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今天凌松没有事,第二批的银鱼也送出去了。等到第二批银鱼送回去了,得到赏赐的人家的大人,都会在问候的时候问一句“今天赏鲜了吗?”一时成为了大人与大人之间较劲的话题。
凌松昨天就说上次在山上看到一处风景极好极清凉之地,下面还有一处水潭现在天越来越热了,再热就不好带着孩子出来玩了。先去那里玩过了,以后就不惦记了,恰好之前答应晏晏要带她出去玩的,也别失信孩子了。姬九川一想也是,过了这个月下月中就要准备回上京了越法不好外出了。
三辆马车行驶在山道上,架车的是易成上次也是一起去山上的。翻过一片树林,朝着更深处走去。天光正好,一片木槿花开得正艳,白色正衬在枝头上。众人在这里下车,凌松“好了,下面就只能走下去了,马车过不去,其实也不远,看到右手边那里了吗?沿小路下去就是河边再往里就是水潭,”“来走这边,上次来看到路边还有龙胆花花苞,这次来应该开了,说来还是一种止血解毒的好药。”“阿叔花花在那里,我要看,”晏晏听到花,就跑过来抓着凌松的手不放,要他带她过去看花花闹着要抱抱,“小宝贝别急,那水潭边半阴半晒花是不少,可我就认识常见的和药草,咱们一路过去就能看到了,”“来阿叔牵着,走了。”
两个人打头朝前面带路,姬九川也跟着后面,晚一步的是四婢和彦勇等几个护卫,马车旁边还留了四个人守着(楼锦、桑山山、李谷、许鸣)。
“小宝贝你看前面太阳下,那儿”“那儿呀”“那儿,”凌松指着左手边正太阳下开着几棵风仙花,“叫你几个姐姐给你染指甲”
“别乱教,这么小点一孩子,你天天教她这些,”姬九川听了,斥责到。
“现在不教,以后还不也得玩,现在玩了,新鲜过了,别人再拿这个引诱她的时候不就没那么容易了吗?”“你这人也不看看你那个漩涡,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凌松也不看姬九川直接怼了回去,
“阿爹你看上面,好多花呀,一串一串的真好看。”晏晏小脑袋到处看,看到前方山崖上去了,只见这是一个半圆形的小盆谷,前方偏阴花丛四立,右手边也开着一簇红花挨着一个小瀑布,隐约听到有丝丝娟流,树木沿着右手边伸展到往下,左手边是来路左前方是河床及河沟与连接着山崖,山崖边上草木稀松,人在上边可立见。
“小娘子,那是锦带花,一开花就像是披了一条条的彩帛一样。长在阴凉处的,远远看去美极了。”诗琴顺着晏晏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锦带花红艳艳的。
“小娘子你看那边还开着月季花呢?那还有那长得高些的白色的是栀子花,等会婢给小娘子折几枝,可香了。”诗画看得远,看到河对岸去了,不过小河沟没多少水,岩石都突出来了,
“看那么远做什么,这近处的都没看完呢?你们就看天边去了,正前方有几丛沿街草、右手边有几棵车前草这些之前小娘还揪了一大把呢?”诗书不服气的怼了两个人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不就是来看花的,远的近的都看,谁有本事谁去摘”“这都近午时了,主子们一会就该饿了,别惦记花了,快惦记惦记吃什么吧!”诗棋看姐姐妹妹这架式真怕吵起来,真吵起来了,下次指不定就不带她们一起出来了。
“分工了分工了,诗画你快想想你都带了什么食材出来,这河里肯定有鱼。”诗书是个爱吃鱼的人偏生不能上船,有鱼吃就开心得很了。
“彦勇大哥”诗画转头叫彦勇,彦勇是这群人里相对最年长的一位。
“唉妹子,吩咐啥事,”彦勇也快速的应着
“是这样,来时我看到有竹子就在路边上,中午准备做个竹筒饭、竹筒香菇鸡,人太多也怕不够吃,砍两根竹子,十节竹节就好,这个你以前做过。”
“这个我行,交给我了妹子。”说走咱就走,直男就是这样。
看着余下的四人,“你们谁站岗,谁下河捉鱼,谁帮忙架灶,谁拾柴火。”
易成“我站岗”说完就走到前面突起的大石上,眼望河床及山崖边站定。
