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们有自己的营生！”
凤牺立刻反驳，语气中带着维护涂山的本能。
“涂山的药材、灵果、还有……还有帮人妖进行转世续缘所收取的报酬，只是……”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是逐渐低了下去。
“近年来，外界的麻烦太多，商路受阻，愿意来续缘的人类也少了，加上黄风岭那帮家伙时不时的还跑来劫掠……”
后面的话凤牺没有说完，但许诺却早已心知肚明。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凤牺，脸上那惯常的惫懒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只是入不敷出，坐吃山空，对吧？”
许诺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却直指核心。
“药材灵果卖不出去，续缘业务萧条，没有稳定进项，还要养活这么一大群狐妖，维持基本的防御力量……
啧，这财政窟窿，比我脸皮还厚啊。”
凤牺被他说得一窒，想要反驳，却发现句句属实，只能抿着嘴，银发在晨光中微微晃动，显出几分无力感。
“所以呢？大司务有何高见？”
凤牺的语气依旧硬邦邦，但少了些之前的绝对抵触。
“总不能指望苦情树掉银子下来。”
许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视着涂山这片被群山环伺、危机四伏的土地。
“高见谈不上……”
许诺转过身，嘴角又挂起那标志性的，让凤牺气的牙痒痒的笑容。
“但搞钱嘛，路子总比困难多。”
说罢，他也是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开源。你们的药材灵果，放在人类世界绝对是紧俏货，以前卖不出去是渠道和安全问题。
商路受阻？那就打通它！黄风岭那群土狗敢劫？那就打疼它！
光挨打不还手，人家不抢你抢谁？”
“打通商路？谈何容易！”
凤牺忍不住皱了皱眉。
“黄风岭的那帮家伙实力不弱，我们几次交锋都吃了亏。
而且，跟你们人类做生意……”
后面的话凤牺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真到了人类的地盘，到时候究竟是卖货还是自己被当作货物都还不一定呢……
“谁说要派你们大摇大摆去卖了？”
许诺打断她，眼神狡黠。
“我们可以找‘中间商’。比如，那些跟一气道盟不对付、或者本身就游走黑白之间的商会、散修。
我们提供货源，他们负责运输和销售，利润分成。
风险他们担大头，我们坐收渔利。”
他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具体人选和合作方式需要仔细甄别，这活儿……
嗯，我看花羽心思缜密，手段也够辣，回头让她去摸摸路子，建立几条秘密商线就行。”
“这样能行吗？”
“短期应该问题不大，毕竟也只是应应急，不可能永远把自己的命门交到别人手里。
涂山既然向来是以转世续缘作为特色业务，那自然就应该围绕这一点来做文章。”
“什么意思？”
“笨啊你！”
许诺一脸没好气的伸手敲了敲凤牺的脑袋，无视了她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和捏得咯咯作响的拳头，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开窍”的语气继续道：
“我问你，来涂山续缘的都是些什么人？”
凤牺强忍着动手的欲望，一字一顿的开口回答道：
“自然是彼此相爱的人和妖……”
“换而言之，也就是情侣！”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笨啊你！”
许诺下意识的又想伸手，但却被凤牺恶狠狠地瞪了回来，只好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来涂山续缘的是什么？是情侣！是爱侣！
他们跨越种族、历经磨难，只为在苦情树下许下来世之约，这是多么感人肺腑、多么……值钱的情感体验啊！”
他双手比划着，仿佛在描绘一座金山。
“你就让他们干巴巴地来，干巴巴地对着树发个誓，然后干巴巴地走人？浪费！天大的浪费！”
凤牺皱着眉，一脸嫌弃。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们敲锣打鼓欢送？转世续缘本就是神圣之事，岂能儿戏？”
“神圣就不能配套服务了？”
许诺翻了个白眼。
“我问你，他们来一趟涂山，路途遥远吧？总得吃吧？总得住吧？
续缘仪式前后，心情总会激动或者忐忑吧？
那么在这种时候，难道就不需要一个环境优美、氛围到位的地方放松身心、增进感情，为这神圣时刻酝酿情绪吗？”
“所以呢？”
凤牺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所以！”
许诺猛地一拍手，眼睛放光。
“我们要打造‘涂山·情缘圣地’一站式服务！”
“首先，‘相思客栈’得建起来！要依山傍水，风景绝佳，房间必须温馨浪漫，带独立温泉泡池的最好！
名字我都想好了，‘比翼阁’、‘连理居’、‘三生苑’！
专供前来续缘的爱侣入住，让他们在苦情巨树的见证下，重温旧梦，再续前缘前先……嗯，好好交流感情。”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听完这番话后，凤牺的脸瞬间就黑了。
“许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龌龊东西！这是要开妓院吗？！！”
她气的差点直接炸毛。
“龌龊！思想能不能健康点！”
许诺义正言辞地反驳。
“这叫提升用户体验，营造仪式感！是精神交流的圣地！
再说了，人家小情侣住一起，关你什么事？你凤牺管天管地还管人谈恋爱？”
凤牺憋着一口气，狠狠剜了许诺一眼。
“其次，‘忘忧泉’——大型露天温泉疗养中心！
引地热灵泉，加入你们涂山特有的安神养颜灵药花瓣，让风尘仆仆赶来的情侣们洗去疲惫，舒缓身心。
泡着温泉，看着苦情树的花瓣飘落，谈谈情说说爱，这氛围不就来了？续缘成功率说不定都能提升！”
“然后，‘牵缘坊’——高端定制服务！
为有特殊需求或者身份尊贵的客户，比如一方妖王什么的，提供私密、尊贵的续缘仪式策划和执行。
场地布置、流程设计、氛围营造一条龙，至于收费嘛……当然也要上档次！
还有‘同心市集’，售卖涂山特产、纪念品、定情信物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