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号，原体房间。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莫塔里安站在舷窗前，窗外舰船纷飞。
刻有骷髅头的钢铁灰黑大门被打开，身穿终结者甲的乌列尔行天鹰礼：“大人，智库馆长醒了。”
“走。”莫塔里安带着乌列尔快速穿过钢铁走廊，乘坐运输电梯，前往图书馆。
很快，莫塔里安来到赫尔墨斯房间前，门前站立着的索图卡，见到原体的到来，行了一个天鹰礼。
莫塔里安微微点头，走上前去，伸手推开房门。
房间简朴，只有墙角放着一个摆放书籍的书架。
赫尔墨斯捂着头，坐在床头，听到声响，见来者是原体，刚要起身行礼，就被按了下去。
“好了，你就坐着。”莫塔里安扫视房间，“有无异状？”
“只有头部剧痛，记忆停止在刚见到您的时候。”赫尔墨斯摇头，神色痛苦。
莫塔里安沉默了一会，决定先进行祭祀，再来勘察赫尔墨斯的问题。
他不敢在坚韧号上使用灵能，那样可能会被船上的灵能者或星语者察觉。
他可不敢赌他们之间有无侦查混沌灵能的手段。
随即，莫塔里安使用通讯频道对巴拉辛说道：“给我准备一架风暴鸟，让五名战斗智库在风暴鸟上等我。”
“是，吾父。”通讯频道内传来巴拉辛低沉的声音。
莫塔里安看向身侧的索图卡：“你会驾驶风暴鸟吗？”
“呃，吾父，会一点简单的操作，但无法进行高难度飞行。”索图卡神情有点不自信。
“只要不坠毁就行了。”莫塔里安面无表情地开口，随后他看向坐在床头的赫尔墨斯，“你去扶着智库馆长。”
很快，莫塔里安几人来到舰桥，一艘风暴鸟舱门打开，正等待着主人的进入。
莫塔里安等人在巴拉辛的注视下，走进舱门。
“去找佩尔。”莫塔里安转身，看向身后的乌列尔，旋即舱门关闭。
原体这一举动，引起了巴拉辛的注意，但他只是默默看着，看着那名身穿终结者甲的新兵离开，不做丝毫多余动作。
巨大轰鸣声响起，风暴鸟脱离死亡守卫的舰队，稳稳停在舰队的不远处。
风暴鸟内部，五名战斗智库，在莫塔里安的指挥下，坐在地面，围成一个圈。
莫塔里安示意一旁索图卡，从怀中拿出蜡烛，摆放在他们身边，并由一旁的机仆点燃。
燃烧的蜡烛，散布在五名战斗智库，昏黄的烛火好似一道圈，把他们围住。
见一切准备就位，莫塔里安一把抓住机仆，把他放入圈中心。
莫塔里安对着还面带疑惑的战斗智库说道：“把你们的灵魂沉入亚空间，并大声呼喊瓦什托尔，造物者。”
五名战斗智库听到此话，皆是一脸疑惑，但在原体逼迫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当然他们也想求助一旁坐在椅子上的智库馆长，但赫尔墨斯此时闭眼，只当没听见或看见眼前的一切。
他身为伽马级别的灵能者，长时间的遨游在亚空间，这片灵魂之海，自是发现了一点点内幕。
只是神皇明确信仰帝国真理，他从这一点出发，就能隐约观察出帝皇对亚空间的态度。
况且，这名智库馆长不认为这么简单的仪式能召唤出恶魔。
他只能放任原体胡来，毕竟现在就只有自己、五名战斗智库，以及一名药剂师，在风暴鸟上。
他也不可能阻止原体，就算能阻止一时，等到原体把自己清算了，那时还能阻止原体吗？
至于告诉战斗兄弟，那是不现实的，不被接受的。
觉得亚空间有恶魔？那就是在质疑帝国真理，质疑帝皇。
五名智库的灵魂沉入亚空间，祭祀开始了。
这种仓促的仪式，莫塔里安也不敢保证成功。
但只要在亚空间呼唤了瓦什托尔这个名字，那么瓦什托尔必定能感应到，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回应。
“瓦什托尔。”
“瓦什托尔。”
“造物者”
战斗智库呼喊的声音，没入波涛汹涌的亚空间，很快就淹没在无尽的情绪巨浪中。
亚空间，血肉工厂。
蒸腾的热气不断从灵魂熔炉涌出，怪异的黑齿轮不断碰撞，一名名恶魔正排队站立在灵魂熔炉面前，等待灵魂的升华。
血肉工厂，某处由齿轮组成的房间，正在制定协议的瓦什托尔抬头，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声音。
有人在呼唤他，声音很微弱，他只当是寻常信徒在向他献上祭品。
他转头一看，目光透过房间，穿过波涛汹涌的亚空间，看到了那五名信徒，看到了他们围着的机仆。
他看到祭品只是一个机仆，便不再理会，继续与眼前的恐虐恶魔商讨协议。
现实宇宙，风暴鸟。
五名智库脱离亚空间，看向原体：“吾父，亚空间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吗？
莫塔里安眼神微眯，思索了一会，开口道：“继续沉入亚空间，卡尔向瓦什托尔献上祭品。”
卡尔这个名字是莫塔里安还未遁入现实宇宙时，所夺舍恶魔的名字。
他用这个恶魔的身躯，与瓦什托尔签订了契约，为瓦什托尔收割智慧灵魂。
不过卡尔这具恶魔身躯，在遁入原体身躯时舍弃了。
五名智库对视一眼，灵魂再度沉入亚空间。
“卡尔向瓦什托尔献上祭品。”
“卡尔向瓦什托尔献上祭品。”
五名智库在亚空间大声呼喊。
很快，智库的声音再次传到瓦什托尔的耳边。
刚与恐虐恶魔签订契约的瓦什托尔一愣，卡尔这个老赖来还债了！
他转头一看，发现还是那五名智库，还是那一具机仆。
他眼睛微眯，一具机仆，不对，卡尔不是消散在亚空间了吗？
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
“有人打着卡尔的名义想与他交易？”
瓦什托尔站在原地，意识沉入灵魂之海，破开现实宇宙与亚空间的帷幕，降临在那具机仆身上。
现实宇宙，隶属死亡守卫的风暴鸟。
昏黄烛火一闪，随即恢复原样，好似某种东西降临了。
赫尔墨斯这名智库馆长，猛地睁开眼睛，想要阻止原体，不让原体犯下大错。
他很快，但身侧的索图卡亦不慢。
钢针没入血肉，索图卡手拿金属注射器，死死按住赫尔墨斯。
鲜红血液注入赫尔墨斯身躯。
凝霜凭空浮现，他想要掀翻索图卡。
但一切都迟了，混沌力量正在改造他的身躯，扭曲他的意志。
“父亲！”褐色瞳孔满是震惊，赫尔墨斯不敢置信，看向背对着他的原体。
啪嗒，金属注射器落地，赫尔墨斯的眼眸失去光泽。
头颅无力的垂下，积蓄起来的灵能力量，消散于他的周身。
对于身后发生的一切，莫塔里安没有表现出一丝异状，只是静静等待着瓦什托儿的降临。
很快，低垂的头颅再次抬起，赫尔墨斯看向背对着他的原体。
“父亲。”赫尔墨斯嘴唇微张，再次呼唤原体，只是这一次很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莫塔里安眼眸微侧，看向赫尔墨斯，微微点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