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用的是汤姆逊冲锋枪,也叫芝加哥打字机,装配的是满荷一百发的弹鼓。独眼龙架起枪,手扣扳机,空中一连串光点直奔白虎面门。白虎脸上顿时鲜血直流,顺着鼻翼不断滴落,发出愤怒的吼叫。
白虎体型巨大,子弹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减缓了它的速度,也让它多少有了忌惮。很显然白虎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们的意思,摇晃两下脑袋后,继续向我们跑来。
独眼龙的一百发子弹瞬间打完,枪口升起一腾白烟。之前还在逃命的两人,看见独眼龙开枪,随即停下来回身反击。白虎在挨打后开始有了防范,从横冲直撞变成左右横跳着前进。
这两人的子弹都没有打到要害,只是对白虎造成了一点皮肉伤,但是成功的为独眼龙争取了换弹时间。正常情况下像独眼龙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换弹速度应该非常快,但在现在的环境里无疑是场挑战。
首先,正如我对汤姆逊冲锋枪的了解,这种枪戴手套换弹是比较困难的,需要反复调整握持和卡口,所以为了方便换弹独眼龙选择直接把手套丢掉了。
其次,这个时令的气温一直持续在零下三十几度,晚上会降至零下四十度,当然这和中国最冷的地方漠河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是这个温度也足以让暴露在外的手感觉到刺痛,首先是指尖,然后是关节,最后由手背蔓延到整个手腕。冻僵的手指难以正常幅度弯曲,麻木肿胀导致知觉和触觉都变得迟钝,极大程度的影响操作水准。
我在一旁偷偷地观察,独眼龙的手已经被冻的发红,但仍以非常快的速度完成了换弹。
前面的两个人没有这么好的技术,子弹打空后还没来得及换好弹夹便被白虎相继扑倒,白虎锋利的爪牙掠过之处皮开肉绽,血肉翻腾。
独眼龙举枪便打,白虎再次来回跳动试图躲避,独眼龙顺势变成扫射。抢线追着白虎,白虎不断吼叫着,全无之前的威风。
眼见形势大好,我欣喜若狂,可就在刚压制住白虎时,一百发的子弹再次打光了。白虎见射击停止,加快速度冲了过来。
眼见白虎越来越近,为给独眼龙换弹争取时间,情急之下我冲到独眼龙身前,拿起独眼龙给的手枪,连开数枪。
我是越打心越慌,原来在部队训练中我的射击表现都是勉强合格,加上眼睛受伤视力受到影响,使得我连连空枪。
手枪根本没法做到冲锋枪的火力压制,但在没听见独眼龙的枪声前,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白虎根本不怕我的手枪,起初还本能的躲闪几下,后来索性不做躲避,迎面而来。
白虎距离我仅数米的时候,猛然发力,后脚蹬地借力,跳向半空中,成泰山压顶之势扑向我。
何三在后面大喊大叫,让我快跑。我此刻却无比冷静,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当初训练突发爆炸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越是危险,越是接近死亡我越冷静,头脑越清醒。白虎大张虎口,獠牙如匕首。
白虎前爪距离我不到两米的时候,我立马从站立射击姿势转换成半跪仰身射击。
见白虎毫无顾忌,我停止射击,没有做任何躲闪,决定放手一搏。
白虎如闪电般袭来,我看准时机,举枪冲高悬在我上方的虎口连开数枪,直至打光最后一颗子弹。
从与白虎远距离对峙,到舍身枪打虎口,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虎被我击中虎口后向一旁倾斜,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着白虎倒在原地,虎嘴里露出的尖牙和不断流出的鲜血,我庆幸捡回一条小命。
正当我放松戒备之时,突然发现白虎的尾巴摆动了一下,顿觉不妙,转头往身后跑去,边跑边喊:“活着!老虎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