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结束,齐珩就收到了齐珺密信,让他火速回京,原因未曾提及。
原本齐珩还打算在外和穆清多待些时日,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卫国太子陈靖瑢还在汴京,想必这封密信定是与他有关。
毕竟朝堂已掌握在齐珺手中,齐珩麾下的三十万大军,十万禁军都在齐珺手中,如此大权在握,若非事情涉及到齐珩本身,是没有非要齐珩回去的道理。
“清儿,我们得回去一趟了。”
穆清看到齐珺派人传来的密信之时便已经猜到了,命令已经传下去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夫君,天色尚早,我们早些出发,还能赶到下一个城中歇息。”
若是骑马,此处距汴京只需四日便可到达。穆清一直都很懂齐珩,明白齐珩所处的位置和肩上担负的责任。
临出发前,穆清收到了千机阁的密信,卫国送了平阳公主陈曦来和亲,陈曦直言,非齐珩不嫁。两国多次交涉未果,只能请齐珩这个当事人来解决。
穆清看到齐玮的信苦笑不得,没有想到卫国竟然会如此做,穆清已经嫁给齐珩为恒王妃,是齐珩嫡妻。即便齐珩答应娶陈曦为平妻,嫡妻的位置也永远的穆清的,陈曦永远都会低穆清一头。
想不到卫国为了离间她和齐珩,竟然不顾陈曦的颜面。有一就有二,接纳一个陈曦,那么以后其他人齐珩势必也要接纳。
穆清胸口有些闷的慌,将书信收好,调整好情绪,不让齐珩看出端倪。
即便告诉了齐珩也无可奈何,齐珺急招齐珩回京想必是此事已经敲定,只待齐珩回去完婚。
穆清也不能要求齐珩此生只取她一人,只是想到之前给齐珩的选择:“若是你想要的是真心,便不可招惹其他人,我不接受共侍一夫;若你想要的不过是两国安好,那我们便相敬如宾。”
只不过齐珩一直没有给她答案,穆清以为凭两人之间的感情,默认了是第一种相处模式,现在看来,是她太过天真了。
“不过齐珩,你会如何做?”这话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穆清策马与齐珩齐头并进,只是这次的心境与从谷中出来之时截然不同。
四日后两人在汴京城外与苏沐芸汇合,既然三人是一起出来的,那么也该一起回去,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出错。
坐上恒王府的马车进京,齐珩看着穆清疲累倦怠的面容有些心疼,吩咐马车先回恒王府。
或许是连日赶路使得神思倦怠,穆清忘记了苏沐芸此刻也在马车内,靠在齐珩的肩上睡着了。
直到回到王府,齐珩将穆清抱回房内穆清依旧未醒。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膳时,醒来时看到房间里的摆设,穆清有些无奈,竟然被齐珩抱进了长青院。
长青院的膳食都是按照齐珩的标准设的,满满一桌子却都是穆清平日里爱吃的,想来定是齐珩交代过的。
因着担心齐珩会和齐珺起争执,此刻穆清没有胃口,忍下胃里的不适,穆清强忍着吃了几口,恐胃疾复发。
齐珩进宫已经三个时辰了,想必齐珩和齐珺起了争执,穆清突发发现她没有她自以为的豁达。
既希望齐珩能拒绝,和她一起携手共进退,又希望齐珩不要拒绝,如此一来,齐珩府中再无安宁,齐珺就更加不会对齐珩起疑心,齐珩也不用因此而和齐珺之间产生嫌隙。
月色很美,穆清坐在院中,任由晚风刺穿身体,颤栗。夜鸢拿了件披风披在穆清身上,穆清才感觉暖和了许多。
“齐骁如何了?”
