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堂。
此处乃是历代天师的住宅。
为江南院落式,是明建清修之物。
院门前上书白底蓝字对联一副,上联“南国无双地”,下联“西江第一家”。
院门隐壁画有“鹤鹿蜂猴”巨画一幅,象征高官厚禄,宰相门第。
绕隐壁登上三省堂,三省前后中三厅:前厅为客厅,面阔五间,三明二暗,四柱前伸,石阶五级,敞门而进,东西花栏,各设台阶,厅前地面有一绿色园石,名“匝送石”。
堂壁挂有墨龙穿云图和祖天师像,东西四壁皆书名诗古画。
堂壁上方悬匾三块:“道契崆峒”一匾置位正中央,“仙派名裔”排于东,“纳甲周呈”列于西。
此刻,此地汇聚了众多风云人物,主位的便是当世天师张之维,威严自生。
左侧,陆家老将陆瑾老爷子与天师府的太师叔田晋中并肩而坐,两位老者皆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而右侧,王家的王蔼、吕家的吕慈、术字门的陈金魁,还有天下会的风正豪,一一列席。
十佬成员就有六位,阵容鼎盛。
“各位,此次天师府举办罗天大醮,看得出大家都十分重视啊!”
陆瑾老爷子,一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中带着几分锐利,对众人说道,话里藏着几分微妙。
王蔼,一头白发梳成大背头,身形肥胖,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他笑眯眯地望着陆瑾,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天师府乃是我们异人界的魁首,罗天大醮自然意义非凡,我们这些人也是怕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搅局。”
王蔼的话语平和,却暗含深意。
陆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就怕那不长眼的,正是座中之人呢!”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吕慈坐在一旁,脸色阴沉,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显然对陆瑾的话颇为不满。
“老陆,至于这么夹枪带棒的么?”
“我们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这不是怕天师之位落到一些不相干的手中嘛!”
吕慈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也是直接将恶人的一面表现出来。
“不相干的人”无非就是身怀“炁体源流”的张楚岚呗!
他们自然是不想让这家伙继承天师之位。
要不然,他们哪里有机会下手啊!
陆瑾正欲再言几句,张之维却轻轻瞥了他一眼。
随即他也是笑道:“老陆,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别让小辈们看了去,笑话咱们这些老骨头。”
陆瑾一愣,环顾四周,故作疑惑:“这儿不就咱们几个老相识吗?哪来的小辈?”
大家心知肚明,风正豪虽年轻,但已是天下会会长,自是不能以寻常小辈视之。
张之维见状,笑容更甚,轻轻摆手:“进来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毕竟他们确实未察觉到门外有人。
然而,张之维身为异人界泰山北斗,其言自然不会有假。
风正豪反应最快,连忙起身,态度谦和,向众人拱手行礼。
“或许是我天下会中人,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前辈海涵。”
言毕,众人皆对张之维的深不可测多了几分敬畏。
“昨日我们叶副会长听说大家聚会,也是想要拜见诸位前辈!”
风正豪的话语,无疑证实了张之维的话,让在场众人对这位天师府的掌门人更加敬佩,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当“叶无忧”这个名字被提及,陈金魁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神色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显然,这位术字门长心中激动了。
而王蔼与吕慈,两人眼神交汇,瞬间传递了诸多未言之语,那眼神中饱含深意。
张灵玉立于门外十丈,静静守护,师父的话语随风轻拂至他耳畔。
见叶无忧缓步而来,张灵玉未加阻拦,只是轻声说道:“请进。”
叶无忧微笑,拱手致谢:“多谢灵玉真人。”
言罢,他步伐稳健,气势不凡,径直踏入会客厅内。
立定后,他向在座众人深深一揖:“晚辈叶无忧,拜见各位前辈。”
众人见状,风正豪笑意盈盈,张之维、田晋中、陆瑾则微微颔首以应。
唯独王蔼、吕慈、陈金魁三人,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贪婪之光。
王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地说:“谷畸亭那老家伙真是幸运,能有你这样的弟子。只可惜他身为全性中人,不然咱们还真想亲眼目睹他的风采呢。”
此言一出,室内气氛微妙变化。
王蔼不仅揭开了谷畸亭的过往,更似在暗中试探,意图将叶无忧与全性扯上关系。
加之谷畸亭与术字门、陆瑾与全性的旧怨,叶无忧瞬间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
风正豪见状,连忙出面缓和气氛:“王老爷子,您多虑了。叶无忧可是我天下会的副会长,他的立场坚定,绝非全性之人。请大家放心!”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显然是在为叶无忧正名,同时也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天下会的立场。
吕慈听后,面色不改,淡淡地回了一句:“人心难测,谁又能说得清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风正豪说了可不算,让气氛再次微妙起来。
这也是有几分轻视天下会的意思。
风正豪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并没有发作。
叶无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坚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吕前辈所言极是,人心确实难测。但晚辈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我虽承蒙师父谷畸亭教诲,却从未踏入全性半步,更未行过半分有违道义之事。天下会待我如家人,我叶无忧自当以诚相待,不负所托。”
“当然,要是有人想来找麻烦,我叶无忧也恭候着!”
说完,叶无忧再次向在座众人微微欠身,举止间尽显谦逊与从容。
陈金魁闻言,倒是出声道:“看来你的大罗洞观是练成了啊,说话这么有底气!”
这语气之中有些酸溜溜的,眼神之中却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