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多要他一分,自然也不会少要一分。
“行,先看货。”
明迩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那块冰种帝王绿,递到他面前。
于先生眼睛一亮,走到桌前,从硕大的布衣口袋里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戴上眼镜,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块翡翠。
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又拿出放大镜观察了一会透明度。
然后,满脸含笑的看向明迩。
“都是熟人了,也不哄你,这块料子绝对是块极品翡翠,比我大哥那块紫翡翠透明度还要高,而且个头够大,能打磨出四套翡翠首饰。一套首饰市场价是三千万,四套首饰就是一亿两千万,你觉得可以吗?”
明迩沉思了片刻。
“这种极品翡翠本就很少见,就是放在整个金街也是少见,要是放在你御泉轩卖,那绝对是只此一家,用饥饿营销那一套,怎么着一套首饰也要高个四五百万,四套下来就是两千万,所以,这块翡翠最少也得一亿四千万。”
比自己预期要高出两千万,于先生蹙起了眉头,有些犹豫。
“如果一亿四千万,那这块料子对于我们御泉轩来说,就没什么赚头了。”
明迩心知自己给的已经是很良心的价格的,这是她的底线,一分都不能少。
垂着眸子想了想,开口道,“阿砚曾经和我说过,你是国内最顶级的玉雕大师,想必你的手艺也是有市无价的,不需要繁琐的工艺,随便打磨两下,就凭你的名声摆在那里,这四套首饰也能轻易迈出一亿八千万,你要说没什么赚头,那可就是自谦了。”
于先生听她一番话,意外的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丫头还是讲价好手。
盯着她看了几秒,面上还是有些犹豫。
“这......”
比自己预期亏了两千万,肉疼啊。
“你要是觉得亏,那我不买了。”
说着,明迩伸手就要把翡翠拿走。
于先生哪里肯舍得啊,立即抱紧了。
这种极品翡翠他都好多年没见到了,要是这次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岂不是错过来挣钱的机会?
就像她说的,极品帝王绿翡翠根本不愁卖,如果不卖给他转手卖给了其他人,那就是给御泉轩树立对手,金街第一古董店的名声可能就要易主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把财富密码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立即笑呵呵的道,“别啊,一亿四千万就一亿四千万,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这个价格不亏不亏。”
原想着套路一下眼前的这个丫头,没想到是个精明的,根本不上当。
上次她跟傅容砚一起来,因为朋友的原因对她另眼相看几分,如今再一次深入交手,果然,能让那小子看上的女人,都不是善茬。
签好了合同之后,于先生把钱打到了明迩账上。
看她背上书包就要走,眼睛一直盯着她身后的书包,“我刚才看到你书包里还有个老坑玻璃种的极品翡翠,不如,一块卖给我呗,我绝对给你最良心价。”
明迩摇摇头,并不打算卖。
于先生脸上一夸,“为啥啊?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卖给我才是最划算的,只要你卖给我,我就给你比市场价高出五千万的价格。”
如此诱人的条件,没有人比他这更良心了。
然,明迩还是摇头拒绝了,“这块翡翠的主人不是我,我没有资格进行买卖。”
席老说是送给自己的见面礼,但她现在还没有答应他认他为爷爷,这块翡翠就不是她的,也只是暂时寄放在她这。
于先生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遗憾的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暂时作罢,如果以后这块老坑玻璃要卖了,请一定想到我们御泉轩,绝对的价格公道。”
明迩点了一下头。
这时于一鸣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看向明迩,“你的那三位朋友我已经送回去了,但是楼下有个男人说是来接你的。”
刚才等于先生之际,明迩担心苏六禾几个人的安全,就先一步让于一鸣送他们回去了。
男人?
明迩疑惑。
在金街她也不认识其他人啊?
她跟着于一鸣往门外走。
刚一下了楼,就看到后院的合欢树下站立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影影绰绰的树影映照在他白色衬衣上,显得格外的温润如玉。
是傅容砚。
这么一副好看的面孔,无论看了多少次,还是精致的让人心神荡漾。
她眼里映了光,走到屋檐下,弯了弯眉眼,“阿砚!”
傅容砚从合欢树下走来,眼里都是温润雅致的光,目光落在眼前女孩身上,眸子的染上了宠溺的笑意。
“迩迩,我来接你。”
她很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只告诉了他晚上去一趟玉溪阁,来御泉轩却是临时起意,他居然把自己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傅容砚泛着淡淡金色的眸子微微闪了一闪,很快稍纵即逝,朝她走近几分,“我和你说过,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明迩只当他是开玩笑,料定肯定是于先生告诉他的。
他手腕处挂着一件外套,夜里起了风,外套罩在她肩头,温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她唇角弯了弯,与他并肩,“好。”
且说,出了玉溪阁的胡喙。
一上车就招来手下。
“七爷,我们要不要......”
保镖话没有说完,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胡喙阴沉着一双鹰眸,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薄烟,“这个死丫头既然是席老的孙女,我们不能轻易动手,后面会有无穷无际的麻烦。”
“难道就这么算了?她今天可是坑了你不少钱。”
他眯了眯眸子,又抽了一口雪茄,“坑了我胡喙,还想安然无恙,让我吃人喙的名声白来的?”
“那怎么办?”
胡喙沉思了半晌,一根雪茄抽完,才开口道,“阿强还在金街?”
保镖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然之色,“在。”
“联系他,让他动手。”
“是。”
“让他做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好。”
傅容砚车子停在小巷子里,两人刚上了车,就想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正是明迩的肚子。
一晚上没有吃东西,五脏庙开始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