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许诺那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凤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玩味。
以她这些天对许诺的了解，她可不认为这家伙会是那种不怕死的人。
想到这里，凤牺的嘴角也是逐渐勾起一抹笑容。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成全你就是！
放心！我的动作很快的，保管能让你看到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说罢，凤牺也是猛地抬起手，说着就要对许诺来次“掏心掏肺”的体验！
就在凤牺的手掌仅仅离许诺的心脏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许诺也是突然大喊道：
“等等！！！”
“怎么了？”
凤牺恰到好处的停下动作，眼神玩味的看了许诺一眼。
“怕死？”
“嗯……啊不是，凤牺姐姐，其实我还有一个梦想，你想听吗？”
许诺眨了眨眼睛，满眼的求生欲。
什么黑狐不黑狐，娘娘不娘娘的，哪有小命重要？
“听你个头！”
凤牺翻了翻白眼，随后也是一脸没好气的将许诺丢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天空中又是两道身影落下。
正是涂山银月守卫总教头花羽以及凤牺的孪生妹妹空青。
“凤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救了你的人类？”
说话间，花羽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许诺，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抹杀意。
“嗯。”
凤牺点了点头，似乎是意识到了花羽眼底的杀气，她也是不动声色的迈出一步，挡在了许诺和花羽中间。
“凤牺，杀了他，然后跟我回去。”
听到花羽那毫无感情的话语之后，许诺的心中也是猛地一紧。
凤牺也就罢了，毕竟相处了那么久，而且自己还曾救过她一命，再怎么说，她应该都不至于直接杀了自己。
可这只狐妖不一样，刚才这句话许诺完全可以确定，她绝对是认真的！
“为什么？”
凤牺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紧张与不解。
她刚才之所以追上许诺，只是因为对方不辞而别，但却并没有真想杀了许诺的意思啊！
“因为……他是人类。”
花羽继续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淦！人类怎么了？
你再这么讲，我今天就……不当人给你看！
“可是这次毕竟是他救了我一命啊！”
“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这个人类的目的很可能没那么单纯！
更何况，难道你忘了我曾经教你的那些话了吗？太过轻信人类，可是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你这次外出险些被他们抓去，难道教训还不够吗？！！”
“我……”
凤牺一时语塞，随即也是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许诺。
虽然说这家伙的确很多时候让人想弄死他，但不可否认，若是没有他的话，恐怕自己早就已经死在山上了。
可是花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他是人类……
就在凤牺内心陷入纠结之际，身后的许诺却是突然开口道：
“听你这语气，好像这天底下的人类全都该死？”
“难道不是吗？”
花羽一脸不屑的瞥了许诺一眼。
“你们人类自私卑劣，贪婪无度，难道不该死？”
许诺一听顿时有点被气笑了。
妈的，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你真当劳资泥捏的啊！
了不起不就是任务失败嘛，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你看我骂不骂你就完事了！
“我也不跟你争论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涂山的转世续缘，是给谁服务的？”
听完这句话后，花羽也是皱了皱眉。
“不说，那我来替你回答，转世续缘，是给彼此相爱的人和妖服务的！
就算是其他所有妖怪都能够唾弃人类，但你们涂山狐妖不能！
毕竟没有人妖转世续缘，你们涂山狐妖还怎么从续缘双方的记忆当中获得力量？
你知道这种吃着人家的饭，还背过身去砸别人家锅的行为，在我们这边叫什么吗？”
说到这里，许诺的嘴角也是逐渐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
许诺的质问如同冰锥，刺破了花羽那理所当然的傲慢。
他嘴角那抹鄙夷的笑容，在花羽看来，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挑衅性。
“叫什么？”
花羽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如刀。
“叫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许诺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尽管狼狈，眼神却满是讥讽，声音陡然拔高，字字诛心。
“这他妈根本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不，比骂娘还恶心！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抹着嘴边的油骂厨子该死！
真是可笑，一边恨不得全天下人类死绝，一边又不得不需要依靠人类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你们享受了人妖情爱带来的红利，转过头来就恨不得把所有人类挫骨扬灰？
这不是双标是什么？这不是虚伪是什么？这不是又当又立是什么？！”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
花羽的脸色从铁青转为涨红，再由红转白。
许诺的话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她的心窝。
花羽张了张嘴，想要厉声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那些“人类狡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套话，在对方血淋淋地撕开涂山“生意本质”与“仇恨立场”的荒谬对比下，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望着花羽那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许诺只感觉自己道心通明，通体一阵舒畅。
爽了，不骂你两句，你怕是真不知道自己小爷智勇双全？
“你找死！！！”
就在花羽因恼怒而即将爆发，而许诺已然闭眼打算迎接新一轮的死亡之际，凤牺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
“花羽，等一下！”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恍惚之间，许诺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在其身前，凤牺正脸色苍白，拼尽全力的替他挡下了来自花羽的攻击。
为此，本就伤势还未完全痊愈的凤牺嘴角顿时溢出了一抹鲜血。
“姐姐！”
一旁的空青惊呼道。
“凤牺，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