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梨刚决定以后少见宁东榆,没几天就非得要去见宁东榆了,且谈的也不算是正事。
见到对方,两人都镇定极了,如果宁东榆没有不自在地微微撇开视线,如果宋千梨没有忘记自己的说辞的话。
两人几乎每次见面都要偷偷摸摸的,怎么像是在做坏事?
宋千梨从包里拿出了宁东榆的身份证,而后者也从从口袋里拿出了她的身份证,像交换信物一般接过了对方手中属于自己的身份证。
宋千梨本要出差,在机场换登机牌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拿错身份证了。袁美玲问宋总要身份证,她去换登机牌,见宋总微愣在那里,便下意识地随着宋总的视线望向宋总的包里。
可宋总一个转身,让她先过去,说自己坐晚一点的班机到。
袁美玲不疑有他,宋总突然有事情要忙也不奇怪,于是便态度严谨地先一步到了地方跟客户周旋了。
宋千梨拿了身份证之后也不打算墨迹,虽然她的班机还没有这么快,但她也不想在这跟宁东榆大眼瞪小眼,于是宋千梨直奔机场,身后却跟了一条小尾巴。
“你跟来干嘛?”宋千梨满脸黑线。
“咳,我去旅游。”宁东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来了,明明公司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可迈出了脚步也没有要收回去的道理。
“是不是以后我去哪出差,宁总经理就要去哪旅游?”宋千梨特地把“宁总经理”四个字咬得特别清楚,好让他记起两人虽暂时结盟,也改变不了本是敌人的事实。
宁东榆噎了一噎,还没想好说辞,宋千梨又开口:“想必宁总经理对旭科集团是势在必得了。”
我就是在办公室坐到生根发芽了,也不能打破现在的局势啊,宁东榆默默想着,宁仲殷虽看好他,那也是因为宁企缘和宁安晨都是扶不起的,说得好听点是能者上位,说得不好听就是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家族内斗,手段最深的人才有能力管理旭科集团,这并不是光勤勤恳恳坐在办公室就可以改变局势的。
可半晌后宁东榆又突然惊醒,自己什么时候要为偷懒找上借口了?此时的宁东榆根本没意识到,他找借口不为偷懒,只为人。
见对方陷入了沉思,宋千梨也转过头去想自己的工作方案去了。
宁仲殷打听到宁东榆随着出差的宋千梨“旅游”去了,颇为欣慰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东榆是从哪得知宋千梨去哪里出差的,上次“旅游”回来从宋千梨手中拉拢到了秦简这个强有力的伙伴,可想而知东榆是有分寸的。
东榆的婚事也该提点进程了,肖家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说他宁家是可以给肖家施压,可联姻的目的就是要让肖家心甘情愿和宁家站到一条线上。
既然肖家有心拖着,那么他就给肖家一点时间,如果肖家还是不识好歹,哼,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登机后,宁东榆的座位并不跟宋千梨连在一起,他也没有像上次那样耍心眼将两人位置调到一起去,而是安安份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宋千梨心下满意,拿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只能说不愧是宋总,无论什么时候,工作总在第一位。
坐在后头的宁东榆视线看不到宋千梨,沉默地望向了窗外的云层,他也觉得最近他有点奇怪了,但又找不到结症所在之处。
是跟宋千梨睡了两觉?似乎对,又似乎少了点什么因素。他本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却因为这事纠结了,而他恰好不喜欢这种纠结的感觉,便将罪魁祸首宋千梨拎出来在心里轻轻地瞪了一眼,连自己也不曾发觉这幼稚的行为。
罪魁祸首宋千梨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工作,压根就没想起同一架飞机上还坐着个小尾巴宁东榆。还是下飞机的时候才把心思从工作上收了回来,终于记起了对方。
“你住哪间酒店?”宁东榆问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费心思找酒店,以往都是肖景安排的,但今天他是只身前来的。
宋千梨却是满脸警惕地看着他,宁东榆突然反应过来了,轻咳了一声。要解释吧,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会越解释越黑。要不解释吧,问宋千梨住哪间酒店又有点暧昧不清,何况他们前几天才......
本以为宋千梨会直接无视他或者说一句“宁总经理有闲心关心我住哪里还不如关心一下你的宁家大业”之类的话,没想到宋千梨突然勾唇一笑,吐出了酒店的名字。
宁东榆感觉心脏骤停了一秒,呆愣呆愣地看着宋千梨留下的背影。真是,怎么又做出了奇怪的行为。
宋千梨当然不会把自己住的酒店名字告诉宁东榆,刚刚告诉他的是一家烟花场所,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是查宁安晨的时候了解到的。
按理说宁东榆查过宁安晨,肯定也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可他只知道宁安晨经常出入烟花场所,而根本就不会去记那烟花场所的名字啊。
不过宁东榆也不蠢,宋千梨出差定不会去住这种“来历不明”的野酒店(咳,那家民宿除外)。宋千梨只会选择知名度高又舒适的套房,是以宁东榆根本就没有相信,不然要去他真傻傻地去了,不管他有没有走进那家酒店,他敢保证明天新闻就能出有关宁家长孙的报道。
宁东榆在这边也有朋友,索性就去了朋友家。
“大少爷来我这贫民窟干嘛?”叶冼不着调地躺在沙发上,两脚还高高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抖着,看得宁东榆一阵眼疼。
叶冼是宁东榆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高中舍友,虽有庞大家业,但毫无雄心壮志,一心只想当米虫,生活也是不拘小节。
宁东榆再次问自己是怎么跟对方成为朋友的,大概是对方无论什么事都拎得清清楚楚吧,宁东榆欣赏这样的人,就是不知道叶冼是为什么要跟他这样讲究的人做朋友了。
叶冼:呵,谁说老子把你当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