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猴很对味。
有时说的那些言语也...是个妙猴，孙悟空赞许点头。
桃山众妖这边，很快就有无法坚持者，只能停下。
之后陆陆续续有妖到达承受极限，就地而趴。
到了百丈距离灵气浓郁度骤然提升一个层级，开始出现大批次停留者。
百丈这一圈停下的妖最多，同时水帘洞猴妖亦是如此。
百丈到二百丈这一区域少说有两万。
再往前，灵气五丈一个递增，五丈一个天赋层级。
九十丈，桃山妖已只有一半还能前行，前面猴群不到一万。
八十丈，灵气已到了一个恐怖地步，坚持锐减到一百之下，猴群不到两千。
六十丈，还站着的只有十三妖，前面猴群的数量已不过百。
五十丈，只有五妖，两猴，一虎，一熊，一鬣。
四十丈，黑熊，鬣，盘坐了下来。
三十丈，白虎坐下，前面还有八只猴，纷纷投来鼓励目光。
二十丈，红皮儿盘坐，唯一并排的只有一头庞大的擎天猴，其他全部在后...马运坐在了红皮儿对角。
三猴排坐，再往前已只剩石碑下的孙悟空，引得一众猴仰慕，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也是羡慕不已。
要想这个距离，整个水帘洞除了大王外，只有三猴能到达，现又多了两位，还都是猴。
族群迎来天赋强者，自然值得高兴。
众猴极为满意，可有位却不满意了。
“近前来。”
都不用对视目光，马运就知道这是在示意自己，方才落坐之时孙悟空就已瞪了一眼。
他抬头赔笑，起身挪了两丈，刚想下坐，孙悟空声音再起。
“再前来。”
马运照办，又往前挪，索性直接挪到了十丈位置，这使得一众猴群震惊。
“他...？马猴王天赋这么强！”
“他居然可以靠近石碑十丈！”
众猴低声议论，均从同伴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不怪他们如此，石碑立成至今，最强者就到二十丈，新来的马猴王居然直接到了十丈之距。
大王之下的第一猴。
可那位仍是不满意，马运刚要落座，就被一股浮力托起。
“再往前来。”
“大王我...”
“你到了极限？”
孙悟空玩味一笑，道：“在俺老孙面前大可不必藏拙。”
“此石承载天道造化，为先天造化至宝，吸收此界...总之靠近于你万利无一害。”
话都说到这份上，马运再扭捏就显得刻意，大步向前，两步踏至五丈范围，与孙悟空面对面，郑重见礼。
“大王，此距离很舒适。”
大王之下第一妖！
绝对是大王之下第一妖！
这个念头再次在众猴脑间盘旋，这回就连孙悟空也是满意点头，
“差不多。”
他随即抬指一点，马运脚下就现出了一个圈。
“以后这就是你位置。”
没等马运回复，他就朝群妖开口。
“开始吧。”
随着声音落地，众猴立马运转功法，马运能感觉到天地灵气猛地一颤，而后开始沸腾。
此方间灵气本就暴躁又浓郁，而一下这么多猴同时吐纳，犹如冷水入油锅。
炸开了。
灵气已不能再用暴躁来形容，而是肆虐，好似想吞噬掉在场所有。
不过很快就被一个个分割开来，分流引向各自体内，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灵气漩涡。
混魔诀印记为金色，由三道灵纹组成，功法信息马运昨夜已消化了一宿，也是熟络，按灵纹所述跟着吐纳了起来。
在本就自主入体的灵气环境中，猪都能起飞的灵气浓郁度里，再施展仙品吐纳功法，那真是单车装引擎，说你行，你就行。
他现距离石碑五丈，灵气本就浓郁到极致，功法一运转，有种在灵气中洗澡的感觉。
灵气疯转在体内窜行，而后化为妖力，直冲丹田而去，妖力凝聚速度肉眼可见。
马运只感觉一种浓浓的满足感渗进每一处心神，每一个毛孔因子。
其实若硬着头皮，他完全有信心站到石碑之下，但那有些勉强，五丈显然更合适。
目前多一分撑，少一分又达不到这份满足，简直完美。
他这边刚适应眼下修行方式，本想看看红皮儿一众如何，他们还未掌握功法，眼下只能冥想印记。
可还没有动作，眼前顿感一黑。
这份黑不是目视，而是灵识上。
灵气猛地朝前集聚，瞬间聚成一片灵气乌云，在石碑上方遮了半边天，而后倾泻而下...孙悟空。
“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吧？”马运震惊。
大家修行也就灵气源泉大点，就连马运自己也就如小河一般。
而眼前这位，犹如翻滚的海面，惊涛拍岸。
我跟他比什么玩意，人是谁啊？
天赋不强能捅天一个窟窿？天赋不强能三五年习得逆天神通？天赋不强能被老祖看上？
马运未在此过多纠结，专心沉浸于吐纳中。
这么多妖同时修行，换做他地，灵气指定陷入疯抢之境，在这里确实毫无影响，灵气涓流大小泾渭分明，完全绰绰有余。
见吐纳步入正轨，孙悟空缓缓闭上了双眼，而后开口。
“今日讲何为道。”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世间万物皆有言语。”
“清冷锐利是金之语，灵动柔和为水之语，无拘无束是风之言，白昼落幕，绯红薄纱是云的言语。”
“天地，自然也有天地的语言，为灵纹。”
“天地有灵，自成道，为天道，灵纹则是万物与天道交流之媒介。
“功法是灵纹，神通是灵纹，阵法是灵纹，万物都可以看作是灵纹，修行亦是修灵纹。”
“血脉天赋为潜力上限，悟性决定道途之长远，定要常冥想灵纹印记，理解灵纹的组成排序可提升悟...”