夜鸠一边给穆清系上绳结,一边回到:“还得将养半个月,夜鸠用过晚膳给齐骁换药去了,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
“把东西都拿到香茗居,夜鸠回来让来药房一趟。”说完起身朝着香茗居走去。
虽然已经和齐珩是真正的夫妻了,但穆清一想到这个王府里还会有其他女人便无法说服自己躺在齐珩身畔。
所幸在离开王府前穆清已经搬到了香茗居,此刻过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也少了无端的争执与猜忌。
看着香茗居处处精致的摆设,还有齐珩为穆清专门打造的药房,穆清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想着这三个月与齐珩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点点滴滴,穆清便不能说服自己从此以后只当齐珩是王爷,与齐珩相敬如宾。
“算了,赌一把!”穆清的男人除非她不要,除非齐珩说了放弃,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把齐珩从她身边抢走。
夜鸠进来之时便看到穆清慵懒地斜倚在药柜旁沉思,夜鸠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穆清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手伸到夜鸠面前,她知晓夜鸠虽然医术不怎么通,但基本的把脉还是会的。
这一把脉差点让夜鸠身为暗卫的处变不惊成为空谈。穆清竟然怀孕了,算算日子,在出谷之时就已经怀孕。
可是穆清却跟没事人一样和齐珩一起赶路,一起应对伏杀,灭了绝情谷,五岳剑派,如此强悍,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孕妇。
看穆清丝毫不慌的样子,想必她应是早已知晓。“王妃,如您所想,确实是有喜了。”
穆清心底没有丝毫波澜,这个孩子似乎来的并不是时候。“不要告诉王爷,除了你我二人,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
穆清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齐珩,可是她不能。身处皇室便早知很多孩子根本生不下来,即便生下来也很难养大。
若是这个府里只有她和齐珩两人,凭借着他们二人的能力,想要护住孩子不成问题。
现在摆在穆清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不顾一切阻止齐珩和陈曦的婚事,哪怕与齐珺撕破脸。
另一条是从此不问世事,偏安一隅,在香茗居里等待孩子长大成人,有自保能力。
此刻的穆清想选择的是前者,此刻的穆清不是燕国公主,不是恒王妃,只是齐珩的爱人。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容不下任何人。
“你先出去,我自己待会儿。”
夜鸠回京时间比穆清早了几日,自然听闻了卫国公主和亲之事,只是她不能说,不能劝。
她理解穆清此刻的挣扎,但是夜鸠却无能为力。从小便被当做穆清的近侍培养,自然不像其他暗卫一般,只听命令行事。
他们一组五人再加上夜鸢,她们不仅要完成暗卫的任务,还要会看形势,学礼仪,辨是非,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能为穆清分忧,说是谋士毫不为过。
“王妃,卫国的平阳公主虽非嫡公主,却也深受卫国皇帝宠爱,生来就是为和亲而准备的,并非是娇生惯养的公主,王爷恐怕不好拒绝。”
穆清不知夜鸠已经调查过了,想来能放到她身边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似是看懂了穆清的想法,夜鸠解释到:“对各国皇室了如指掌是我们六人必须掌握的技能。”
穆清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该忧,她的父皇还真的是考虑周到,就是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顺势而为。
齐珩回到府中时看到房内没有穆清的身影,齐珩苦笑,还真的是被齐玮说对了,穆清想必是已经知晓了结果,提前做出了选择。
想起穆清曾经问过的问题,齐珩当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如今却被迫选择了后者。
只是一想到从此以后穆清会对他如刚认识时一般淡漠疏离,心就如针刺一般疼痛难忍。
马不停蹄的进入宫中,齐珺、齐玮都在,齐珺毫不掩饰地问齐珩:“卫国有意和亲,平阳公主已在汴京,她说若是和亲便只嫁给恒王,她知你已娶了穆清为妃,她愿做平妻。”
齐珩眉头微蹙,不知平阳公主是何许人也,印象里他从和穆清,穆沚,苏沐芸以外的女子有任何的接触,又怎会招惹了平阳公主。
齐珩果断拒绝:“不娶。”
他好不容易打开了穆清的心门,融化了穆清的心,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阶段,若是和亲娶了平阳公主,那穆清怕是真的会拒他于千里之外。
齐珺想过齐珩会拒绝,却没想到齐珩会拒绝地如此干脆,看来在外三个月,倒是成就了齐珩和穆清。
不过齐珩如此果断的拒绝,让齐珺有些不满:“二弟,告诉他平阳公主的身份。”
齐玮正在神游,却被齐珺点名,心里有些无奈。“皇兄,三弟才成婚多久,我还没娶妻呢,我王妃之位空着,总比让人一国公主做平妻的好。”
齐玮真的不想搀和进此事中,他也做不到看着齐珩再娶别的女人给穆清添堵,可是似乎也没什么用。
齐珺明显有些怒了,“平阳公主已来汴京十日有余,由你全程陪同。十几日下来,平阳公主可曾松口?”
说到这个齐玮就有些郁闷,好歹他是一品亲王,又是千机阁少主,长的玉树临风,待人温和有礼,怎么就比不过齐珩这个冰块?
“我不过问朝堂之事,不插手兵权,无权无势,没能入的了平阳公主的眼,我现在替皇兄分忧还来得及吗?”
