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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狠了吧!

专往人伤口上撒盐。

等明迩他们吃了饭出来,发现下雨了,不是很大,在这个初夏的夜晚,淋在身上,还有一丝凉爽。

都没有雨伞,这个点也没有车,几个人步行淋着雨走了一段路才看到车子,挥手告别,苏六禾他们先上车走了。

还剩下明迩和楚息,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雨越下越大,正好旁边就是一个公园,二人径直朝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暂且先避雨。

明迩坐下,问的随意,“有话就说吧,憋着不舒服。”

楚息终于放松了下来,坐在她身边,手里拎着的是同事发消息让他帮忙带的橘子,随手从红色塑料袋里掏出一个橘子,垂着眸子,剥着橘子皮,不痛不痒的道。

“我是个私生子,从小跟着母亲在贫民窟长大,母亲是个赌鬼,对我从来都是不管不顾,整天跟着一帮子恶心男人厮混,甚至还想把我卖给那些恶心男人换赌资。后来,是一个来自华国奶奶救了我,给我钱教我用毒,还帮我找了一户好人家抚养我。”

“大概我天生一条贱命,不配得到关系和宠爱,所以我那个母亲得知我被人收养,就带着她那些姘头时不时来骚扰我的养父母索要赌资。终于,我的养父母在我十四岁那年被他们逼死了,我也一把毒药把那些人给弄死了。”

“蹲了三年监狱后,是楚家的人把我接出来的,并且带回了藏门。也就是从那之后,日子才逐渐一点点好了起来。”

他说的不紧不慢,说的好像是其他人的事情一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明迩能想象的到,他过得有多么不容易。

明迩问,“为什么来华国?”

楚息剥橘子皮的动作一顿,而后讪讪一笑,“因为那位来自华国的奶奶说,华国很美,是个文化古国,有壮丽的山河,秀丽的风景,以及美丽的人文地理,让我有机会一定要来看看。而且......”

说道这里,他语调顿了一下,垂了一下眸子,“后来我才知道,我能被楚家的人接回藏门,是那个奶奶帮的忙。是奶奶联系的楚家人,所以藏门门主才知道了我的存在。等我的日子好了一些,想去报答奶奶时,才知道她又回了华国。”

“她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所以一定要报答她的,这不,就偷偷的来了华国,就是想亲口跟她说一声感谢。”

“那你找到了吗?”

楚息摇摇头,脸上布满了悲伤,“当我打听到她的消息时,她已经去世了。”

他转眸看向明迩,扯了扯唇角的笑,“想知道她是谁吗?”

明迩看他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你的外婆。”

“你......”

明迩张了张嘴,有些惊讶,没想到外婆和楚息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楚息轻笑一声,“很惊讶?”

“嗯,是有点。”

“所以,今天在甜品店见到你时,我也挺意外的,这大概就是缘分。”他满脸回忆道,“奶奶以前就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很乖的孙女,还说,我们要是见了,肯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低低的笑出声,“没想到,她居然说对了,我们真的成了朋友。”

明迩拍了怕他的肩膀,“可能冥冥之中,是外婆的指引。”

他耸耸肩,递给她一半橘子,“也许吧。原本还想跟你在华国多玩一阵子,现在计划可能要打断了。”

明迩接过他递过来的橘子,歪着头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刚来华国的时候,在南疆得罪了一个人,害他颜面尽失,满世界的想拿刀砍死我。原本还能躲一躲,但是今天我的脸出现在了新闻上,他肯定是知道我在帝都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提刀砍我的路上了。”

“那你得罪的人恐怕不简单。”

“是挺不简单的,听说还是陆家的少爷。”

“陆家?”明迩疑惑,“帝都的陆家?”

“是吧。”

“叫什么?”

“不知道。当时给他下了毒,扒了衣服丢给夜店的那些女人就跑路了,只听人家称呼他为陆少什么的。”

明迩咂舌,这么巧的吗?不会是陆照吧?

