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互助金”计划虽然被林磊当众顶了回去，暂时搁浅，但这老狐狸显然并未死心。他转变策略，不再搞大张旗鼓的全院动员，而是采取了更隐蔽、也更符合他“道德圣人”人设的方式——私下串联，重点突破。
接下来的几天，林磊注意到，易中海家的门槛又变得热闹起来。他经常能看到一些院里相对老实、脸皮薄或者家里确实有些困难的家庭主妇，被易中海“请”去屋里“谈心”。出来时，这些人的表情往往比较复杂，有的如释重负，有的面带愁容，但手里或多或少都捏着点零钱，或者揣着几张粮票。
显然，易中海打着“自愿互助”、“先进帮后进”的旗号，利用其一大爷的身份和长期经营的“威望”，正在私下里募集资金！美其名曰“先帮助最困难的家庭渡过眼前难关”，实则是在绕开公开监督，建立一个小金库！
阎埠贵也变得更加忙碌，他那小本子上记录的，恐怕不再仅仅是全院公摊的水电费了。
林磊冷眼旁观，心中疑窦丛生。易中海如此急切且隐秘地搞钱，目的绝对不止是“帮助贾家”那么简单。贾家虽然困难，但也不至于让易中海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回想起之前全院大会易中海逼捐时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又联想到他八级工的高工资（月薪99元）却似乎并不宽裕的生活（易中海生活也算俭朴，但偶尔能看到他抽不错的烟），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易中海自己，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急需用钱的难处？或者，他根本就是想借机敛财，中饱私囊？
无论是哪种可能，这“互助金”都绝不能再让易中海这么不明不白地搞下去！
但直接硬碰硬阻止私下捐助是行不通的，那会得罪太多人，也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必须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笔钱的去向有问题，或者易中海的管理存在严重瑕疵。
机会很快来了。
这天周末，阎埠贵照例在前院摆了个小桌子，收取这个月的水电费。不少人家都围在那里排队交钱、登记。
林磊也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零钱走了过去。他注意到，阎埠贵今天用的那个记账本，似乎比平时厚了一些，而且里面夹着不少不同颜色的纸条。
轮到林磊时，他一边递钱，一边状似无意地瞟向阎埠贵正在登记的本子。果然！在那页记录水电费分摊的表格后面，隐约能看到另一页纸上写着“互助”、“贾”、“五毛”、“三斤”等字样！笔迹和阎埠贵记水电费的笔迹一模一样！
易中海私下募集的“互助金”和物资，果然是由阎埠贵在记账！
阎埠贵似乎察觉到林磊的目光，下意识地用手遮了一下后面的页面，推了推眼镜，干笑道：“小林，你这个月水电费是七毛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磊不动声色地交钱，拿回找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但他心里已然明了。阎埠贵做账，易中海管钱（很可能钱就在易中海手里），这俩人一个精于算计，一个老奸巨猾，简直就是绝配！指望他们自己把账目理清公布？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账目里面，肯定有鬼！
光是水电费，阎埠贵都能搞出各种猫腻，何况是这种更不透明、全凭“自觉”的“互助金”？虚报支出、夸大困难户需求、甚至直接截留部分款项…操作空间太大了！
林磊默默走开，大脑飞速运转。硬抢账本看是不可能的，也会打草惊蛇。必须想个办法，既能拿到账目问题的证据，又能把自己摘干净。
他想到了一个人——厂保卫科的王队长。王队长为人相对正派，之前处理许大茂诬告和傻柱食堂刁难时，都还算公道。而且，保卫科有调查厂内职工行为的职权，虽然一般不插手家属院的事，但如果涉及金额较大或者影响恶劣，他们也可以介入。
更重要的是，林磊救过王队长家人的急，这份人情虽然不大，但或许能换来一次倾听的机会。
但直接去举报？风险太大。没有确凿证据，仅凭怀疑就去举报院里的一大爷和三大爷，很容易被反咬一口，说自己破坏团结，诬陷好人。
必须有一个更稳妥的、能让保卫科顺理成章介入的理由…
林磊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中院贾家的方向。易中海搞“互助金”的最大名义受益者，就是贾家。如果贾家这边出了问题呢？
比如…贾家实际上获得的“互助”，与易中海他们募集的金额严重不符？或者，贾家利用“困难户”的身份，一边接受捐助，一边还有不明来源的额外收入？
一个计划，逐渐在林磊脑海中成型。
他需要耐心，需要等待，更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易中海自以为隐秘的勾当，已然引起了林磊的警惕。
账目猫腻，绝不会永远藏在黑暗里。
林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或许，该想办法，让这潭水，变得更浑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