易清“我下河捉鱼吧!看河沟里鱼多还是前面那个深潭里多。你们两个事做完了过来捉鱼,别我一个人捉的还不够吃”虽然河床干了一半,但河沟里还是蓄有很多的水,浅处一眼见底,深处就不知道了,时不时的有鱼出没咬水里的落花。
余彬“我来磊灶,别像上次似的,白瞎了一道菜,哎呀!还是我这个手艺人,比较有用呀”
“那行你跟我来吧,把灶磊到前面阴凉处多磊几个,别晒坏了姐姐妹妹们,那边凉风一吹也舒坦。”
袁林话也不说,我最没用,我拾柴火默默的忧伤着走了。
与此同时,诗琴三人已经把茶几摆好,放上点心、泡上茶,四周都熏上香了。诗画是没空了,凌松带着晏晏去那边扑完蝶又折了几枝月季和栀子花一看,没地方可以插,放桌上了。
那边诗画带着诗棋先把饭煮上,切着肉、分着其它食物装上盘备用,诗琴去那边洗着菜与用具。
彦勇抱着竹筒回来放在一边,手上提着一个绿东西,朝诗画一打开,好家伙“是竹菇”诗画认得,“这不是砍竹子吗?绕着走看那棵合适,就看到不远处竹叶里长得很好的竹菇,就给采回来了,加个菜。”“哎呀!芭蕉叶也有了,”“这下可以做好几个菜了,诗棋你去把这个竹菇、芭蕉叶也洗了,我们就用这个煮汤了。”彦勇抱着竹筒走向潭边,去清洗去了。
诗书也在附近采了很多的野菜,炒两个是没有问题了,都不是第一次出来野餐的了,又都是做事的人,自然知道那些事情该做,那些事情要做了。诗琴回来,诗书也去把野菜洗干净了给画画放好备用。
易清也是个聪明人,先断水好在选的这处河沟水也才在腰下,再把小河沟里的水搅浑准备摸鱼时余彬来了,两个人把水放干,收获了几条鲫鱼,两条大的三条小的,鱼鳞有些伤了,不过没事反正都是用来吃的。也处理干净了,提给诗画。两人又商量了下,鱼不太够,再来一次,朝着下一个河沟进击中。
晏晏呢?则是被凌松拉着在那边山崖下发现了一丛山莓,把赏景中的姬九川也喊了过去一起摘山莓去了。采摘的乐趣只有自己动手才能体会,凌松也只是为了好玩,把晏晏架到脖子上这里采采那里采采,人小采几个就又交给姬九川。如此玩下来再好的体力也得脱力,何况在外面还得保持一些体力,几下里凌松就叫“不行了,不行了,小宝贝最近吃太多了,阿叔不行了,要歇息一下。”说着放下晏晏站在平坦处,“你先在这里看着阿叔和你阿爹摘山莓,摘好了,洗给你吃。”“好,阿爹你要多采一点晏晏要吃多多的。”“好,阿爹给你采多多的,一个不留,那阿爹把篮子放这里,你看着,两只手采更快些。”姬九川看着晏晏把篮子放她身边让她看着,也是为了不让她乱跑的意思。
两个人很快就把红红的山莓采了小半蓝子,余下的要吃再采也行,姬九川抱起晏晏往回走去。凌松把山莓倒出一半拿去洗了,放在白盘子里红艳艳的极为好看。端过来时挑了一颗极红的投喂到晏晏的小嘴里,“甜吗?”“甜的,好好吃,”晏晏觉得好吃就会四处投喂,这不自己捏着一颗投喂进了姬九川的嘴里,晏晏没有选随意拿的一颗应该是她摘的不怎么红,姬九川吃着眼睛一眯,自己再捡了几颗颜色红的吃了,嘴里总算没那么酸了,爱女一次投喂没接了,示意她自己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坑爹的,这次晏晏捡的一颗红的喂凌松,凌松吃着确实极甜的,逗着晏晏说好吃“好吃极了,小宝贝再喂阿叔一颗。”晏晏又喂了一颗,两手各抓了几个走向了四婢“诗书姐姐吃果子,我采的,可甜了。”诗书在不远处烤着鱼,手上的事情少,晏晏就先去投喂的诗书,边投喂还要边表现一翻,诗棋和诗画都比较忙一个在煮饭,要注意火的大小,一个在熬汤。
大多都是成年男子,饭都要煮两锅才够,家里带的鸡、鸭、蛋、菜以及这里采的光煮熟都费时,只能慢慢来了。好在鱼捉够了,诗书那边又架起了几个烤鱼架,护卫们别的不会但烤鱼、烤鸡、烧火还是难不倒他们的,主要是火堆里面还有一个宝贝疙瘩得看着火烧。
手脚勤快的诗琴把该洗的都洗好了,也加入到做菜行列中,一个做荤菜一个做素菜,菜香阵阵四散,酱烧苆子、红烧扁豆、清溜冬瓜、丝瓜肉片汤、炒白甘蓝、炒空心菜、凉拌野菜两个、韭菜炒蛋、什锦白切肉、黄瓜三鲜淋茱萸、烤鱼、烤鸡、竹筒饭、竹筒香菇鸡、竹菇三鲜汤、芭蕉八宝鸭、鲫鱼汤这就是今天中午的菜谱了。
