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他立刻切换到了专注模式，快步冲到了操作台前。
“贾维斯，汇报实验体的状态。”
“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迅速音响起。
“菲丽希亚小姐的生理指标正在急剧下降。”
“心率，每分钟30次。”
“15次。”
“先生，检测到心脏骤停。”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彻工作室，和刚才萧恩经历过的一模一样。
红色的警告灯开始疯狂闪烁。
萧恩挑了挑眉，抱着胳膊走了过来，静静看着玻璃舱。
来了。
心脏骤停的阶段。
这是身体被强行拆解和重组的大重启。
他刚才也经历过。
只不过，他的重启是基于他修炼了二十多年的气。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破而后立，像小溪强行拓宽成大江大河。
那菲丽希亚呢？
这女人可没有内力护体。
她的身体基础就是一个柔韧性极好的普通人，外加一点小偷小摸的天赋和格斗技巧。
托尼的药剂会对她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萧恩很好奇。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CTO变成绿皮女浩克，那也太不符合公司的审美了。
……
玻璃舱内。
菲丽希亚感觉自己沉入一片黑暗。
她的体验是冷，很冷，刺骨的寒冷。
而且，意识也在飞速下沉。
这就是死亡吗？
菲丽希亚脑海中有些自嘲。
她，菲丽希亚·哈代，纽约顶级艺术家，纵横上流社会，戏耍无数富豪和警察。
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算不在哪个博物馆的红外线陷阱下，也该是在热带小岛上享受退休生活。
结果呢？
居然是为了刚成立草台班子，然后死在了亿万富翁的实验室里？
这死法，简直是太愚蠢了。
该死的萧恩……
如果我还能活过来，我发誓，我一定要偷光他的鞋子，让他光着脚去给金并看病！
就在她意识即将消散时。
磅礴的药力触及到了身体深处的某个开关。
轰！
药力找到了宣泄口，不再是单纯的破坏，而是开始全方位地重塑她的身体！
她的感官正在被无限放大！
冰冷感消失了，随后，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力量！
她听到玻璃舱外，托尼的心跳正在加速。
她听到萧恩的呼吸，悠长，平稳…..
但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身体的每细胞在欢呼雀跃。
它们变得轻盈，敏锐，但更充满爆发力！
这感觉，太棒了！
咚！！
一声心跳声响起。
“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忽然拔高。
“心率恢复！每分钟150次……200次……”
“各项生理指标正在攀升！”
“天呐！先生，实验体的神经反射速度已经超出了人类理论值的……”
“先生！菲丽希亚小姐的综合数据评估为全方位增强！”
托尼死死盯着屏幕上同样垂直上扬的曲线。
成功了！又成功了！
这血清果然不是单一强化的！是全方位的！
萧恩变态的力量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武者，而是因为血清本身就是这么霸道！
而菲丽希亚也获得了萧恩那样的力量。
嗤！
托尼学乖了。
在菲丽希亚睁眼前，他就提前按下了开锁键。
他可不想价值不菲的门再被报废一次。
舱门平稳地滑开。
菲丽希亚缓缓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双手，皮肤变得白皙。
她轻轻一握拳。
强大的力量感从掌心传来。
她感觉现在能一拳打穿这面玻璃墙！
她抬起头，看向外面的两人。
“哇哦。”
她开口，声音也多了一丝磁性。
“CEO。”
她从注射台上跳了下来，动作轻盈，如同羽毛落地。
“我感觉，好极了。”
她走到旁边放置着重型工具的推车旁，那上面至少有上百公斤的零件。
紧接着，在托尼和萧恩的注视下。
她伸出一只手，纤细的手指抓住推车的边缘，然后轻轻地把它举了起来。
不仅如此，还举过头顶。
“法克。”
托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绝色美女，单手举起了上百公斤的工具车。
这简直是……
“力量与美。”
萧恩抱着胳膊，满意点了点头。
“CTO，恭喜你，你也升级了。”
“这感觉……”
菲丽希亚放下工具车，脸上兴奋不褪。
“我感觉我能去参加奥运会，然后包揽全部金牌。”
“不，你不能。”
萧恩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创业公司，不搞兴奋剂丑闻。”
“而且……”
萧恩看向了托尼。
“我们的B轮投资人好像也该升级了。”
菲丽希亚的兴奋劲也过去了，看向了托尼。
工作室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托尼站在操作台前，沉默不语。
他看着身前两个怪物。
而这两个人，都是他亲手制造的。
一瞬间，成就感和危机感同时涌上心头。
成就感自不必说。
危机感……
奥巴代亚·斯坦尼。
这个老混蛋掌握着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库。
他能调动军队，能雇佣杀手。
他或许可能也在秘密研发他自己的武器。
托尼再次看向萧恩和菲丽希亚。
他们很强。
但他们不是他托尼·斯塔克。
他不能永远躲在别人的身后。
“托尼。”
萧恩看出他的犹豫。
“你忘了吗？奥巴代亚的背叛是你同意注射血清的根本原因。”
“你不会是，怕了吧？”
“怕？”
闻言，托尼瞬间炸毛。
“托尼·斯塔克会怕？！”
他指着自己的大脑。
“我怕的是血清还不够完美！”
“0.2%的失败率。”
萧恩提醒他。
“而且，那还是第一针的数据。有了我和菲丽希亚的成功案例，贾维斯应该已经把风险降到无限接近于零了，对吧？”
“理论上，是的。”
贾维斯回答。
“先生，根据最新的生物模型推演，您注射的成功率高达99.999%。”
“看。”
萧恩摊了摊手。
“连你的管家都比你自信。”
菲丽希亚也走了过来，她刚刚获得了新生，对团队有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托尼。”
她难得没有用嘲讽的语气。
“根据我的经验，奥巴代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需要力量。”
“法克。”
托尼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一把脱掉了身上的背心，露出了虽然不算健壮，但也算匀称的胸膛。
“你们两个说得对。”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奥巴代亚想玩？”
“他想夺走我的公司？想杀了我？”
“那我就得让他知道，他到底惹了什么人！”
“我不仅要造战甲。”
托尼大步走向注射舱，贾维斯已经清理完毕，准备工作已经做好。
“我还要，亲自穿上它！”
他转过头，看向萧恩。
“萧。”
他躺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萧恩。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变成了那个0.001%……”
“你就用你的气，把我电醒。”
萧恩笑了。
“没问题。”
他走到了操作台前，接管了控制权。
“不过，技术顾问。”
“嗯？”
“这项医疗服务……”
萧恩露出和善的微笑。
“可是要另外收费的。”
托尼：……
他躺在玻璃舱里，对着萧恩狠狠竖起了中指。
“法克！！”
“赶紧按按钮！！”
萧恩耸了耸肩。
“如你所愿，B轮投资人。”
他按下了启动键。
“贾维斯。”
“在，萧恩先生。”
“给我们的技术顾问上全套的。”
“好的，先生。”
嗤！
很快，注射器启动。
托尼的身体突然一颤，眼睛瞬间瞪大！
“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瞬间拔高！
“检测到斯塔克先生的身体与血清产生冲突！”
“能量读数溢出！”
“警告！警告！心脏骤停！！”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比前两次都要急促！
菲丽希亚紧张地抓住萧恩的手臂。
萧恩没有回头，静静看着玻璃舱内。
“别慌，CTO。”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这才哪到哪。”
“相信我，这家伙的命，比谁都硬。”
萧恩的眼神深处浮现出兴奋。
注射了超级血清的托尼·斯塔克？
啧。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