“皇兄你后宫应该不差这一个宫殿吧!”齐珩不知齐珺为何会来做这个说客,他除了研究兵法,练兵,研究敌国将领以外,其他的事情都不关注。
在其他人看来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齐珩却未必清楚,甚至可能不知,所以齐珩自然也不觉得他这话说出来有何不妥。
齐玮见状赶忙解释:“平阳公主生来受到的教育,接受的训练都是和和亲有关的,说是一个身份尊贵的明探毫不为过。
这个女人自接手蜀山派以来,就联合密影司将卫国上下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我们和燕国损失了很多暗探,即便余下的也难有作为,且从那以后我们根本在卫国插不进去探子。
皇宫人员复杂,这样一个女子放入后宫,那还不是如鱼得水,这宫中,甚至朝堂之上哪还能有秘密,还不是跟人家的后花园一样。
我无权无势,府中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我这十日就差把她供起来了,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其实不论私情,把她放在你的府中最合适不过,你一心铺在军事上,府中又没有各方探子。你和穆清又都不是善茬,想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几乎不可能。
那个安平公主她非你不嫁,我猜是因为燕齐两国的联姻,我估计以后你府上不会消停。她不仅会破坏燕齐邦交,甚至还会让你和皇兄相互猜疑。”
齐玮硬着头皮解释了很多,齐珺毕竟是皇帝,他和齐珩毕竟是王爷,身为皇室子弟,身上肩负责任,婚事从来都是筹码,或拉拢,或建交,或恩赏,绝不可能跟随自己的意愿,哪怕是身为皇帝的齐珺也不行。
与其他人想比,齐珺和齐珩算是幸运的,至少心爱的女子还在身边,不用承担生离之苦。
齐珺和齐珩面上有所缓和,不再像之前一样无声地针锋相对,但谁也没有让步。
齐珩没有像之前那样果决,而是略带恳求,“皇兄,臣弟知道身为皇室的责任,臣弟在此起誓,只要臣弟一日不死,齐国的土地上绝不会出现敌国的铁骑。
可是皇兄,臣弟自十二岁上战场大大小小几百场战役,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在鬼门关徘徊方才能有现在的齐珩,战场上臣弟未曾后退半步。
臣弟一生别无所求,只求能为皇兄开疆拓土,保护我齐国百姓不受战争侵扰,如今又加了一个。
自母后薨逝后,我们兄弟二人一路上相互扶持才走到今日,皇兄当知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
臣弟每每出兵在外都会羡慕那些百姓,每每看到百姓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起耕作,一起吃饭,臣弟都很羡慕。
现在有了穆清,臣弟真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臣弟的生命会献给皇兄,献给齐国需要守护的百姓。
臣弟能给清儿的,就只有一个承诺,一个我此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的承诺。还望皇兄成全!”
齐珩没有带任何情绪,只是很平静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齐珺没有动容,他不止是齐珩的兄长,也是齐国的皇帝。依照齐珩和穆清两人的感情,还有他和齐珩之前的兄弟情,不会经不起别人恶意挑拨,所以没有人比齐珩更合适。
若是寻常的,娇生惯养的公主,许给谁都一样,他根本不会为难齐珩。可平阳公主她不一样,这个女人很危险,只有放在守卫森严,人员简单的恒王府,才能放心。
“朕从不怀疑你的能力,也绝不会对你起疑心。朕知道你为朕,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所以朕从不强迫你。但这件事,牵涉甚广,容不得你拒绝。”
御书房内突然安静的可怕,三个人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道理都摆在那,只可惜接受需要一个过程,现在就看他们二人谁先败下阵来。
齐玮知道,最后妥协的人一定会是齐珩。身为穆清的朋友,他不希望齐珩接受,但身为齐国的萧王,他深知此事非齐珩不可,家国大义面前,容不得齐珩拒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齐玮早就饿了,齐珩来之前,齐玮已在此处与齐珺商议了许久,算算时间也有两个时辰了。
幸好御书房里有后妃送来的糕点,趁着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之事。
几块糕点下肚,胃里充盈了许多,齐玮看着手中的糕点,心生一计。两人僵持的时间越久越伤感情,齐玮也不会真的看着两人因为此事闹僵,如此岂不是随了平阳公主的意。
“皇兄,二哥他赶了四天的路,一路上风餐露宿地,今日一到汴京,回去换了身衣服就进了宫,想必还没有用膳,不如先传膳,也让二哥好好想想。”
