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牺？”
“嗯……”
在将自己的手在小牺面前晃了晃，确认对方眼神已然彻底失去“焦点”之后，许诺也是一脸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我说你至于这么惊讶吗？不就是修练个情力而已吗？又不是多难……”
至于吗？还而已？！！
小牺闻言顿时气呼呼的瞪大了眼睛。
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老娘的狐念之术没用，老娘非得操控着让他光着膀子绕村子跑三圈，而且还是一边跑一边喊我许诺是傻逼的那种！
但生气归生气，可是为了不让许诺这家伙看出来，小牺还是咬着牙，佯装一脸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
“嗯，你说的没错，其实也就那样了，比起我当年还差远了~”
“没错没错，所以现在情力有了，要不小牺老师你顺便再教我一两个法术？”
“滚呐！门都没有！”
“切……”
在听到小牺那毫不犹豫地拒绝之后，许诺顿时撇了撇嘴。
还是有些小瞧这只蠢狐狸了，不好骗呐~
意识到小牺应该是不会再教自己其他的法术之后，许诺也是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嘴脸。
“行吧，不教就不教，谁稀罕……你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恢复了一些。”
“能变成人形了吗？”
“你想干嘛？”
望着小牺那一脸警惕的目光，许诺也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你放心，我对人兽没有兴趣。只是如今抓你的悬赏令贴的到处都是，以妖身出门的话，有点太扎眼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
“但是什么？”
许诺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仿佛从小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局促与尴尬。
“但是我没衣服穿！！！”
“啊？你们妖怪在化形的时候，不是都会顺便变出一身衣裳吗？”
“谁告诉你的？”
听到这句话后，小牺顿时像看傻子一般注视着许诺。
“话本里都这么写的……”
“滚！”
……
片刻后，许诺也是从隔壁刘大婶家里借来了二牛的一身旧衣服。
虽说旧是旧了点，但刘大婶却将其洗的很干净。
一开始他其实是想要小牺穿自己的，可对方却说他的衣服太大，穿不上。
直到那一刻许诺这才知道，原来这只蠢狐狸竟然还是个“未成年”……
“转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
许诺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扭头背过身去。
“你要是敢偷看，我绝对跟你同归于尽！”
“放心，我外号江南第一深情，妥妥的正人君子好吗？”
小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运转体内妖力开始变化人形。
不一会儿，许诺的耳边便响起了穿衣服时那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了没？”
“没有！！！”
片刻后，小牺那清脆的声音这才再度响起。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许诺依言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
她身量不高，穿着二牛那身打着补丁的粗布旧衣，一头如瀑的银白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发梢微微卷曲，在昏暗的屋内仿佛流淌着月华。
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不像凡间之物，小巧的鼻梁，微抿的淡粉色唇瓣，组合在一起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无比精致的瓷娃娃。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如同最纯净的黑色珍珠，剔透得不含一丝杂质，此刻正带着几分局促和强装的镇定，警惕地瞪着许诺。
许诺一时看得有些愣神。
他猜到小牺化形后应该不差，毕竟那双狐狸眼就够勾人了，但没想到会是这般……惊艳？
如此样貌，也难怪那帮道士会为了抓她花这么大的心思。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小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凶巴巴地呵斥道。
声音依旧是那清泠泠的碎玉击冰，但配上这稚嫩的少女形象，威慑力明显大打折扣，反倒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许诺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压下心头那点异样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点。
罪过罪过，刑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在上，南无缝纫机陀佛~
“咳……还行吧，我宇智波斑承认你有点姿色。”
他顿了顿，强压下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化成人形的小牺正色道。
“好了，现在说正事。你伤势恢复得怎么样？能长途跋涉了吗？
那个青阳子就在村里，随时可能找上门，我们得尽快离开才行。”
提到青阳子，小牺脸上的羞恼瞬间被警惕取代，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
“恢复了一些，赶路没问题，但那个马夫……”
她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青阳子的不屑。
“就算我现在伤势未愈，收拾他也绰绰有余！要不是怕引来他背后的主子……”
“打住！”许诺赶紧打断她。
“我知道你厉害，但咱们现在的目标是安全送你回涂山，不是半路跟人火并。
能避则避，懂吗？而且……”
说着，许诺也是指了指小牺身上的衣服。
“你现在这样，目标小多了，我们装作兄妹或者亲戚，路上遇到普通人，就说去远处探亲。”
小牺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顿时一脸嫌弃地撇撇嘴。
“谁要跟你装兄妹……”
话虽这么说，不过她也明白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于是便没有再反驳什么。
“事不宜迟，收拾点干粮和水，我们马上出发。”
许诺当机立断，开始快速收拾东西。
他把剩下的兔肉和一些硬邦邦的干粮包好，又灌满一皮囊水，最后将那根“功勋卓著”的棒槌也塞进了包袱里。
关键时刻，这玩意儿比弓箭好使。
小牺看着他忙碌，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喂，许诺，你……你真的只是个普通猎户？”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个情力……还有你之前免疫我的狐念之术……”
许诺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回道：“如假包换，至于那些……你就当是我天赋异禀吧。或者……”
他抬起头，冲小牺咧嘴一笑。
“是我上辈子开大运一辈子都没用到过保险，老天爷补偿我的？”
“……”
小牺被他这不着调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气鼓鼓地扭过头去。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大运卡车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家伙，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
许诺背上包袱，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