待所有的菜都做好了,分做三桌,主桌、护卫和婢女两桌(换着吃),出来野餐吃饭是最开心的时候了,晏晏的小鼻子早就闻到香味了,烤鱼烤鸡的味道还好,尤其是芭蕉八宝鸭把泥疙瘩拍开的时候那个香味才是泌人肠胃的,可就这么一个放在了主桌,其它的菜每桌都有。
这次依旧是诗画给晏晏布菜,桌上的菜也不是全都能吃的,小孩子的肠胃弱菜里有药性的都要少吃。待晏晏喝完她的鲫鱼汤就嚷嚷开了,“诗画姐姐我要那个,那个,那个”晏晏指着左手边的一道酱烧苆子,诗画看这个可以吃,其实主要是有两个菜里放了茱萸味道就有些辣不适合她吃,竹菇三鲜汤、芭蕉八宝鸭和两个凉拌的野菜也不能多吃,其它的随意。
晏晏吃得差不多了,诗画揪了一个鸡翅膀给她肯着自己下去吃饭了。主桌上人少,有些菜都没怎么动,不吃就浪费了,姬九川就吩咐了诗琴把菜给护卫桌,那桌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主要是菜碟不大人多夹几著就没有了。能把这些个菜都吃完,众人都开开心心的是最重要的。
主桌最先吃完,诗书、诗棋给晏晏净完手脸上完茶也跟着收拾碗箸。天气大了,吃不完的也带不走,余彬、袁林两人又帮着把饭后垃圾挖坑埋掉。其它人搬东西的搬东西看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回到马车旁边正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
桑山山走出来说,前面不远处有几棵紫李果子结得正好,可以去那边采些路上吃,也当走一走消食。为什么桑山山会知道那边有果子树呢?这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做别的事走得远点看到的(这个也是一个暗果,猜猜吧!)。
姬九川一听也行,刚吃了饭就小憩对身体不好,这么多年养身下来,这些习惯早就融到了骨子里了。于是,介于有一个小宝贝在不知道何时就要困觉觉,便吩咐马车远远的跟着就可以了。
桑山山在前面带路,树林里植物疏密恰到好处,阵阵凉风吹来,走了一段路不知是从那里吹来一阵栀子花香。十几个人散散的走着,不时的有一只两只蝴蝶出现,诗棋带着晏晏追蝴蝶玩,追着就见前面出现了,一片栀子花和李子树。
人群分散开,护卫的护卫摘果子的摘子,晏晏摘不着果子,“哇、哇,”的嚷嚷“阿爹抱摘果子”这次就是不换人,凌松要来抱“不要阿叔”都不肯就是拉着姬九川的手来要“骑马马”打马马肩摘果子这个是凌松给宠的哈哈哈,“阿爹快点”不给就自已顺着腿自己爬,爬又爬不上夏天的衣料清凉丝滑。姬九川头次被晏晏这个样子给缠着闹莫名的不知所措,自来就清冷惯了的人要暧能暧到那里去。晏晏见爬不上,扯着衣服要抱“抱”张开着小手,晏晏见姬九川不让骑,不行那就只有抱了。
抱着晏晏来到树下,好在果子有高有低,姬九川找了处果子低的,诗棋提着篮子跟着,晏晏摘个果子有点费劲两只手一起来,反正不管大果子小果子,一起摘,果子没见几个树叶到扯下不少。
护卫中也有不怕脏的,摘下来在衣服上擦两下就开口吃的,“嘶”的一声也不知是酸着了还是涩着了。这勇气真让人佩服,同行的人“噗呲”一声笑了,“这又不是家养的果子,没人料理,你又怕酸还捡着头一个吃,你活该呀!”易成嘲笑着袁林,袁林顺着手里的果子给易成扔了过去。
见有的尝了果子,不好吃。摘果子的人就少了些,采花的多了起来,一路又向前走了走,找了一片开阔地,停好马车,诗琴诗棋拿了几个吊床出来,让护卫们邦好。诗书和诗画则在四周熏香和摆茶桌、泡茶。
晏晏喝过水后就被哄着睡午觉去了,放在吊床上,有人守着扇蚊虫。其它人也都陆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姬九川和凌松分别躺在一个吊床上休息。余下一个吊床诗棋诗书背靠背的坐着聊天。其它护卫除了站岗的也都三三两两的坐着,或聊天或假寐。
申时左右就打点好行李坐在马车上悠悠的朝山下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