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对方的反应，萧恩满意的笑了。
这就对了嘛，当律师就算了，还想坑人。
你小子不是嫩好人啊！
萧恩也不再卖关子，缓缓举起了一根手指，双眼直视着对方。
“第一，我要一百二十万。你是这次行动的发起人，也是中间人，理应承担更多的风险和责任，所以你拿八十万，我拿一百二十万。很公平，对吧？”
马特：………
他能听到，萧恩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没有浮动。
所以，他绝对是百分百的真心
这家伙，脸皮比地狱厨房的房子还厚。
马特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对他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救出无辜的女孩才是最重要的。
萧恩点点头，又伸出一根手指。
“这次行动的所有情报必须对我公开，不能有隐瞒。包括你这位神秘客户的身份，绑匪的详细信息，以及你的能力范畴。我不喜欢和藏着掖着的队友合作，那很容易导致团灭。”
他特意在能力范畴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马特默多克沉默了。
客户的身份，他可以透露。
绑匪的信息，他也可以共享。
但自己的能力……
远超常人的四感，如同声呐般的回声定位世界…….
这些能力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作为夜魔侠的立身之本。
他能感觉到，萧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墨镜，直视着他的内心。
他在试探我。
马特瞬间明白了。
“我的听觉，嗅觉和触觉，比常人敏锐一些。”他最终还是选择性地透露部分信息。
“我可以听到大部分的声音，可以分辨出空气中残留的气味。这足以让我在黑暗中比你更看得清楚。”
“敏锐一些？”萧恩嗤笑一声。
“默多克先生，你这个用词可真够谦虚的。你从进门到现在，心跳一直维持在每分钟六十次，不多不少。这可不是敏锐一些就能做到的。
不过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多说，我也懒得问。只要在行动中别拖我后腿就行。”
他知道，想让夜魔侠这种戒心极强的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坦诚相告，是不可能的。
点到为止，就已经足够了。
马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么，第三个条件呢？”
萧恩伸出第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开口。
“第三，这次行动我说了算。你负责提供情报和技术支持，也就是潜行和拆弹。至于怎么打，什么时候打，从哪里打。都得听我的。”
他看着马特，一字一顿地补充。
“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临时变动和个人英雄主义。我的命很贵，不想因为队友的愚蠢而葬送掉。”
这一次，马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他能保证，萧恩绝对没有开玩笑。
把指挥权交给他？
马特内心在挣扎。
他习惯了单打独斗，习惯了在黑暗中，用自己的方式去审判罪恶。
让他听从一个素未谋面，亦正亦邪的赏金猎人指挥。
这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
但是……
他回想起仓库里密布的武装人员和炸弹。
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
“好。”
最终，马特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萧恩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他再次伸出手。
“那么，指挥官先生，现在可以把你的作战计划说一说了。”
马特：……
他忽然发现，和聪明人打交道，有时候也挺累的。
………
半小时后
布朗克斯区，深夜。
与曼哈顿的灯火辉煌不同，这里的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沉沉的黑暗之中。
远处零星的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纽约的破败和萧条，照得更加清晰。
废弃的仓库静静地矗立在哈莱姆河畔。
仓库周围拉着生锈的铁丝网，墙壁上满是涂鸦，和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弹孔。
空气中到处都是血腥味和排泄物的臭味。
距离仓库几百米外的一栋废弃居民楼的楼顶上。
两个黑色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俯瞰着下方的仓库。
其中一个，自然是萧恩。
而另一个……
“我说，默多克。”看到身边换上了一身行头的马特，萧恩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什么话？”马特的声音从黑色的面罩下传出，显得有些沉闷。
“我不该吐槽你的品味。”萧恩一脸认真地开口。
“因为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品味这种东西。这身打扮你是认真的吗？用一块破布把脸蒙起来，头上还非要弄两个犄角？
你是魔鬼还是魅魔？这要是让斯塔克看见，他估计会连夜给你设计粉红色的战衣来拯救纽约的市容。”
马特·默多克，或者说，夜魔侠。
他此刻已经换上了红色的战衣。
紧身的红色长袖运动衣，红色的的工装裤，黑色的军靴。
还有一块蒙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嘴巴和下巴，头顶还有两个小犄角的红色头套。
或许可能没什么画面感，但想象一下蜘蛛侠就明白了。
这就是套紧身衣！！！
马特沉默地站在天台边缘，任由夜风吹动他的衣角。
对于萧恩的毒舌吐槽，他充耳不闻。
冷静，马特，冷静。
你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跟他吵架的。
而且，你说不定也打不过他。
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好了，别在意这些细节了。”马特强行转移了话题，他闭上眼睛，开始感知下方的仓库。
“五个明哨，分布在仓库的四个角和正门。通过声音判断，仓库内部至少有二十六个人在活动，大部分集中在一楼。
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稳，但手里都拿着武器。二楼只有一个心跳声，很微弱，应该是人质。”
“炸弹呢？”萧恩也收起了玩笑，神色变得专注起来。
他靠在旁边的通风管道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
“在人质身边，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和计时器的声音。结构听起来不复杂，是老式炸弹，压力触发和定时双保险。
只要人质离开她坐的椅子，或者时间一到就会爆炸。”
马特平静的讲述着，但紧握着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啧啧，真是典型的黑帮套路，一点新意都没有。”萧恩撇了撇嘴，将硬币弹起，又稳稳地接住。
“有仓库的内部结构图吗？”
“没有。但根据声音的回响和空气流动的轨迹，我可以大致勾勒出内部的布局。”
马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面上画出了简易的平面图，然后标注出了立柱，集装箱，以及人员的大致分布位置。
萧恩看着地上的草图，心中忍不住感慨。
这家伙虽然品味堪忧，但能力确实好用。
神盾局要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才，估计得哭着喊着把他招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