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号，接待室的一角，赫尔墨斯从阴影中现身，他通过灵能传送抵达两位原体身前。
“把手放我肩上，赫尔墨斯将带我们传送至研究室。”莫塔里安站起身，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了赫尔墨斯肩上。
圣吉列斯没有犹豫，他洁白如玉的手放在原体的肩膀上。
“可以睁开眼了。”莫塔里安看向还未睁开眼的圣洁列斯。
圣吉列斯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处高台上，入目之处空无一人，也无有用来研究的精密仪器，只有四周筑起的高墙。
忽地，他心有所感，看向高台下方用铁链吊起来的钢铁牢笼。
铁笼摇晃，嘶哑的低吼声不断自牢笼内传出，好似受到了某种感应，圣洁列斯的呼吸变得粗重，某种猜想浮现在脑海。
圣洁列斯看向莫塔里安，神色略带扭曲的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莫塔里安靠在圣洁列斯的耳边，嘶哑的声音好似恶魔的蛊惑：“那里面是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洁白的羽翼带着雷霆般的怒火，向着莫塔里安拍打而去。
莫塔里安并没有躲避，死死抓住圣洁列斯的肩膀，不让他飞下去，破坏牢笼。
羽翼拍打在莫塔里安身上，他强忍身上的痛意，低哼一声：“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圣吉列斯！”
听到此话的圣洁列斯冷静了下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开口说道：“你最好是有办法解决血渴，誓言可没说不能杀了你！”
嘶的一声，莫塔里安强压下身上的疼痛，拍了拍手。
一道机械臂自脚下的高台伸出，缓缓揭开了覆盖牢笼的布匹。
布匹被揭开的那一刻，尽管圣洁列斯早有准备，却还忍不住青筋暴起，他死死掐住莫塔里安的手臂。
莫塔里安被他掐的生疼，他忍住痛意：“你别掐我啊！”
圣洁列斯猛的转头，通红的双眼显露在莫塔里安眼前，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掐吧，你掐吧。”见到此幕莫塔里安亦有欣喜，他可以断定，圣洁列斯用子嗣发下的誓言，是有效的。
想到此处，莫塔里安转头看向牢笼中的圣血天使。
牢笼中的圣血天使，面容枯槁，尖锐的利牙，双手不断拍打着牢笼，好似一头发狂的野兽。
这名圣血天使使用的是乌列尔的基因种子，在莫塔里安的精心培养下，让这名圣血天使处于血怒状态。
原体脚下高台机械臂手拿金属注射器，缓缓探入牢笼，把金属注射器狠狠扎入处于血渴状态的圣血天使身上。
随着血液的注射，血渴的圣血天使竟然缓慢的平静下来，并沉沉睡去。
见到子嗣平静了下来，圣洁列斯不再忍耐，张开羽翼落在牢笼面前。
圣洁列斯通过牢笼间隙，伸出手掌，缓缓触摸子嗣的脸庞，确认子嗣的状态趋于平稳，并感应眼前子嗣的身体缺陷也被某种事物补全。
随即，圣吉列斯羽翼挥动，他不再停留，缓缓落至莫塔里安面前。
“你哪来的基因种子？”圣洁列斯率先发难，势必要莫塔里安给出一个解释。
莫塔里安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他神色平常的说道：“那重要吗？我完美的天使！”
“你！”圣吉列斯强压心中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还有这种办法有没有副作用？”
圣吉列斯不想再这个问题浪费口舌，莫塔里安的态度就代表着他的问责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身体。”莫塔里安说完，为了不让圣吉列斯误会，他补充道：“你肉体上的身体！”
圣吉列斯眉头一皱，他感到一阵恶寒，本能的往后一退。
只一瞬间，圣吉列斯反应过来，他明白了莫塔里安想要何物，他的“身躯”，或者说他的兄弟拥有夺舍他人身躯的手段。
圣吉列斯看了一眼自己‘完美’的身躯，恐惧的神色自眼眸一闪而过。
这种情绪仅仅只有一瞬，莫塔里安亦察觉到了，他对此大概有了猜测。
圣吉列斯认为自己并不‘完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给某人看，圣吉列斯害怕自己的子嗣连同自己一同被清算。
莫塔里安决定刺激一下天使！抱着这个想法，莫塔里安走上前去，肆意打量着天使，偶尔还扒拉一下天使的羽翼。