孙悟空闭眼细声，时不时下捋并没有的胡须，他声音不大，但在场每位都能清晰听清。
猴群大多听得极为享受，有些也是云里雾里。
桃山众妖则更多为新奇，对这等讲道有些愕然。
还有这样专门指点修行的？
妖，天生地养，一切有血脉传承印记，那是唯一的导师。
哪怕同族，甚至至亲，最多也只会给功法灵纹，陪练神通，哪有这么从基本开始教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马运心头则只有感激，他人或许还有族群可交流，他自成妖起就只有红皮儿相伴，一切都是摸石头过河。
天赋好归天赋好，可你再天赋好，不懂就是不懂。
硬伤。
他也曾有过幻想，若能有一个老师之类在旁指导，该是件挺妙的事。
很好，这声大王...没白叫。
马运不敢有太多分心，不错过任何一个字眼，如一块干枯的海绵，疯狂吸收。
而同时内心也极为期待，他如今算是一心三用。
吐纳，闻道，还有偷学。
孙悟空的功法自然不会是混魔诀，就在眼前，当然是能偷则偷。
而马运第二个大目标则是对面那一排大队长，可都是修的混魔诀。
功法在掌握后同样可通过偷窥他人增涨灵纹熟练度，这点在桃山早已验证。
之前因爬悬崖风险大，而碎片收获又不多，还不如自己多加冥想来得直接，就搁浅了。
可现在不一样，统一修炼，半个时辰能收获一大片啊，熟练度哐哐涨。
说到功法熟练度，那就不得不提天赋。
马运当初偷学花豹的二阶功法只用了月余，目前熟练度达到了八层。
而偷学穿山甲的一阶却用了整整两年。
二阶领悟起来是要比一阶难，但造成这等缘由主要还是因天赋。
花豹每天能吐纳半个时辰，一次偷学3%。
而偷学一阶功法虽说一次有6%上下，可穿山甲三天才能吐纳一炷香，且懒惰，一个月的吐纳时间加一块才半个时辰，有时甚至两月才能凑齐。
也就好在偷学灵纹碎片只要是同一目标，便可分批次凑。
后来没过几年就到了二妖换领地，学到了二阶功法，致使一阶功法一直只处于第四层。
而这种情况在水帘洞就方便多了，靠石碑越近，天赋越强，吐纳时间越久。
妙！
吐纳，闻道，偷学，马运就在这种三重酸爽中逐渐入定。
时间过得极快，他觉得刚落座不久，眼前就涌来了大片流光，铺天盖地，上千道。
“我靠！”
就算马运提前有心理建设，也不免有些诧异，集体修行效果这么猛。
他有种刷经验池的暗爽感。
流光共分四波。
最庞大的一波有两千多道，冒进识海后直接成型，并还在逐渐凝实。
地品五阶功法《聚元纳灵》的熟练度直接干到第三层，就待意识融进灵纹中去感悟。
第二波有三百多道，地品八阶功法《万灵引》凝聚了一半，再来次就可入门掌握。
这么恐怖的增涨进度，让马运不由感慨。
以后得常来啊，寻个好的角度，搬张床住下。
除了晨曦早课，其他时间段也是会有狩猎或出任务的猴来此修炼，万不可错过。
这两门功法虽说用不上，但灵纹内蕴含的信息不仅有功法本身，还有对修行，对道的理念。
即使不需要，感悟灵纹印记也是能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