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是被我天才的构思彻底折服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凤牺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当然是假戏真做，让我真正成为你的压寨夫君这件事喽~”
说着，许诺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看着凤牺那强装镇定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意。
“你看，这件事在整个涂山都传开了，万一要是哪天被爆出来都是假的，这对你这下一任狐妖之王的声望岂不是个很严重的打击？”
凤牺气急，银发无风自动，拳头捏得咯咯响。
这家伙，为什么总能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破功？！！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动手的冲动，想起冷雨那句意味深长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少贫嘴！我就是不明白！你那些……那些鬼主意，什么‘战略物资回收’、‘要成功先发疯’、‘背叛给一千忠诚给几个亿’，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正常妖……不，就算是正常人，脑回路都不会这么……这么……”
她一时竟有些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许诺那些惊世骇俗又效果拔群的操作。
“这么清奇脱俗？这么惊才绝艳？”
许诺笑眯眯地接话，还悠然自得地捋了捋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须。
“是这么无耻下作！毫无底线！”
凤牺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好奇和……一丝不易言说的动摇。
工地上那些黄风岭妖怪狂热的样子，还有涂飞那傻货被洗脑后的干劲，效果是实实在在的。
涂山的变化，她也同样是亲眼所见。
以前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很简单，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硬道理，仅此而已。
可自从认识了许诺之后，凤牺也是逐渐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比如说这次涂山的“改天换地”，倘若换做是她，真的能做到像许诺这般……完美吗？
许诺收起了几分玩笑，眼神变得深邃，仿佛透过竹屋的墙壁看向遥远的地方。
“生存罢了。在夹缝里求活，循规蹈矩只有死路一条。
就像你们涂山，守着苦情树这棵摇钱树，却差点把自己饿死。
穷则思变，变则通。”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凤牺，目光带着一种穿透力。
“你觉得我的法子下作？那黄风岭侵占你们的领地，杀你们的族人，抢你们的物资的时候，讲道义了吗？
如今这世道，有时候就得比对手更无耻，更不讲道理，才能活下去，活得好。”
凤牺沉默了。
她无法反驳。
许诺的手段虽然邪性，但确实是在用最小的代价，撬动最大的资源，快速改变涂山的困境。
这效率，比她们以前那种被动防御、节衣缩食强了百倍。
“其实，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相反，在这件事情上，我很佩服你。”
此话一出，许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讶然。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来？还是说自己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凤牺这家伙居然也会夸自己？
这可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一边这样想着，许诺也是猛地起身，随后在凤牺一脸茫然地目光之中，迅速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突然开始说胡话了？
可怜的孩子，该不会是这几天绑人太累，给孩子累出幻觉来了吧？”
“混蛋！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
凤牺的额头上暴起一根青筋，口中当即便是爆发出一声怒吼。
可面对凤牺的“爆发”，许诺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倒是露出了一抹这才对了嘛的表情。
“许诺，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凤牺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对涂山有利，那么我就会去做，哪怕是手上会因此沾满鲜血，我也绝对在所不惜！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瞧不起你的那些想法，相反，抛开你这个人不谈，我很欣赏你的那些思维方式。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冷雨那么坚定的要让你出任大司务，可现在，我差不多算是理解了。”
此话一出，许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古怪。
不是，这家伙明明是在夸自己，为什么听着感觉比被人骂了一顿还难受呢？
欣赏就欣赏，为什么要抛开我这个人不谈？
“所以……你今天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夸’我吧？”
“不，我想让你教我。”
“教你什么？”
“教我怎么像你一样，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着，凤牺的眼中也是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精光。
听到这里，许诺的口中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太对！
怎么感觉，我好像是触发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凤牺，未来的“黑狐娘娘”，那个将人妖两界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大反派，竟然要跟我学这玩意？
我怎么记得，刚认识这家伙的时候，她对这方面好像完全不感兴趣啊……
坏！不会是我把她教坏的吧？
关于未来的大反派其实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这件事？
短暂的自我质疑之后，许诺也是连忙摇了摇头。
不对！
肯定不关我的事！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肯定是本来就带点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才会表现出对这方面的兴趣的。
嗯，肯定是这样！
反正跟我没关系！
在心里默默的对后世的涂山红红和东方月初说句抱歉之后，许诺也是轻咳一声。
“想学？”
“嗯，你教我！”凤牺一脸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没门！”
许诺翻了翻白眼，整个人又摆烂般的躺回到了床上。
罪过罪过，不教你你仅靠无师自通，就差点把涂山红红和东方月初玩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要是真把后世那些诈骗套路全教给你，到时候再让你学会了全用到那对苦命鸳鸯身上，那我不成狐妖版约翰·库赫博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