她记得前一阵子,陆照的确去南疆采购药材来着,而且能被称为陆少的,好像也就他一个吧?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说的这个人应该叫陆照。”

“好像是他,你认识?”

“嗯,还挺熟。”

楚息剥干净了橘子上白色的脉络,塞了一口就进嘴里,甜的眯了眯眼睛,当即决定,“那我得赶快跑路,明天就走!”

帝都可是他的地界,要是被他逮到了,那绝对死的很惨。

“那就祝你好运。”

雨停了,但却起风了,明迩被夜风吹得冷不丁打了一个寒蝉,她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雨停了,我们回去吧。”

“嗯。”

二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朝公园外走去。

看到明迩坐上车子,楚息给甜品店的店长发了一条消息。

得赶快离职跑路!

别说,这份工作他真挺喜欢,平常也不咋忙,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勾搭小姐姐,和同事吹吹牛逼,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等楚息回到甜品店,已经十点半,已经打烊关门了。

估摸着同事们都该休息了,也没有叫门,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走了进去,然后又把门关上。

正要开灯,突然闻到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眼睛一瞪,意识到什么,连忙就要开门逃出去。

结果,刚一转身,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不等他抬头,店里的灯一下子被打开,灯火通明。

微微抬眸,视线正好撞进眼前人似笑非笑的凤眸里。

“楚二少,晚上好啊!”陆照咬牙切齿,脸上满是凶狠之色,

“卧槽!你怎么找到这的?”

楚息下意识往后退,满脸的惊恐。

此时,本以为都休息的店员一个个都被陆照带来的人五花大绑用抹布堵着嘴,扔在角落里,胆子小的吓得眼泪花乱转,

而半个小时前还在发消息的店长也在其中,她的手机就在桌在上,页面正是和自己的聊天记录。

瞬间意识到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陆照,“所以跟我发消息的是你?”

他就说,店长说话怎么变得不对劲,每一个字好像都带着咬牙切齿。

好家伙,感情是自己狼入虎口了。

陆照唇角勾着威胁的笑,“南疆的那片天都快被我翻过来了,原来你逃到帝都来了。这回可就是你自投罗网了!”

楚息看这浩浩荡荡的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法治社会!”

“放心,不会一下要了你小命,我会把你绑在手术里,一点点的折磨你!”

“你至于这么小气吗?不就是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扔给一群女人吗?助你享受欲仙欲死的人间极乐不好吗?居然还报起了仇!”

陆照呵呵冷笑一声,“那行啊,等会就让人把你脱光了扔给一群半老徐娘,看你什么感受。”

楚息连忙抓紧自己的衣服,警惕的看着眼前人。

警告的道,“我可是藏门的二少爷,你要是动我,可别想着好。”

陆照嗤笑一声,“笑死,你觉得我会怕?”懒得再和废物,立即招呼上人,“来啊,给我绑了!”

陆照带来的人立即群起而攻之。

楚息瞅准时机,从口袋里抓起一把药粉就朝众人挥去。

陆照在他手上吃过亏,连忙后退。

而那些沾染了药粉的人,顿时觉得浑身痒痒。

嗷嗷地挠个不停。

等眼前白雾皑皑的药粉完全散去,陆照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一丝楚息的身影。

艹!

又被这厮跑了!

另一边,车子缓缓在明家老宅外停下。

明迩付了钱就下车。

“咔哒——”

明迩刚推开门,听到身后推开车门的声音,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转头,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低声喊了一声,“阿砚。”

傅容砚正站在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一双漂亮的手还扶在车门上,俊美的脸庞微微紧绷着,声音也清冽如寒泉之水。

“那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没了温文尔雅,没了拐弯抹角,上来就直接询问出声,与平日里的对自己的态度判若两人。

明迩微微一愣。

终究是担心吓住了她,软了一下嗓音,暖来一粉,“抱歉,我是太——”

突然,明迩头晕目眩,没有听他说完,就天旋地转起来,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朝花丛里倒去。

“迩迩!”

