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若由卿本意 第13章 13.得知真相

作者:夏姝茉 分类:女生 更新时间:2025-11-15 16:4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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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洛霖已在去边城的路上,经过七日赶路外加浴血奋战,洛霖已是疲惫不堪。

奉燕帝命令,此去边城务必将沿线匪寇一并清剿,这样接手边城大军会更顺利一些。

不论洛霖心中有多么着急,也不能公然违抗燕帝的命令。

然以洛霖的功绩,整个燕国上下谁人不知洛霖的威名,剿匪这样锦上添花的功绩,实则可有可无。

洛霖没有想到燕帝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来拖住他的脚步,想来洛清这一路必然不太平。

短短七日已经端了两处匪窝,将士们已经疲累不堪,但是能在短短七日内缜密布局,将匪寇收为己用,这无疑让洛霖的威望更胜从前,即便因奋战及赶路早已疲累不堪,将士们依旧士气高涨。

洛铭看着疲累的众人,有些不忍,“公子,属下知道你担心公主的安危,但我们这七日马不停蹄,将士们需要休息,公子亦需要休息,这一路上必定不会太顺畅,公子保住自己才能更好地保护公主。”

洛霖知道轻重缓急,即便心急如焚,他也不能拿将士们的生命冒险,他不仅是穆清的兄长,更是一个将领,他必须对将士们的生命负责。

只是此地一路走来人烟稀少,全然无半分朝气,处处透着死气,定是有所古怪,洛霖不愿拿将士们的生命冒险。

可直觉告诉他,此处定然是人为造成的,鬼神之说他从不相信,为了此地重新焕发生机,驻守一晚一探究竟是必要的。

“传令,就此安营,明日出发。”

对上浓浓的月色,洛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身影,他们也曾在月下对饮、下棋、切磋武艺,往事一幕幕仿佛在昨日,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那样的时光永远都回不去了,束缚于家族荣誉,不敢冒险将穆清护在身后,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守护她及她所在乎的一切,不能把情感溢于言表,只能在心里默念,“清儿,你还好吗?”

离京的这些日子,洛霖的变化洛铭看在眼里,以前的洛霖虽然也很清冷,在内心中总有一片温暖,而如今他的气质倒是和齐珩越来越像了,冷到骨子里,深邃的眼眸里掩藏了一切,这样的洛霖是好是坏,洛铭不知,他能做的只是以命相护。

“公子,夜已深了。”虽然知道此刻的洛霖不愿被人打扰,但是洛铭不得不出言提醒,毕竟这些时日洛霖并未好好休息过,后面的路上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洛霖身为将领,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他必须要休息,不能过于疲累。

洛霖知道轻重缓急,转身前往营帐,他没有任性的资格。但是驻扎在此是为探究实情,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此处有所古怪,你带几个身手好的一探究竟,若无异常我们明日起身,我写奏折,让朝廷派人查探究竟,我们的时间紧急,耽误不得。”

洛铭领命前去查探,途中遇到一队人马前往不远处的小城,洛铭派人回去禀报,他则带人尾随其后。

夜半时分,这队人马竟然趁着夜色烧杀抢掠,洛铭忍无可忍。所幸此处离营地不远,洛霖已带人赶到。

与之前的匪寇不同,之前的匪寇乃是为权势所迫,不得已落草为寇,只取不义之财,是以洛霖愿意花心思招降,给他们安身立命之所。然这伙悍匪洛霖却不能放过。

虽然知晓将士们疲累,但这样的情景无人可以置身事外,所有将士摩拳擦掌,整装待发。

洛霖与洛铭兵分两路,洛霖前去城中救援,洛铭则在城外埋伏,发现漏网之鱼,则紧随其后,直捣黄龙。

此地官兵奈何悍匪不得,悍匪未想到会有军队扎营此地,是以洛霖的出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个散装的队伍,如何能与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军队想比。

不多时,城中的悍匪皆以被就地正法,只余几个小罗楼护送着重伤的头目离开,当然这也是洛霖故意放水,否则又怎能一击必中,还此地百姓一片安宁?

洛铭跟随几名逃走的悍匪,沿路留下标记,听闻匪寇一般都比较重情,否则又怎能让人诚服,一旦放虎归山,百姓定然会深受其苦。

此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洛铭不敢懈怠。许是几人受伤,未顾及其他,又许是山寨周围设了无数陷阱,有恃无恐,所以他们竟未察觉洛铭等人。

洛铭感慨,此处当真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且地势险峻,当真是易守难攻之地,奈何被贼人占去,否则山下的百姓又怎会生活得如此艰辛。

