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再次恶狠狠地瞪向虞浅。
“你知不知道西洲哥哥是什么身份?你居然敢和他一起吃饭?”
孟夕月喘着粗气,开始查户口。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
虞浅目光沉静,语气平淡,不卑不亢:“我叫虞浅,自幼在乡下长大。”
孟夕月瞪大眼睛,原本她还以为虞浅可能是别的城市的世家大族,所以自己对付她,薄西洲才会如此紧张。
可没想到,她居然自称在乡下长大?
一个在乡下长大的粗鄙村姑,居然能够得到薄西洲的如此庇护,她怎么敢的?
她凭什么抢属于自己的男人!
由于是孟家的独生女,从小到大,只要是孟夕月想要的东西,孟家人都会千方百计地送到她面前。
唯独她十五岁时爱上的人。
无论如何,孟家都无法为她求来,而这个人就是薄西洲。
孟夕月喜欢薄西洲已经喜欢了很多年,起初她并不知道那就是喜欢,甚至还带头欺负过薄西洲。
可后来,当她意识到她喜欢薄西洲后,就停止了对薄西洲的欺负,甚至还总在背后默默帮助他。
孟夕月向来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所以很快就和薄西洲告了白。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薄西洲居然拒绝了她。
但这并没有让孟夕月伤心,她反而越挫越勇,不知不觉追随着薄西洲长大,一直到现在。
可惜的是,薄西洲身边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只能,却总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让孟夕月开始难以忍受,下意识地对付薄西洲身边形形色色的女朋友。
他之所以谈了这么多,这其中何尝不是有孟夕月的功劳?
恐吓,威胁,殴打,辱骂,只要是能让这些女人离开薄西洲的行为,她基本上全都做了个遍。
虽然有些人不堪受辱,选择了报警,但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被迫接受调解。
孟夕月的恶名,在整个华都是赫赫有名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憧憬着薄家的一位少爷,却鲜有人知这位少爷究竟是谁。
事实上,他就是薄西洲!
“从乡下长大,那你岂不是个村姑土鳖?你这种出身,也配坐在西洲身边吃饭?赶紧给我滚起来,别逼我发火!”
孟夕月大声嚷嚷,说是别逼她发火,实际上火气已经烧得比谁都旺了。
虞浅无奈,真的很想举起双手投降。
说实话,她现在比谁都更想离开这个战场,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无缘无故地盯上了。
“虞小姐是我请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马上离我们远一点!”
薄西洲眉头紧皱,眼底满是厌恶,可这并没有伤害到孟夕月,反而使她洋洋得意地抬了抬眉。
“不可能,我说过了薄西洲,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我的话,那我宁愿把她毁掉,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完,夺过薄西洲面前的葡萄酒,狠狠泼向虞浅。
殊不知她手腕转动的瞬间,虞浅立刻起身,一点点硬生生把她的手又反推了回去。
葡萄酒瞬间扑向了孟夕月的脸,即便她立刻闭上了眼睛,却还是有不少酒溅了进去。
隐形眼镜一时间干涩,刺痛感让她哀嚎大叫。
“你干什么?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拿酒泼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张口闭口便是脏话语,打打杀杀。
虞浅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已经听得近乎于麻木。
看向薄西洲震惊的神情,虞浅反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歉薄先生,我不认识这位小姐是谁,但她对我的恶意未免太大了,我想这顿饭也没有吃下去的必要了。”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礼貌告别后,虞浅拎起包打算离开。
却在路过孟夕月时缓缓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厉语。
“你说的对,我是来自乡下,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惹!”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薄西洲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呆愣住的孟夕月,立刻抬脚跟上。
虞浅刚走出餐厅,吹来的风里带着冷冽的木质香水味。虞浅回头撞上那双如同浩瀚深海的墨眸,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她急忙将脸瞥向前方,语气平淡。
“薄先生不再吃点吗?我已经结过账了。”
“我只是想和虞小姐共进晚餐,你既然走了,这场晚餐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我们一起去走走?”
虞浅没有拒绝,只是眼神担忧地看向餐厅内。
回想起刚才孟夕月身上的那股狠意,她知道如果自己当真触碰了她的底线,她也未必也不敢向自己下死手。
毕竟她的身后,可是一整个孟家。
无论孟夕月犯了多大的错,孟家人总会为她撑腰解决,哪怕是杀人也不例外。
“可以是可以,只是刚才那位孟小姐还会不会追上来?我和她不过是初次见面,她怎么一见到我就像发了疯似的?”
虞浅疑惑不解,她与孟夕月那样的人不可能过多交往。
但她想知道,薄西洲当年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个疯子,又是怎么甩掉她的,才会让她记恨这么久。
以至于,今天还要来对付素未谋面的自己……
而薄西洲的回答,却让她意想不到。
“我们以前是同学,起初她也像今天对你使用暴力一样对付我。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转变了态度,甚至扬言喜欢我,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虞浅低声解释,嘴边掠起一抹笑意,追问道:“虞小姐已经听说过,我女朋友众多的传闻吧?”
这事本就人尽皆知,虞浅没什么好在意的,颔首点头。
“的确听说过,难不成和孟小姐有关?”
“没错,孟夕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总是针对于我身边的女性,使得她们情绪崩溃,最后选择离开我。”
解释着,薄西洲眼中带着一丝歉疚,再次放低声音。
“而今天,虞小姐显然也被她当成了可以随意羞辱的对象。不过她大概没想到,虞小姐的身手如此之好,让她狠狠吃了个大亏。”
虞浅只觉得好笑。
所以孟夕月爱而不得,便也见不得薄西洲好,拼尽一切也要给他毁掉吗?
这样的人,实在是有点太恐怖了。
虞浅颔首,直言不讳地询问。
“这样看来,薄先生确实给我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她不会还继续针对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