傅容砚惊呼。

只见五米之外的他一下子就到了自己面前,长臂一伸,千钧一发之际,揽住了她的细腰。

哪里还有什么醋意,此时的他手都颤抖,精致饱满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眼神里充满了害怕。

大约是淋了雨又吹了风,所以一向身强体壮的她,也终于矫情一把,生病了。

此时的明迩,浑身滚烫,脑门上都是薄汗,晚风一吹,有些冷的抖了一下,她发烧了。

“阿砚。”

明迩喊了一声,声音又轻又弱,没有什么力气,唇瓣泛着白,脸颊如同打了腮红一般,泛着淡淡的红。

“嗯。”

他应一声,嗓音里不自觉的颤抖,紧紧的揽着她细腰的手往自己怀里送了一送。

她抓着他西装上的领子,微微支撑起没有力气的身子,唇瓣凑近他的耳边,轻语道,“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

到底是他刚才的态度吓到她了,傅容砚懊悔至极。

抖着唇瓣,额头有一滴汗珠滑下,点了一下头,“是!”

明迩轻笑,眸子里璨若星河,配上她那驼红的脸颊,好一个病弱美人。

她轻轻往他怀里靠了靠,有气无力的道,像是撒娇又像是责怪,“刚才你好凶……”

傅容砚心疼极了,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抱歉,我不该吼你……”

“可是,我很喜欢。”

她又突然的道,脸上虚弱的笑透着前所未有的欢喜和放松。

他生气了,说明他在意了,他在意了,说明他心里有她。

“迩迩……”

傅容砚还要说什么,突然发现她身子一软,彻底软倒在自己话里,模糊不清的呢喃了一句,就昏了过去。

傅容砚彻底慌了,抱着她就回了迩海雅苑,连夜叫来的诊治医生。

明迩发烧了,三十九度,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

一番忙碌之后,喂了药和水,又用冷水冷敷了好久,折腾到凌晨三四点,体温才算是降了下去。

心心念念等了数千年的人儿,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自己怀里。

傅容砚彻底疯狂了,他内疚,让自责,他后悔,他把她狠狠地压在怀里亲着吻着,掠夺她所有的空气,恨不得把她揉进骨髓。

“嗡嗡。”

“嗡嗡。”

明迩的手机响了。

傅容砚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叫楚息的人。

脑海里瞬间掠过新闻上那张亲密照片上的男人,眸子里逐渐聚集幽深,带着浓浓的杀气。

手机响了一会,终于安静了。

眼底的幽深散去,亲吻着怀里的人儿,寂静的房间里,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呼吸声飘荡在整个房间里。

过了一会,傅容砚抬起眸子,望着女孩红肿的唇瓣,轻叹一口气,试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热。

爱怜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下了床,找出医生离开之前留下的药丸。

医生说,明迩烧的太严重,要三个小时吃一遍药。

端着水和药来到床前,傅容砚喊了她两声,睡得太沉,没有任何回应,

他将她微微扶起身子,自己坐在床头,将她裹紧了被子抱在怀里,一手揽着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拿起药和水。

“迩迩吃药了。”

声音温柔,柔的好像落进了羽毛里。

然,明迩躺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眸,一动不动。

他将药丸塞进她嘴巴里,轻哄,“乖宝,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大概药丸的苦涩,终于唤回了她的意识,眉头紧皱了一下,抿着唇,含着药丸,一张漂亮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不愿意咽下去,“好苦......”

嗓音柔柔弱弱的,可可怜怜的,听的人心都化了。

知道她爱吃甜食,不爱吃药,傅容砚虽然心疼,但是良药苦口,这药必须得吃下去。

他喂了一口水到她唇边,轻哄,“迩宝最乖了,咽下去就不苦了。”

“不要,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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