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南关上门后在门外站了好几分钟，她的心脏一直无规律的跳个不停。刚刚那一幕太冲击视力，让她脸红心跳。
要是在以前她不会这么匆忙躲避，或许是经过昨晚之后，她发现了陆其琛另外一面，心里有些微微转变。
她回想昨晚，陆其琛一直抱着她，那个样子像是怕极了她离开，又像是撒娇。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受用。
她靠在门上，在想，如果她稍微服一下软，像其他女孩一样撒个娇，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她微微闭了闭眼，冷笑了声，她太了解程若了，不论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出了酒店，找了一家附近的商店。走到门口才想起她不知道陆其琛的尺码。恰时，店员微笑的朝她走来。
店员见她不像是德国人，像是一张亚洲面孔，微笑的对她说了英语，“Hello，ladies，what can I help you.”
程倾南笑了一下，“Thanks，but no， I want to go shopping by myself .”
店员笑了一下，走到一旁。
程倾南径直走到挂衣服那边，看了一眼，拿了一件深蓝色休闲衬衫，又拿了一件黑色风衣，随即走向裤子那边拿了条黑色裤子。只是几分钟她挑好拿去付款时店员震惊的看了她一眼。
店员一一折好放在口袋里，她朝里面看了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走了进去。
她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挑了一条她觉得最合适的。
随后又走向旁边挑了一双鞋子，一双袜子，她看了看，刚好一整套。
店员见她又拿了几样出来，抬了抬眉，换了一个大的袋子。
程倾南出来时手里拎了三个袋子，只是她选这一套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服饰也只花了半个小时。
她走到酒店门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她回头，见沈嘉禾站在不远处。
他看着她手里的购物袋，朝她走近时说：“怎么大早上的去购物？”
程倾南低头看了一眼，沈嘉禾随着她的视线才看清袋子上是男装。
沈嘉禾看了几秒才看向她，“买给谁的？”
“陆其琛。”她说。
沈嘉禾愣了一下，“他来柏林了？”
“嗯，昨晚就来了。”
沈嘉禾静了几秒，轻轻笑了声，“他来了挺好的，刚好陪陪你，省的我今天下午请假。”
程倾南笑了一下，“沈老师还是得好好上课才行。”
这是一句玩笑话，可两人都愣了一下。
以前的程倾南从来不会开玩笑，最起码沈嘉禾从未听过，而程倾南说完也才意识到，她好像从来没有和沈嘉禾开过玩笑。
沈嘉禾看了眼她，说着：“柏林很多地方都是不错的，好好逛逛。”
程倾南轻轻的答了声好。
他说：“上去吧！”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刚要上车，程倾南叫住他。
“沈老师。”
他停下，转身看着她。
她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想让你们正式认识一下。”
沈嘉禾的衣襟微微翻了起来，他有一瞬间的模糊，可几秒就掩盖了眼眸深处那层淡淡的忧伤。随即朝她笑了笑，回她：“既然来了柏林，我好好选个地方。”
程倾南上楼后，他看着酒店门口，看了许久。
几分钟后才启动车子，消失在车流中。
程倾南在门口站了几秒才抬手敲门。
只是几秒门就开了，陆其琛身上裹了件浴袍，一丝不漏。
她微微皱了皱眉，抬眼刚好对上他的眉眼，有着浅浅的笑意。
原来他出浴室的时候是故意的。
陆其琛看着她的眉眼变化，笑了声，“你叮嘱我躺在被子里的。”
程倾南把三个袋子递给他，刚要转身出去，陆其琛拉住她。
“生气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我生什么气？”
“那你去哪？”
程倾南似是笑了一下，“你不是要换衣服？”
他把她拉进来，锁上了门，说着：“我去浴室换。”
程倾南说，“我又不会跑。”
他语气真诚，“鉴于你之前两次的所作所为，完全有可能把我丢在异国他乡。”
程倾南怔了一下。
对上他的视线，“陆其琛，我来之前和你说了的。”
“你只说了你要去法国。”
程倾南一时语赛，她来德国确实没说。
她看着他，“即使我没说你也知道我去了哪里。”
陆其琛眉眼沉了一下，转过她的身面向他，让她看着自己。
他说：“程倾南，那不一样。”
程倾南愣了一下。
他又说：“我不想通过自己查才知道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每天成旻和我说你的行程的时候，我的心都是沉的。倾南，我们不应该这样，之前我们无数次对彼此坦诚，我觉得我已经离你很近的时候，你又自己跑了很远，我不想在这样了。”
程倾南看着他，他的眼里真诚，她说：“那你想怎么样？”
霎时，他微微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程倾南僵在原地，感觉到他的手慢慢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的呼吸浅浅，盘旋在中间。
程倾南只觉得搂在她腰上的手越来越紧，唇的触碰越来越急促，她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呼吸越来越重，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他停住，微微抬眼看着她，温热的气息越来越浓。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说：“倾南，我们早就结婚了。”
程倾南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懵了一下。
几秒的时间，他又重新覆了上来。程倾南听见袋子落地的声音，她想要低头看一眼，就被他一把挽住腰身，她的脚后跟抵在床架上，瞬时落空，他抱着她躺在了床上。
程倾南闷哼了声，像是被吓到，眉眼皱了一下。他抬手帮她抚平，唇落在了她的眉眼上，
柏林的早晨天边染着一层淡淡的橙色，刚冒出的日光洒在急匆匆的来往上，有人在奔跑，有人在享受日光。
酒店里的玻璃上被窗帘厚厚挡着，日光反射了回去，只是越来越刺眼。
厚厚的窗帘里面，只有层淡淡的微光，挡了太阳又没有灯光的房间里，他静静看着她，见她闭着的眼微微动着。
他知道她没睡，他又把她抱紧了些，声音很低，“倾南，其实我也不差，你要的我都给你。”
程倾南睁眼，愣了一下。
他又说：“倾南，你尽管可以依靠陆其琛。”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程倾南没有回他。
过了许久，她看向他，他一直在看着她。
她说：“陆其琛，我出身就是众叛亲离，其实我挺孤寂的。”
陆其琛眼眸深了一下，在她的眼角轻轻吻了吻。
她说：“你看见的程倾南是有残缺的，她没有爱，没有心。因为没人教过她如何爱，什么是爱，也从未体会过。她也没有依靠，孤身惯了，没有安全感。”
她停了一下，“或许她有一天也会让你众叛亲离。”
阳光透过窗帘，有了明亮。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时不时缠绕着。
他笑了一下，“我和你刚好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