许渊已经猜到庄左知晓青山县中除去金建白外还有一个修行了血魂魔典的人。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庄左也心照不宣的没有解释,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庄家主对于青山县最近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啊。”
“哈哈!许大侠抬举在下了,不是在下没兴趣,实在是我有心无力啊。无论是那夺命郎君金建白,还是玄月门的岳掌门,亦或是燕副统领,这哪一个都不是在下能够招惹的。”
“我庄左只盼望着那夺命郎君能够早日被许大侠抓获,青山县恢复到往日的平静,如此便心满意足了。”
“青山县,许久没有这么动荡了。”说着庄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罕见的感慨,似是真情流露。
院门口的韦武并未隐匿身形,虽然站在黑暗中,但许渊却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对方。
“不知那位如何称呼?”许渊忽的看向院门口的韦武。
“韦武,我的贴身侍卫。”庄左先是一愣,随即看向院门口,解释道,继而挥手示意,“韦武,见过许大侠。”
韦武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面无表情地向许渊拱手一礼。
庄左见状赶紧解释道:“韦武生性孤僻,不爱说话,还请许大侠见谅。”
许渊摆了摆手,“有这样的高手在,若是青山县恢复到以往时候,那庄家主在这青山县便又能够一手遮天了。”
庄左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有些迟缓的转头看向许渊,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刚想开口。
却看到许渊微微摇头,道“庄家主莫担心,如果我想杀你,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虽然许渊这样说,庄左仍旧是下意识的往门口退了几步。
“我且问你几个问题,还请庄家主如实回答。”许渊望着已然走到院口的庄左,面色平静。
庄左脸上挤出笑容:“许大侠请问。”
“你知道金建白在哪吗?”
“不知道。”庄左回道。
“燕瑶消失一事,你可有参与?”
“没有。”庄左回答得很干脆。
许渊闻言微微颔首,“昨夜给云鸿光送的那封信是你写的?”
庄左点了点头,如今的他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一旦说谎,对面的许渊必然会立刻动手,所以说的都是真话。
其实如今的他很懵,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漏了破绽,他确信许渊刚到庄府时,并未察觉到异常,是后续与自己交谈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庄左反复回想了两人的交流,硬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破绽。
这一次许渊对庄左的回答很满意。
许久,许渊没再说话,庄左壮起胆子询问道:“敢问许大侠,我是哪里让您察觉到了不对?”
许渊也没有隐瞒,“我刚才问了你许多问题,从你的回答中,我察觉不出你说谎。”
庄左闻言一滞,没太明白许渊的意思,就又听见许渊说道:“可我同样也察觉不出你是否在说真话。”
“你觉得这正常吗?”
远处的庄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了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感叹道:“还真是说多错多啊!”
许渊并未接话,饶是到现在他依旧看不出当初庄左哪句话在说谎。
只不过当怀疑产生的时候,一切就变味了,许渊对庄左说的每句话都产生了质疑。
许渊右手放在石桌上,食指有规律地轻叩着,声音很轻,但在突然死寂的院里,每一声轻响,都像敲在庄左紧绷的心弦上。
远处的庄左的心跳莫名的加速,韦武此刻就在自己身边,他并不担心许渊能够杀了自己。
但韦武只会替自己出一次手,一旦用在此刻,日后无论是金建白还是岳松涛找上门来他都是死路一条。
许渊此刻已然能够猜出庄左与金建白还有岳松涛之间的关系。
许渊、金建白、岳松涛本质上在做同样的一件事。
“之后庄家主若是有金建白、岳松涛的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知许某。”许渊的语气平淡,但庄左却听得出来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同时也明白许渊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暗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道了一声是。
下一刻,便看到许渊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消失在了自己眼前,阵阵残影出现在院中、墙头、房顶。
许久,庄左开口道:“他走了吗?”
“走了。”韦武回道。
庄左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立即放松了下来,心有余悸道:“还真是吓人啊!不知道为什么,与许渊在一起的时候,我比金建白还有岳松涛还要提心吊胆。”
韦武没有接话。
“他刚才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哪怕杀了你,对他寻找金建白还有岳松涛也没有任何好处,但并不代表他就相信你了。”
“你要想好,如今对你有威胁的,不仅只有岳松涛还有金建白了。”韦武的声音始终听不出任何情绪。
庄左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只能替我出一次手了呗!放心,我心中有数,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说着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两个信封,递给韦武道:“一封信送往暗桩,一封信送往县衙。”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