齐珺算是退了一步,喊了内侍传膳。一桌子都是齐珩和齐玮喜欢的,似乎每次兄弟三人一起用膳,桌子上都是齐珩和齐玮喜欢的菜肴,齐珺喜欢的寥寥无几。
抛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谈,齐珺是一个好兄长,也是一个好皇帝,好到若是有一天齐珩或齐玮做了不利江山社稷之事,齐珺会毫不容情。
此前就知齐国不过是另一个囚禁穆清的牢笼,如今看来不假。齐珩深知若是为了穆清坚持拒绝,那么齐珺会让穆清死的悄无声息,那时他不仅会失去穆清,还会失去兄长。
如此看来,答应齐珺的赐婚却是不得已而为之了,他不能拿穆清的生命冒险。
“皇兄,要我收下平阳公主可以,但齐珩只能有穆清一个妻子,即便是平妻也不行,她若要入恒王府,只能是侧妃。”
齐珺像是早就料到了齐珩会有如此要求,这点早已谈妥,齐珺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为两人赐婚,一个月后成亲。
接过圣旨,齐珩行礼告退,皇宫距王府不到半个时辰的路,齐珩却走了一个时辰。
他不知道穆清看到圣旨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从此在香茗居闭门不出,会不会以后连正大光明地看她一眼都成奢望。
长青院中已经没有了穆清的身影,想到离开时齐玮给他说的话,在他们回京前,齐玮已将事情告知了穆清。
穆清如此聪慧,看来早已经知晓,亏得他还以为这几日穆清的异常是因为赶路,没有休息好,原来只是在等一个必然的结果。
香茗居内,房间里并没有穆清的身影,齐珩突然慌了,怕穆清趁着他进宫悄然离开。
齐珩颓然地蜷缩在穆清的床头,一口接一口地喝酒,穆清回到房间之时,闻着浓浓的酒味有些反胃。
打开窗户通风,将房间的灯点亮,却被蜷缩在床头的齐珩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齐珩如此颓然的模样,想必是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看到穆清过来,齐珩一把抱紧穆清,似乎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嘴里呢喃着:“对不起!”
穆清吃痛,只得挣脱开,只可惜齐珩抱的太紧,力气太大。穆清挣扎了两下只能轻声安慰齐珩:“放手,你弄疼我了,我知道你有你的不得已,我不怪你。”
齐珩这才将穆清放开,确实穆清如同往常一样,即便是知道了结果,没有生气,没有质问,没有吵闹,仿佛局外人一般。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隐瞒,想必齐玮能告诉她也能告诉齐珩,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已经在明面上的事情消磨彼此之间的信任。
“在你接到密旨的时候,我收到了千机阁的传信,此事你拒绝不了,我也阻止不了,不如陪你一同面对。”
不过穆清却没有告诉齐珩,她打算阻止,她毕竟是燕国的公主,若是不顾一切去阻止,倒是可以的。
只不过看齐珩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受了,那么穆清便不愿争,尊重齐珩的选择,只是这府中以后怕是不能如此安宁了。
“晨熙院距王爷的长青院最近,大小也合适,布局风雅,又与平阳公主的名字同音,寓意也好,我让人收拾出来。”
“清儿,”齐珩声音有些颤抖,别的女子知道自己的丈夫要纳妾的时候也会和穆清一般毫无反应吗?难道在外的三个月,穆清所表现出来的就真的只是在扮演他妻子的角色吗?
“你可喜欢我?”话到嘴边齐珩却没有问出口,怕穆清给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她是侧妃,在你之下,这些你来安排就好,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说完齐珩落荒而逃,穆清的反应太平淡了,平淡到让他以为在谷中的那一个月是一场梦。
穆清知道她的反应刺痛了齐珩,可穆清她不仅仅是齐珩的妻子,还是燕国的公主,她不可能和齐珩争吵,不可能发脾气,她出嫁在外,一举一动代表的是燕国女子。
命人给齐珩准备了夜宵,穆清亲手送了过去。“累了一天,想必没有吃东西吧,我让人煮了碗馄饨。你别熬太晚,早些休息。”
齐珩愣愣地看着穆清,仿佛还在谷中一般,齐珩的酒还没有完全醒,说是公务,也只是找了个理由逃避。不过眼下显眼已经沐浴过,身上早已没了酒味。
“这些事情不急,我送你回去。”
“王爷还没尝过馄饨呢!”穆清把馄饨递给齐珩,“王爷不必如此,在外的这三个月你我二人之间的心意想必彼此都很清楚。我不仅仅是是你的妻子,还是燕国的公主,希望王爷明白。”
“可你之前都喊我夫君的,如今却只是冰冷的王爷。”
齐珩不讲理起来真的跟个小孩一般,念在齐珩微醺,穆清也不跟他计较,耐着性子解释。
“在外你是齐珩,我是穆清,只是一对夫妻,在汴京,你是恒王,我是恒王妃,礼不可废。”
似是突然想明白了,齐珩突然笑了,模样有些傻气,若是被他的属下看到,恐怕会惊掉下巴。
“你喜欢就好,我吃完陪你回去。”
说不介意是假的,穆清虽没有将齐珩拒之门外,却也真的是想跟齐珩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