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时,天已经全黑了。
车停在沈归羡公寓楼下,两人谁都没说话。
车厢里只有空调的微风声,还有彼此间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
马嘉祺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很慢,指尖在金属扣上停顿了几秒,才转头看向她。
沈归羡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垂着,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温热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上去坐坐?”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归羡抬眸看他,眼底像落了星子,亮得惊人。
她没说话,只是推开车门,算是默许。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马嘉祺一直牵着她的手。
他的掌心不再冰凉,反而带着滚烫的温度,紧紧包裹着她的,仿佛要将这几天缺失的触碰都补回来。
打开家门的瞬间,沈归羡刚换好鞋,就被马嘉祺从身后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喷洒在颈窝,带着雨后清冽的气息,还有他身上独有的雪松味。
“羡羡……”他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想念。
沈归羡转过身,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他的胡茬冒出了点青色,眼下的乌青还没褪,看起来疲惫又狼狈,却让她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她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轻,带着试探,像羽毛拂过湖面,却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沉寂已久的火焰。
马嘉祺的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吻渐渐加深,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和珍重。
玄关的灯没开,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彼此交缠的身影。
他的手穿过她的发,指尖带着微颤,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一路吻到客厅,沈归羡被他抵在沙发背上,后背撞上柔软的靠垫,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的手指攥着他湿透后又半干的衬衫,感受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渐渐重合。
“马嘉祺……”她在吻的间隙轻声唤他,声音带着点破碎的气音。
“我在。”他低头,吻落在她的眉骨、眼睑、鼻尖,最后停在唇上,温柔得不像话,“羡羡,别怕。”
他抱起她走向卧室,动作沉稳又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得他眼底的温柔清晰可见。
被子被轻轻掀开,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的吻再次落下,从颈侧到锁骨,每一寸都带着珍视的温度。
沈归羡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感受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有那上面因常年画图留下的薄茧。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动作很温柔,带着克制的耐心,仿佛在探索一片久别的秘境。
她闭上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感受着两人之间逐渐消弭的隔阂,那些争吵、冷战、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情意。
“我爱你。”马嘉祺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却坚定,“羡羡,一直都爱。”
沈归羡的眼眶微微发热,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轻轻“嗯”了一声。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像一层薄薄的纱。
那些难以言说的委屈,那些藏在心底的不安,都在这个夜晚被温柔抚平。
他用行动证明着他的在意,她也终于卸下所有防备,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
后半夜时,沈归羡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被马嘉祺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均匀,显然是累极了。
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心里一片安宁。
她知道,有些裂痕或许不会完全消失,但只要两颗心紧紧靠在一起,那些痕迹也会变成彼此独特的印记,见证着他们走过的路。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天边泛起微光。
沈归羡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再次沉沉睡去。
这一次,她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