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元月31日这天晚上11点,位于省府路老三站附近的一处民国时期旧钟楼因为年久失修,其机械结构无法继续承受黄铜钟的千斤重担,最终导致了铜钟接连砸穿了七层结构直坠入土,摔得个稀巴烂,还连带着将与那所钟楼相连的老电信大厦一同化为了危楼。
隔天三大运营商和无数商贩相继撤出了老电信大厦,警察和消防队也将这条街靠钟楼这一侧给封锁了起来,其最新修缮进展还连续三天登上了都市晚报头条。
五日后,正值电力抢修队派专员勘察事故现场时,一行十几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在不同的位置上听到一阵啸叫声,随后便在抬眼后目睹到了一个突然飞临近钟塔顶楼的诡异人影,又因那人影自带一双羽翼,状若金翅大鹏,消息传开后,还一度在2月6日这天登上了辰间新闻播报。
此事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应是一场茶余饭后的谈资,同时老三站对街未被封锁的区域也成了大小网红直播的圣地,不少年轻人三五成群的来到这里打开,甚至有人还不顾警告冲将到了钟楼附近,最终被驱离。
焦蛟便是为了先行踩点搞外景直播,才一连两日的混杂在人群当中,甚至还想在老三站马路牙子上搭起帐篷。
而支栀却是自此事之后便打从心底的佩服起了陆玲玲,毕竟早在十三天以前,陆玲玲就已然预言了将要发生一件异事,只是她当时未有言明地点和事端,却是清楚的告知了事件发生的时间。
由此焦蛟按照此前办事的习惯,已然在钟楼变危楼那时就已经将全部的重心集中到了这边,随后鸟人的事件顷刻传遍全程,他便是先用了简单的手段查验了一下,并在老三站附近发现了某个人的踪迹。
“玲姐,您说这世上真有天使吗?若有,那他们当真都是金发碧眼、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小哥哥吗?再加上背后那对纯白蓬松的大翅膀,光想想就觉得很向往呀。”支栀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痴女的笑容。
支栀随即在陆玲玲不屑一顾的注视下,渐渐陷入了自己脑海中的幻想。
实则,焦蛟在外奔波踩点,也是为了能尽快掌握具体情况,并为接下来与支栀一起解决事件铲除未知隐患,并保障基本安全。
而当支栀又再跟陆玲玲聊起了关于天使的话题时,后者直接用刚刚烤好的拔丝蛋糕封住了小可爱的嘴,随后冷笑道:“天使······据我所知,确实是存在的,不过,我希望你别对他报太大期望,毕竟那人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毫无人性的混蛋,只是为了拯救自己重要的人,就可以利用无辜者,甚至让别人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哼哼,对我来说,恶魔比他都要温柔。”
······
支栀顿时陷入了沉默,她大概是第一次见陆玲玲会如此怒气冲冲的谈起这个话题,不免吓了一跳,随即乖乖的用蛋糕塞满了自己的嘴巴,又回归到了工作当中,并于当晚在员工休息室凑活睡过了一夜。
实则她早已打定好主意要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好充足准备,便跟家里人说过了,近几日会待在闺蜜家,所以事先还跟朱古丽通了通气,就此带上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住进了店里。
待到了隔天一早,焦蛟带伤出现在了店里,陆玲玲且在惊讶之余唤来了支栀帮忙,两人合力扶焦蛟坐到了沙发上,陆玲玲随即给他递上了一杯可可道:“不是叫你只观察吗?又怎么会伤成这样?”
“唉,都怪我,遇到了老熟人,就想着至少要跟他打个招呼,因此碰上了不好惹的家伙。”焦蛟叹气道。
“老熟人?”支栀疑惑道,随之在心底回荡起了一个名字。
“支栀,跟你说一声今晚的行动我想取消,那钟塔里面已然化成了领域,比起宿舍那次还要更加凶险万分,我得再独自进去一次。”焦蛟随即从陆玲玲手中接过了温热的面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道。
“不带我去,是怕我拖累你吗?”支栀忧心道。
“呵呵,当然不是咯,你很强的,还请多给自己点信心,假以时日的你绝对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厉害,但那是将来的事,并非现在,你我一旦进入领域,其中的变数实在是太多,我只怕自己无法保护好你。”焦蛟笑道。
“好,那我可以不去,但你先要回答我,杨洸他在那里吗?”支栀发出了疑问。
一时间,支栀突然靠向了瘫倒在沙发上的焦蛟,并直视起了他的双瞳,随后获得了焦蛟的点头答复。
支栀当即再问:“那你会救他吗?无论他为何种身份!”
“啊呀!”站在一旁的陆玲玲听罢了支栀所言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叹,随即同将目光集中在了焦蛟那边。
紧接着,支栀就在焦蛟眼神中看见了一丝柔情,这与在宿舍那晚,杨洸在面对同等问题时眼神中蕴含的唯见自己的情感不同,焦蛟的眼光里虽仅有支栀的身影,但却不见过分的欲望,他当即笑着答曰:“那是当然了,你和他都是我的同校后辈,身为学长照顾学弟学妹是应该的,支栀,乖乖在店里等我,为了你今晚我一定会亲手把他拽回来。”
“真是个傻瓜~”支栀顿时红起了脸来,便又突然跳起,背对着焦蛟嘀咕了起来。
而她压低了声音的独白却被焦蛟听岔成了别的意思,随后陆玲玲就见焦蛟一脸无辜的看向了自己,并直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才会惹得支栀说他傻。
嘻嘻嘻嘻~
一时间,陆玲玲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只得用托盘掩住了笑容,默默偷笑了起来。
“啊?!干嘛笑的这么过分啊,你们两个该不会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吧,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了,今晚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都会将钟塔的事情彻底解决,对了,还会把杨洸那小子给套上麻袋给绑回来的。”焦蛟鼓劲道。
“哈哈哈,好啊,但能不能来个人解释一下,杨洸是谁啊?”陆玲玲笑问道。
“他呀,他是······”
“不行!”还未等焦蛟说完,支栀就立时打断了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双抽叉腰道:“不行!我不准一个人去,必须带上我才可以!”
“啊,姑奶奶,到时候真要打起来,杨洸到还好说,但另一只就不好说了呀,我是当真没有多少精力能用在保护你之上,还能让你我全身而退了。”说着,焦蛟泛起了难色。
陆玲玲却更为关心他话里几次三番提到的那个不好对付的角色究竟为何,于是她当即制止住了眼前争吵的两人,并向焦蛟询问起了那‘另一只’的特征。
焦蛟随后答曰:“独眼、鸦翅,鸟兽喙形,简单来说就是痴兽无疑了,就是差点被虎丘姐废掉的那只,另外杨洸的外形也······”
话刚说到一半,焦蛟的眼角便瞄到了支栀脸上的表情,便想到应将真相留到今晚再由支栀亲自去抽丝剥茧为好,他随即沉默了起来。
“杨洸,他难道又变成了那副漆黑的模样呢?”支栀追问道。
焦蛟却突然站起身来询问起了浴室在哪,随后摸到了支栀的头发,轻叹道:“唉,你做出了选择,那关于他的真相,就待到今晚,我再亲自为你揭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