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温暖舒适。
但是多雨。
虽然不像梅雨季节那样阴雨绵绵，偶尔飘洒的清凉细雨也会惹人厌烦。
御坂美琴倒是不讨厌下雨，当然也说不上有多喜欢。
就是种普通的天气而已。
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世界的雨水飘洒，脑子里想的还是跟黄昏、法术、道教等有关的事情。
但更多还是想着那个少年。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忍不住有些生气、有些羞涩。
接着就是轻叹口气。
因为黄昏表现得太平静了。
那种情形下居然没有半点特别的反应，这会让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或许应该怀疑少年的性癖？
要不然就是性取向？
而且从认识到现在，少年的情绪好像都没有发生过特别明显的变化。
为什么总是能保持平静？
慧剑的作用？
……
五月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午休时间。
餐厅外面的露天位置。
御坂美琴、林丽华、欧阳茜还有巫莉莉四个少女坐在一起享用午餐。
最近的她们像是形影不离。
“他一直是那样的吗？”
吃着喝着，御坂美琴突然就把话题扯到黄昏身上。
三个少女有点不明白。
“什么？”
“黄昏，你的师叔祖，他一直都是那种很平静的样子吗？”
这个问题欧阳茜和巫莉莉都没有办法回答，于是都把视线集中到林丽华身上。
被盯着看的林丽华摇摇头表示否定。
“师叔祖当然也会有高兴和生气的时候，只是我们都没有见过罢了。”
“师叔祖生气……”
欧阳茜似乎在脑补，但很快就选择放弃。
“想象不出来。”
“对吧。”
御坂美琴表示就是这样。
随即微微皱眉：“该怎么说呢？总觉得他的身上好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
“……师叔祖可不是太监。”
林丽华自觉维护自家长辈的身体完整。
听到这句话的御坂美琴微微愣神，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脸红地轻呸一声。
“我说的又不是那个。”
欧阳茜突然嘿嘿直笑，还用手轻轻戳着林丽华的肩膀。
“是不是你也没看过呀，万一真的是呢？”
“你才没看过。”
“……嗯？”
“啊？”
“诶？”
三个少女都看着林丽华，或是迷茫、或是疑惑、或是惊奇。
少女赶紧纠正自己的错误。
“虽然我确实没看过，但小时候不懂事，师叔祖教我练拳的时候，我对他用了猴子偷桃。”
“……偷到没有？”
巫莉莉好奇地追问。
不等林丽华回答，欧阳茜就发出“呵”的轻笑。
“肯定没有，就小华那两下子，还想偷到师叔祖的桃？做梦呢。”
林丽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有些迷茫的御坂美琴。
她大概不懂偷的是什么桃。
话题有点偏，还有点污。
于是直接询问道：“御坂同学其实是想说、师叔祖身上少了少年人该有的朝气蓬勃吧？”
“朝气蓬勃……”
这个词语御坂美琴从正经的书上学过，于是立刻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
“其实这样也很正常啦。”
毕竟现在的黄昏也就表面上是个年轻人而已。
说起这个话题，林丽华倒是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事情。
“师叔祖现在是淡然处世，但也曾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
“真的吗？”
御坂美琴好像不太相信。
欧阳茜和巫莉莉不知道黄昏的过往，所以也是有点好奇。
林丽华没有让她们失望。
“其实我也是听说的，师叔祖刚开始修道就喊着要斩妖除魔涤荡乾坤。”
“诶，真的？”
“不信是吧？其实那时候我的叔祖和其他前辈也是不信，但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
“清廷末年，社稷崩坏，战火四起，民不聊生，于是有很多妖魔趁势祸乱人间，这段往事你们都知道的吧？”
“嗯嗯嗯。”
欧阳茜和巫莉莉都点点头表示知道。
御坂美琴却有点迷惑。
清廷末年……
“那个年代道教式微，很多道士甚至连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斩妖除魔了。”
“对于妖魔来说，那或许就是最好的时代，结果遇到师叔祖横空出世，仗剑走天涯，二十年里踏遍千山万水，毫不留情地将遇到的妖魔全部诛灭，以实际行动践行自己斩妖除魔的誓言。”
“受到师叔祖的激励，很多同道站出来帮忙，最终居然让妖魔在神州大地上彻底绝迹。”
“彻底可能有点不对，但反正直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妖魔敢冒出头来。”
“等到五六十年代，师叔祖连同我叔祖还有几个同道配合当局破山伐庙，将那些邪神淫祀一扫而空，更重要的是完成道教、佛教等宗教的自我改革，这算不算是涤荡乾坤呢？”
“你们是不知道呀，以前的道教佛教跟现在可不一样，那真的是……”
“等等。”
迷糊许久的御坂美琴终于开口打断林丽华的讲述。
说得兴起的林丽华转头看向这个少女。
“怎么了？”
“清廷末年是指二十世纪初期吗？”
“虽然不仅仅是，但我说的确实是那个时间段。”
“还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对呀，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御坂美琴似乎有点抓狂。
“为什么黄昏的故事要从那个时候开始？”
“……因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呀，我总不能把时间给篡改了吧？”
林丽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
旁边的欧阳茜眨眨眼睛，随即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然后轻声对满脸疑惑的巫莉莉说些什么。
毫无察觉的御坂美琴只是继续追问：“那时候他就已经出生了吗？啊？那你告诉我，他现在有多少岁了？嗯？多少岁？”
“具体多少岁我可说不准，但今年肯定超过一百岁了。”
“一百岁……”
御坂美琴先是咧咧嘴。
接着用手扶额，发出很是沉重的叹息。
自己居然是对一个百岁老人抱有那方面的好感啊？！
……
咖啡店里。
黄昏依旧坐在那里喝茶，每天都过着如此悠闲的生活。
但今天有个小问题。
“花田，这不是我带来的茶叶吧？”
“别人送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但我更希望你能用我带来的茶叶给我泡壶热气腾腾的香茶。”
“不都是茶吗？你还挑上了，说到底，年纪轻轻的品什么茶呀，像个老爷爷那样，你就不能帮个忙尝尝我煮的咖啡吗？”
嘴里埋怨着少年不愿意帮自己品尝新调制的咖啡，但还是跑到后面给少年重新泡壶热茶。
顺便把别人送的茶叶扔进垃圾桶。
“靠，什么垃圾也敢送给我，等下次见到老娘绝对要捏爆他的蛋蛋！”
黄昏不愿意喝的肯定是垃圾。
收礼收到垃圾，想想就觉得难受。
简直是在打她的脸啊！
“淡定点儿，真要捏爆他的蛋蛋，那不相当于是给他奖励吗？”
“……嗯，你说得对，应该一脚踢爆它！”
“我觉得用手用脚都不行。”
“……也对。”
不能让那家伙尝到甜头，哪怕只有一瞬间。
花田很快就有新的想法。
“得找个基佬来帮我做事！”
“怎么样都好啦，花田小姐，能不能再给我来些甜点？”
“……等着。”
花田再次转身到后面去了。
坐在那里的黄昏端起新泡的茶嗅嗅茶香，随即很舒服般呼口气。
“好茶。”
再看看外面的世界，又忍不住心生感慨。
真是岁月静好啊。
嗯，至少表面上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