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鸟居丹穴,其名曰凤凰。九苞应灵瑞,五色成文章。屡向秦楼侧,频过洛水阳。鸣岐今日见,阿閤伫来翔。(唐·李峤)
古有朱雀,炎帝化身,镇守南方。
当支栀第一眼得见它时,它正是由人所化,化形后体型巨大,双翼垂展横过千尺还多,喙长且尖色泽金黄,头顶三卷火云,尾若孔雀降屏,翎羽扁长,且排列有序就好似一幅火海图卷,道道皆有拉长的细羽为饰,然其羽色偏淡非是朱红,仅金中带粉,给支栀的感觉恍若它已病入膏肓。
“不用担心,他这个样子并非是病了,只是缺了一样东西而已,要向你讨要。”陆玲玲随后走到了支栀身旁,将她轻轻推向了那只凤凰。
3个小时前,众人刚刚在森林公园的烟波湖畔生起了土灶炉火,男生负责钓鱼,支池除外,只因他恬不知耻的说自己身子弱,想要休息,还真让他给溜了,到饭点时才回。
女生们负责料理准备,朱古丽还带了锡箔纸和一堆上好的香料就等着做地地道道的风味烤鱼,她把全部的信心加持到了杨洸和支栀身上,便是相信他们能带回来一条上好的鲈鱼。
对于一心想尝试自己钓鱼的支栀,焦蛟很是支持,随后拿起了捕鱼王就要去帮忙,可最后的结果是梁子夜摸鱼结束,杨洸喜提两条小鱼,支栀收获为零,但在把焦蛟踹下水后,后者成功摸到了一条大鱼。
于是众人决定大鱼熬汤,小鱼包烤,支池从林子里采来的白蘑菇也只有他自己敢吃(晚上出现了幻觉),还好陆玲玲从店里带来了许多速冻鲜肉和烧烤用串串,这才缓解了众人的吃食问题。
饭后,陆玲玲单独找上了支栀和焦蛟,带着他俩一同深入了林间,来到了一处廖无人烟的空地之上。
“玲玲姐,情况如何了,我们有被人跟踪吗?”
此时率先开口的是焦蛟,看情况他与陆玲玲早有计划,只是他本就打算让支栀先好好玩两天,再跟她说明一切。
“为什么会被跟踪啊?还有,谁会跟踪我们啊?”支栀不解的问道。
焦蛟随即拉过了支栀,并搓揉起了她的发梢道:“哎呀,这还能有谁啊,当然是坏人呗,不过你放心,我和玲玲姐是不会放任他们来搅局的。”
听罢了焦蛟所言,陆玲玲也当即附和道:“是啊,毕竟这个副本也快赢来终局了,至少在我离开前,我会尽力履行责任让故事走向Happy end的。”
“等等,我有点迷糊了,之前不是说好是来做特训的吗?怎么我听到的,你俩说了半天了,却和我想的不是一个意思啊?”支栀顿时推开了焦蛟说道。
焦蛟见支栀刚刚逃开,便又想抱上去,却被对方挥手直拒,还顶着一副要拒绝的姿态叫他解释清楚,焦蛟只得无奈的看向了陆玲玲,便是想让她代替自己对支栀做出说明。
“支栀,你可知道家三界。”陆玲玲随之接下了这份工作,并缓缓走向了支栀。
“你是说天地人,三才?”支栀回答道。
“嗯嗯,确实是天地人,在这当中天道总无常,计定万物天命,地通轮回间,魂牵一线两世人,人世便在这天地之间,这人活一世啊,能走何种道路,看的是其天命为何,能走到哪一步则看一个运字,命途多舛者运道堪忧,命途光明者则运道极佳,但运并非一尘不变,人在世上多行走,多与大地接触,凡异界修行者常以双足触地攒聚地气,与运相配是为地运,地运受天命影响,无常止于心境,唯天命难违亦难料,地运却是时刻在变,动静无常,与天命互成水火。”
“啊·····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支栀听完后拍着脑门歪头道,头顶渐生白烟。
“呵呵,我当初听到的版本比这还要难懂,亲爱的别担心,你只需要认清咱们的敌人是谁就行了。”焦蛟随即靠向了支栀,并扇灭了她头顶的白烟。
“其它更深沉的东西我就不说了,总之支栀你要明白,天命和地运的信徒是互相敌对的,而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想拯救人间,拯救所有你所珍惜爱护的人,为了彻底妨碍毁灭之日的到来,我们终将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与想法,并最终走出自己的道路。”陆玲玲笑着说道。
“道路······”支栀看向了身旁的焦蛟,并随即靠在了他的怀里。