所幸有人带路,洛铭洛霖所带将士未伤一兵一卒,且未惊动山上匪寇便以到了寨前。

洛霖所带护卫皆是武功高强之辈,轻取放哨之人性命如同他囊取物,一路上所有哨岗之上再无活人。

洛霖命人进攻,霎时间寨中慌乱了起来,他们似乎也未想到会有人如此轻而易举地进入寨中且未惊动一兵一卒。

寨中除两名匪首外,皆是乌合之众,在众人反应不及之时,洛铭带人将匪寇斩杀殆尽。

匪首二人大当家身材魁梧,五大三粗,二当家神色间透着病态的娇弱,手中毒粉挥洒而出,幸好洛霖早有防备才未着道。只是在避毒之时被大当家的刀划伤了手臂。

使毒之人手段往往层出不穷,奈何武功不好,所以洛霖主攻使毒之人,尽管有大当家相护,也难逃一死的命运。

使毒之人解决之后,大当家便不足为惧,不过数十回合便死于洛霖剑下。

洛霖带人搜查山寨,将食物及财物带走,送至县衙府内,留洛铭及夜珂监督,将财务归还予百姓,食物则作为军备。

百姓们得知山上匪寇已灭,纷纷自行为洛霖的军队送行,这份保护百姓的荣誉,使得连日来的疲累消失殆尽,大军继续行进十数里,洛霖命人安营扎寨,等待洛铭回归,也让将士们可以好好休整。

只是如此一来,洛霖所带军队名声大噪,洛霖盛名更胜从前,洛霖隐隐有些担忧这样的盛名是福是祸。

两日时间,穆清已经赶上了和亲队伍,齐珩恋恋不舍地离开。趁着夜色,进入马车之中,这一路上除了那次试探之外,刺客竟然没有再次出手,想必是已经探明虚实,无需再探了吧!

再有一日时间便能到达齐都,穆清突然心生期待,那是她渴望已久的平静。

但穆清也知道,此番在齐都定然不会顺她意,齐国朝堂想必不会太平,齐珩手握兵权,身居要职,回顾历史长河,手握重兵之人无一不被帝王忌惮,尽管齐珺和齐珩感情要好,也不能排除齐珺不会起疑心。

再者,燕齐迟早一战,那时齐珩和洛霖便会刀剑相向,那时,也是穆清离开齐国之时。

此事齐珩未必想不到,只是不知为何明知她与齐珩终究会在战场上敌对,他为何还要娶她为妻,难道只是为了让她摆脱目前的困境吗?

穆清不在的几日,夜莺所扮演的穆清一直待在马车之中,是以穆清也只能困在马车之中,以免漏出破绽。所幸只有一日路程便可进入驿站,一日的路程就当休息了。

夜珂未归,也不知洛霖此时如何了,穆清有些担心。但此时的燕国尚需大将军府守护,她也已远嫁,洛霖此时应是安全的。但不知为何穆清心中总有担忧,她心知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样的事情。

夜寒一直和亲队伍中,只是尚未露面。“夜莺,让夜寒去找洛霖,我心中不安,让他和夜珂一直待在洛霖身边,洛霖会善待他们,这也是为着他们将来考虑,他们二人跟着我多有不便。”

担心洛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不愿夜寒和夜珂埋没,更重要的是,他们一旦取得功名,那么她和洛氏便会多一份保障,虽然他们二人属于夜幕,但许他们前程的人是她,即便不能做到偏帮,至少不会让他们腹背受敌,危难时不会落井下石。

到达驿站之后,穆清有些疲累,这些日子虽说是在游山玩水,齐珩对她也很照顾,但她从小养成的性格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习惯了不依赖他人,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此时身边有夜莺四人守着,也能得到一时半刻的放松。

夜半时分,千机潜入穆清房内,也亏得千机轻功卓越,否则恐早被穆清所伤。

幸好穆清休憩之时不喜有人服侍,否则刚才这样的动静,恐怕早已惊动夜莺他们四人,到时免不了一番口舌。

“你怎会夜半至此?”穆清有些疑惑。

千机斜倚在窗边,留意着窗外的一切,一边郑重其事道:“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但前提是你必须依约不得与我计较。”

穆清直觉此事不简单,点点了头,洛家人一旦作出承诺,除非身死,不会违背,穆清虽非洛氏族人,但从小耳濡目染,自然谨遵。

千机这才娓娓道来:“我先做下自我介绍,齐玮,齐国萧王,千机阁少阁主,也是你外公唯一的亲传弟子。”

看到穆清竟然面无表情,齐玮倒是有些诧异,毕竟涉及亲人,穆清竟然能做到如此冷静,也不知道该说她理智还是冷血。

齐玮叹息一声接着道:“你母亲千青岚是千机阁阁主千风眠之女。

当年你母亲不顾阁规执意嫁与你父皇为后,师父他老人家阻拦无果,一气之下外出云游,谁知五年之后再相见却永久天人永隔。

师父调查过你母亲的死因,乃是被人所害,只是所有线索都断了,查询多年无果。

之后听闻你和穆沚姐妹二人分别被送走,你在将军府极尽宠爱,而穆沚却远在他国,所以他便前来齐国暗中护穆沚周全。

我乃齐后之子,受尽万千宠爱,自然由我保护穆沚安全最为妥当,所以他便收我为徒,算是交换。”

