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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来一回,傅容砚叮嘱一声,她乖巧的应一声,两二人的对话在这熙熙攘攘的候车区显得格外安静。

验票时间到了,开始检票了。

明迩也不急,安静的坐在那,听着傅容砚温柔的叮嘱。

验票员的催促声传进电话里,傅容砚才意识到她要上火车了,顿了一下,“我会很快回去,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依依不舍得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就在验票员耐心即将耗尽时,二人验票上了火车。

平城离帝都不算远,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平城不大,是一个在地图上找都找不到的小县城,只有几万人口,因为交通不便,发展缓慢,这里的人大多还是靠种地来贴补家用。

这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外出打工,留下来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也因此,碰到这种天灾,除了救助,根本无能为力。

下了火车,出了站,还要再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达目的地。

但是因为发了洪水,满目狼藉,公交车线早已经停运,所以只能乘坐灵活的出租车前往。

司机一听是去洪水受灾最严重的周平镇,摆手不愿意去的,可耐不住的路费给的多,就去了。

等到达了临时搭建的救助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这里地势崎岖且洼陷,所以是洪水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所以随处可见的就是被淹的房屋和田地,一目望去,哀鸿遍野,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救助站是在半山腰的一所中学里,这里地势比较高,所以并没有受到洪水侵害。

只不过这所中学没有什么学生,所以这栋青砖石瓦堆砌的房屋破败不堪,大概因为大雨的洗刷,墙壁上痕迹斑驳,炸裂出许多裂纹,像是随时都能坍塌了一般。

说是一所学校,更像是即将被拆迁的危房。

这时,从救助站跑出来一个护士,看到穿着光鲜亮丽的明迩和善战,先是一愣,就走了过来。

“请问你们找谁?”

“杨建军和杨筠。”明迩道。

护士眼里一喜,“你们他们的家属?”

“是的。”

“你们可算来了,要是再不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了。”护士很是激动,“其他受难的人都被自己家里的带回去了,现在救助站就他们俩没有家属认领......”

护士热情的把他们往里面带,一边走一边给他们讲解目前的情况。

朝明家打电话求助的就是这个护士。

护士说,周平镇是平城有名的贫困镇,说是镇,其实就是一个小农村。

这些年往外迁走的不少,留下来的都是不舍得走的。

这次洪水爆发的突然,谁也没意识到,所以这老弱妇孺就受了难。

洪水暴发已经半个多月,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已经陆陆续续被从外地赶回来的家人接走了,就剩下这杨建军父子俩没有了亲属,只能待在救助站里。

可这救助站也只是临时搭建的,他们这些医疗团队也到了撤离的时候了,如果就这么把他们父子扔下,恐怕也活不长。

这不,通过护士和杨建军父子聊天,得知还有一个帝都的亲戚,但是不愿意麻烦人家,所以就只字未提。

护士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般自生自灭,多方劝解逼迫下,才要到了明家的电话,然后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说话间,护士就把明迩带到了一间教室外,指了指里面,“他们就在这了。”

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一道沙哑的中年男声。

“谁啊?”

“杨大叔是我,您家属来接您回去了。”

然后,下一秒就从门外听到里面木棍敲击地面发出铛铛铛的声音,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黢黑又满脸苍白的脸。

正是老太太的二侄子,杨建军。

中年男人身形瘦骨如柴,因为太过羸弱,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肉了,高耸的颧骨上是一双空洞又麻木的眼睛。

他后背狗搂着,明明是个四十多岁的人,苍老的却像是七十多岁的老者,而且他腿脚不方便,走路缓慢,呼吸粗重,拄着一根木棍安静的立在那。

他打开门,率先看到的就是明迩。

这一看,那双空洞又麻木的眼神像是霎时间被注入了灵魂,微微一亮。

“你是明迩?”

他嗓音带着颤抖。

明迩点了一下头,“我是。”

杨建军点了点头,略显兴奋,“上次见你才十一二岁,才那么高一点点,站在你外婆身后,多年不见,都长那么大了。”

“是啊,您也老了许多。”

原主的记忆中,外婆的这个二侄子虽然不是杨家亲生的,但是因为本人足够勤快也肯吃苦,所以过的也不太差,有田有地,有粮有房,本人身材高大健硕,怎么着也不应该是这幅形容。

杨建军苍老一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赶快进来坐。”

说着,往后面退了一下,让出门,让明迩进去。

护士笑了笑道,要离开,“你们先聊着,我去忙了。”

明迩点头,道了一声谢。

进入教室里面,明迩目光大致扫了一下,杨建军父子生活情况便是一目了然。

简单的用破旧的桌子拼成两张小床,因为空间狭小,除了用到的桌子和椅子,其他都凌乱的堆在一旁,地面很干净,显然是细心打扫过的。

杨建军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搬来两张椅子放在明迩和善战面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里条件不好,怠慢了你们。”

明迩摇摇头,搀扶着他坐下,然后坐在他对面,看了一眼他的腿脚,“我记得以前您身体很好。”

杨建军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年纪大了,身体总会有这样的和那样的毛病,没什么大事的。”

明迩眸子微沉,“我不是小孩子,您骗不了我,您这腿是被人打断的。”

杨建军脸上的笑彻底僵住了。

明迩声音冷下来两分,“外婆还在世时,时常和我说,您是老实人不是惹是生非的,所以想必您这腿也另有原因。”

她一打眼就看得出,他这腿是被人打断的,而且看这走路的样子,像是近两年才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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