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话音刚落,便看到修士队伍里有二十多道身影踏了出去。
陈行与林泰赫然也在其中。
这位年轻女修走在前方,看了一眼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你们天安坊市这一次参加的人不少呐。”
他的目光扫过二十余道身影,随后落在了陈行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口道:“倒是有一个好苗子。”
毫无疑问,陈行的修为尽管再想掩饰,如何隐藏,在一位筑基修士面前显然也是藏不下去的。
“参加境界考核的规则是斗兽,斗兽时不得吞服丹药,不能使用阵法,最多可以使用三张灵符,法器自选一柄,术法不限,只要不是邪魔外道即可,参加修行百艺的可以在另外一边等着了。”
女修手指一点,在另一边画了个圈。
“至于修行百艺的规则要更为严苛一些,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去,不过也看天赋,倘若年纪轻轻就能达到中阶炼丹师,能独自炼制三种中品丹药便可,其他技艺类比丹道,诸位可以自己衡量一番。”
此话一出,就有修士开始皱起眉头来。
二十多个修士,达到练气六层的只有不到十位,其中还有好几个年龄比较大的。
除此之外,剩下的十多个人都是想通过旁门左道加入苍梧宗的。
同阶之内,妖兽本来就难杀,而且规则不让吞服丹药,不可使用超过三张以上的符箓,对普通修士来讲,已经是极大的挑战了。
这也是为何说练气六层只是入门的原因而已,在这个规矩之下,只有达到练气六层才有对付中品妖兽的资格。
“斗兽过程中全凭自己,若有损伤,自己担待,最好是曾经有单独击杀过同阶妖兽的再来参加考核,确认好的就跟我来吧。”
女修扫视下方一圈之后,声音淡淡传来。
此话一出,不少修士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然而空中的女修并不给这些人太多犹豫的机会,队伍里只有两人咬咬牙退了出去。
那两人都是五十多岁的中年,这个年纪才突破练气六层,想来就算解决了妖兽,苍梧宗八成也不会收。
剩下的人眼神坚定,见状女修点了点头,带着众人直接回到了云船之上。
众人排成一排,站在云船的甲板上,前方一抹雾气般的屏障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整艘云船似乎具有三层阵法,他们被隔绝在了外面,纵使神念探出也无法观察到前方的景象。
不过对于这种现象,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已经感觉到这艘云船上筑基修士恐怕不止一位。
寂静无声,众人站成一排,陈行眸光转动,在队伍里看到了好几位熟人。
除了黄辰与林泰之外,还有坊市内的几位天骄,他见过一面的刘梦意。
对方还是练气六层的修为,只是身上散发的血气格外显眼,似乎在炼体一道的造诣比修为境界还要高一些。
众人站在云船上,不过片刻功夫而已,就发现眼前屏障消散,阵法外显露出一片高大的丛林。
显然,云船在快速降落。
“这是......”
陈行瞳孔一缩,对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可天尽头高耸的一一座座山峰他却熟悉无比。
“十万大山外围!”
“以前不是听说斗兽乃是专门准备好的妖兽,用阵法搭建斗兽台么?”
“这次.......怎么变了。”
“.......”
众多修士面面相觑,一脸迷惘地看着彼此。
按照以往的惯例,斗兽乃是专门在坊市外寻一座山峰,准备好妖兽之后,搭建阵法,供修士与妖兽相争。
这一次,似乎变了。
“没变什么,费劲抓妖兽和在这里猎妖道理是一样的,待会儿指到哪一只,你们去杀哪一只,我们三位在天上看着,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一位穿着白袍的年轻男子从云船深处走了出来,一脸懒散地说道。
“云师兄,这恐怕不太好吧?”
先前见到的那位着白裙的女修忍不住道。
“没什么,咱们三位筑基不是在看着呢么?”
白袍青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刚想说什么,又看了一眼众人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而道:“待会儿指到哪一只妖兽,前去对战即可,规则范围内杀死妖兽就好,我与另外两位道友神念覆盖四方,一举一动都能察觉,真有危险我们也会出手的。”
众人这才稍稍安心,很快,在女修的示意下,众人从前往后站成了一排。
最前方一位练气六层的修士很快踏了出去,飞离了云船。
“左侧灌木丛里的那只金刚狼。”
一道声音传入修士脑海之中,这位修士先是一愣,而后祭出法器便化作流光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女修与那白袍青年来到了云船深处,这里法力隔绝,除了两人之外,还有一位着墨色长袍的青年。
这位着墨色长袍的青年坐在木桌前,上面摆放着一众灵食和野味佳肴,木桌旁还放着几瓶灵酒,看到两人过来,轻笑着说道。
“云兄,这难度恐怕提升了些吧,搭建阵法可是有范围限制的。”
“洛兄不觉得你我在这上面饮酒,正缺点什么助兴么?”
这位被称作云兄的白袍青年径直坐在了木桌对边,只见他手掌心往身下一按,一缕缕阵法纹路从甲板上蔓延,很快身下一片透明。
隔着云船,竟直接看到了下方十万大山内的景象。
“还是你有闲情雅致。”
墨袍青年点了点头,往下方看去。
只见一个小黑点般的身影正快速朝着一头妖兽靠近,正是方才那位接了任务的青年。
“若是连这点实力都没有,那就别加入苍梧宗了。”
“不过这个距离,真遇到什么危险,只怕你我来不及动手。”
“动什么手?这荒山里的妖兽我早就看过一遍了,不过十几头中品妖兽和三四头上品妖兽而已,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咱们只管看着就好,来来来,温师妹,喝酒。”
对于云船深处的景象,陈行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没过一会儿,方才那修士满身是血地飞了过来。
“周延平,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