莫塔里安肆无忌惮的扫视圣吉列斯时，天使的身躯骤然一紧，他大声喊一声：“够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莫塔里安一笑，缓缓靠在天使的肩膀上：“你害怕了，害怕圣血天使落得跟第二军团一样的下场，完美的天使！”
圣吉列斯再也无法忍受耳边的话语，他一个肘击，击打在莫塔里安腹部。
莫塔里安一个踉跄，得意地发出肆意的狂笑。
圣吉列斯面无表情的开口，打断刺耳的狂笑：“你能掠夺他人的身躯？这是帝皇给予你的能力？”
“当然！”莫塔里安直视圣洁列斯，满脸真诚。
闻言，圣吉列斯看向牢笼安然入睡的子嗣，他不在乎莫塔里安的能力是否来自帝皇，他只在乎自己的子嗣，自己的孩子。
“你要如何才能告诉我此法的有没有缺陷？”圣洁列斯深吸一口气，把目光从子嗣上移开，他看向莫塔里安，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
莫塔里安沉默的着看着圣吉列斯，他只想用混沌的能力吊着圣吉列斯，以此从中牟利。
可看圣吉列斯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莫塔里安有些担忧，担忧天使为了得到真相，不择手段。
莫塔里安知道自己有些玩脱了，他看向圣吉列斯，脸上再无有戏谑神色：“你真的想知道吗？”
圣吉列斯用力点头，看向莫塔里安：“当然，我的兄弟，这关乎到我的子嗣。”
“好！记住你所发下的誓言！”莫塔里安缓缓开口，他还是相信子嗣的名义在圣吉列斯心中的分量。
莫塔里安对圣吉天使的腐化开始了：“你对亚空间，有没有概念，或者说你觉得亚空间有没有神明？”
圣吉列斯眼神微眯，他的兄弟，比他想的还要大胆，竟质疑起了帝国真理。
莫塔里安没有理会圣吉列斯的目光：“这种能力来自于亚空间，来自于神灵，你，我，我们的兄弟皆来自于亚空间。”
“让我告诉你，这种能力的代价是什么！”莫塔里安说完，心底大喝一声‘卡尔’。
浓烟混杂的毒雾喷涌而出，圣吉列斯感受着兄弟的变化，急速向后退去，飞向半空。
圣吉列斯在半空缓缓注视着莫塔里安，忽地，他的目光被牢笼中圣天使吸引，他的子嗣化做了一头怪物。
“这就是代价吗？只是为什么莫塔里安会说我们来自亚空间？”圣吉列斯在心中叹息。
忽的，恶臭味袭来，圣吉列斯猛地抬头，一双墨绿液体包裹的猩红眼眸不知何时，来到他的眼前，与他贴脸相对。
“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我的兄弟！”圣吉列斯挥动洁白羽翼，猛地向后退去，与莫塔里安保持距离。
莫塔里安不去追赶半空中圣吉列斯，他挥动黑红的翅膀，缓缓落入高台，化做人形。
“这是我们本来的面目，你也拥有这种形态，我的天使。”莫塔里安再一次玩了个文字游戏。
圣吉列斯并没有因此放下敌意，他仍旧腾空于半空：“你说我们来自亚空间，有没有证据！”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了，我的天使，我的兄弟，这可是我们那位父亲的禁忌。”莫塔里安双手一摊表示与我无关。
圣吉列斯看着下方被治愈血渴的子嗣，他只觉得这个办法不过是把子嗣带入另一个深渊罢了。
只不过这个想法瞬间被另一个想法取代，圣吉列斯他在心底问自己，如果自己本就来自亚空间呢？假如自己如莫塔里安一样也拥有那种形态？
莫塔里安见圣吉列斯陷入沉思当中，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他知道圣吉列斯产生怀疑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待子嗣的痛苦缺陷，去催发圣吉列斯寻找真相，使其开花结果。
见目的达到，莫塔里安向圣吉列斯伸出手：“该走了，我的天使！”
圣吉列斯从沉思中遁出，他看向自己的兄弟，哼了一声，不情愿的从半空落下，握住了莫塔里安宛如枯骨的手掌。
“在我没有查明你所说的真相前，与做出决定前，他不能死！”圣吉列斯指向半空的子嗣，冷哼道。
圣吉列斯知道莫塔里安想要他的身体，就必然会答应自己看似无礼的要求。
“当然，我的兄弟，只要你不要去与亚空间那四个‘好人’合作就行。”莫塔里安语气轻和，只说到好人二字时语气加重。
“好人，四个？”圣吉列斯看向莫塔里安，试图向他索要答案。
“你以后会知道的！并做出自己的判断！”莫塔里安并不觉得圣吉列斯会相信自己。
莫塔里安唤来赫尔墨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离开重型巡洋舰改造的‘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