穆清原以为她能控制得住自己,却发现原来是高估了自己,连千机阁也无法查出母亲的死因,可见当年涉事之人早已被斩杀殆尽,幕后之人如此心狠手辣,她能安然无恙长大多亏了姑姑姑父的保护。

齐玮想安慰穆清却不知从何安慰,但该说的事情还是必须说清楚。

“此番你来齐国和亲是我从中作梗,皇兄想杀你,而我答应过师父要护你周全。

世人皆道我齐玮意图皇位,我外祖家外戚专权,皇兄举步维艰,实则不然。

我从未有过争夺皇位的想法,母后也从不想在宫廷之中囚禁一生,只是命运使然,我们挣不脱。

外祖家是恋权不假,却也只是怕一旦放权就会被皇兄所杀,我劝不得,他们也从未想过反叛或是拥我为帝,不过是没有选择罢了。至于皇兄是否肯信,我无法探知。

外面一切皆是假象,就是防止在齐国有一统天下的实力之前,燕卫伐齐。所以皇兄便想出一计,表面上我与皇兄势同水火,实则亲密无间。

这么多年我从未求过皇兄什么,在我知道皇兄前往军营之时便知他对你起了杀心,而后你在京城轻易化解了他给你的难题,皇兄更是留你不得。

这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皇兄动了心思,那么你所遇到的阴谋、阳谋、暗杀不会少,所以我修书求娶你。

只是我知道他定然不会真的让我娶你,帝王的疑心病自古便有且代代传承,所以你才会嫁与齐珩为妻。”

原本以为齐玮求娶不过是齐珩的一番说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样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茅塞顿开,只是在这场角逐中,她的父亲,燕国的帝王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穆清犹未可知。

他们此番行踪如此隐蔽,到底是谁人泄露,为何卫国只是一番试探之后便再无所为,穆清想不明白,似乎一切早已成为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齐玮看着疑惑的穆清不由得再次解释道:“你出嫁齐珩固然有我从中作梗,但更多地是皇兄和你父皇的计谋。

燕齐两国探子在卫国相继失去联络,外人无法窥视,想要了解卫国实情,只能引蛇出洞。

燕齐那场大战本就是有意为之,但你与齐珩之间的事情却是让皇兄始料未及,所以不顾盟约想要除你而后快。

你父皇知你不想为帝,为了不危及你的性命,不让护国将军府有损,所以便同意了你的远嫁,这样既断了皇兄想杀你的念头,也满足了两国之前的盟约。

只是你父皇不知你为求和居然主动服毒,以你之命,换取和平,我也更没想到齐珩居然敢违背皇兄意愿,命莫先生为你解了毒,由此看来,齐珩真的对你动了心。”

和穆清预想的一样,只是关于齐珩为她解毒之事却出乎意料。

“对不起,此时才告知你真相,师父希望你能远离纷争,或许嫁给齐珩不是最好的选择,但齐珩一旦动情便会舍命相护,而我也会一直都在。”

齐玮不知这样真相对穆清来说是好是坏,但同处皇城,他的身份迟早暴露,不如坦言相告。抛却种种身份,他们二人还是单纯的朋友。

“父皇身子状况是好是坏?”最终穆清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潜意识里总想逃避。

然而避无可避,齐玮犹豫地开口,说出了让穆清失望的话:“你父皇身子却如你所知的那般,让你匆忙远嫁,不过是怕他一旦身故,你就不得不卷入皇权之争,那时你便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穆清明了,尽管早已想到,但面对真相时还是忍不住内心颤抖,她的父皇,虽然相处时日不长,却处处为她考虑,之前是她想错了。

只是依穆清对齐珺的了解,如今恐怕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走向了另一个牢笼,可悲可叹。想必即便来此,齐珺也不会放过她的。毕竟以现在的形势看,齐国并不惧一战。

齐玮看着此刻的穆清,竟然有些心疼,穆清太过通透,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底,无人倾诉。

唯一能读懂她的人,此刻徘徊在生死边缘,与那些穷凶极恶之日一路搏命。

齐玮不知告知她这些事情是对是错,但他做不到欺骗和隐瞒。

斜倚窗前许久,心中的起伏逐渐平淡,穆清回过头来面上浮出微笑,被人算计又如何,不能选择出身,但至少可以选择余后的生活。

不过此时计较许多为时已晚,不可挽回,明日便是大婚之日,若是如此便屈服于他们的诡计,想必连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懦弱。

既然伤心已无用,何不放过自己,潇洒一回,也算不负齐珩这些时日的倾心相待,明眸一转,穆清计上心头。

“小师叔,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若想我以后不翻旧账,不如……”

齐玮听后,头皮发麻,没想到穆清这样人居然还能有这么恶趣味的时候,只是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要被齐珩当场劈了,可是若不答应,他现在可能就有危险。

齐玮心中一横,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还不如选个舒服的死法。“清儿,你可要救我啊!”

穆清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古灵精怪,“那是当然。”

恒王府内,齐骁禀报:“萧王夜探驿站,入王妃房中,彻夜未归。”

齐珩眼眸深邃,满满的喜悦逐渐褪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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