“玲玲姐,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总对我说‘天命既定,不可逆转’这种话,还说这话不是从你这里传出的,而是别人告诉你了,那我就想,可以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那个人吗?哈哈,毕竟我老把这话憋心里也贼难受。”焦蛟笑道。
陆玲玲听罢了焦蛟的请求后似有一丝感动,可本能的还是微微停顿一小会,就像是在等对方自愿撤回将要说出口的心里话,她或许已然十分清楚焦蛟内心的想法,但再听他亲口说出来,也许会更好。
“哼哼,别看我这人五大三粗的或许不够温柔,但不讲礼貌的话我还是很少说了,就请玲玲姐你多多谅解一下我此时的心情吧,还请你帮我带句话给那人,就说‘命运既定?别开玩笑了!’就行。”焦蛟说完,便吻了一下支栀,又说道:“我的命运自己定,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我所珍惜的一切。”
“什么意思?”支栀当即紧皱着眉头看向了焦蛟道,也为此透过上衣抓紧了那枚焦蛟送她的戒指,好似十分忧心于他此刻表达的意思。
“嗯嗯,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但现在,我希望你把自己的一切展现给支栀看,可以吗?”正说着,陆玲玲从口袋里拿出了枚小巧的金色印章举到了焦蛟与支栀的面前。
“这南苑的符印便是能让你二人合而为一的信物,是否能情根深种就看这一遭了,你且要记住我教给你法诀,可别因为一时的疏忽落到个化羽生灰的地步,到头来一切成空。”陆玲玲又再说道。
“你当真查过了支池,他没问题吗?”焦蛟问道,遂翻手接过了符印,远离了支栀与陆玲玲。
“我哥?他、他是我哥啊,除了没心没肺之外,还能有什么问题?”支栀疑惑道。
“那晚,就是你跟他去工厂救人那晚,娘娘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支栀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还是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位大姐姐的样子,可后来,她变成的焦蛟的模样,还说了一大堆让人生气的话。”支栀回忆道。
“能变成他人的模样,便是因为她总是着眼于人心,为挑动他人心间的脆弱,就该化成对方最重要的人的样子,难道你没发觉当她变成焦蛟的模样向你灌输那堆歪理时,你虽然生气,但也未能及时出手让她闭嘴,不是吗?”
“嗯,不是,我就是因为知道对方不是他,我才没动手的,毕竟除了我男朋友,还有我哥,我在人前都是一个乖宝宝,坚决反对暴力!”支栀说罢顿时举起了小拳头。
“呃,好吧,就当是······这样吧。”陆玲玲斜眼道。
“喂,我要准备变了,你们准备好没?”远远的焦蛟似在高喊着什么,支栀没有理他,陆玲玲则是挥手示意,让他搞快点。
“但是,这和我哥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为什么要怀疑他啊?”支栀问道。
“因为你男朋友认为他行为反常,便让我看了一下你哥哥的心井,看看有没有黑暗埋藏在他体内,毕竟娘娘的力量作用于人心的裂缝,若她愿意,只需不作妖,不挑动宿主情绪,便能长期潜伏于人们体内,充当耳目。”陆玲玲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就很好奇了,我哥的心井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可是从小就立志要做一名大保健技师啊!”支栀认真的说道。
“呃,这个,大概就跟你说的情况差不多吧,没心没肺的那种(小声),我也再三查验过他的心间确实没有黑暗,还很阳光,你可以放心了。”
“呼哈!”
霎时间,那边厢陆玲玲刚跟支栀解释完一切,这边厢焦蛟就念完了咒语,他周身随之透体出了万道金光,伴随着一身山呼海啸,顿时天摇地动了一刹,且就此一刹之间,焦蛟那原本单薄的身形瞬间变化成了一只巨型的鸟兽,如展天琼之翼,耀如日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