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锅咕嘟咕嘟冒着白气，海鲜特有的鲜香在不算大的客厅里弥漫。
刘小华一边往嘴里塞着香喷喷的虾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啊？我变了吗？哦对了，比以前能吃了！哇，这虾好甜！不愧是一百多块一斤的高档海鲜！好吃到扇嘴巴都停不下来啊！”
他都快吃哭了！
沪市是个大城市，这里灯红酒绿，生活品质非常高！
但是，跟他这种底层牛马有什么关系？
窗外远处高楼霓虹闪烁，映得窗玻璃五光十色，更衬得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像个与世隔绝的温暖孤岛。
方书瑶似乎有点着急，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又问道：“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变得能吃了吗？”
“因为我最近开始锻炼身体了呀！”
刘小华说着，做了个收拢手臂的动作，露出健壮的肱二头肌：“看到了吗？都是肌肉！”
厨房顶灯的光线落在他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
“但是……就算是锻炼……胃口也不会这么夸张吧……”
方书瑶紧张地看着他，小巧的鼻尖微微皱起，说话时带着点犹豫。
刘小华却很淡定：“很正常吧，男孩子其实很能吃的！”
“哪里正常啦……”
方书瑶微微低下头，几缕柔软的黑发滑落颊边，似乎有些沮丧。
灯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刘小华却哈哈一笑：“你不会想说，其实我也是虎神的信徒吧？是那个什么……伥？小瑶，写小说可以，中二病可不行啊！”
说着，掰开帝王蟹红彤彤的大钳子。
咔嚓！
蟹壳破裂的声音清脆，饱满的蟹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味真足！”
“香！”
“甜！”
他大快朵颐，吃的速度也很快，锅里的海鲜肉眼可见的变少了。
“诶，你吃啊，很好吃的！”
刘小华注意到了方书瑶。
小姑娘双手拄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似乎有些发愁。
“好吧……”
她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重新坐直了身子。接着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刘小华的头，叮嘱道：“在我这里吃饱之后……就不要出去偷吃了哦！”
刘小华很无语：“你是我老妈吗？”
“也不是不行……”
“滚呐！快吃吧你！”
“我想喝粥……”
“还要再煮一会儿，才能入味儿！”
“哦……”
两个人围在锅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了海鲜大餐。
不得不说，这种简单的蒸法，把海鲜原有的味道都给激发出来。
刘小华吃的非常过瘾！
方书瑶胃口却不怎么大，吃了两只虾子，就已经饱了，小巧的唇边还沾了点酱汁。
她眼巴巴地盯着锅，等着喝粥，同时说道：“以后每天晚上……都到我这吃饭吧？”
“拼桌吗？”
刘小华想了想，对大城市的打工人而言，这倒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大家搭伙吃饭，便宜省钱，还省力。
方书瑶轻轻点了点头，黑亮的眼眸带着期待：“嗯……我出食材，你出厨艺……”
“也行啊。”
刘小华心说，只是吃饭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胃给了方书瑶，但心给了荷小棠！
真好啊，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先吃上了富婆的软饭了。
做饭也很费功夫的好吗，你看那些大厨，月薪不都几万几万的！
自己只是顺便吃点东西肿么了？
方书瑶不也吃了么？
很公平嘛！
早饭速冻饺子，速冻包子，速冻馄饨……平均每天4块钱。
中午在公司食堂吃，免费。
晚上在方书瑶这里吃，免费！
攒下的钱，用来娶老婆！
太棒了，太会过日子了！
刘小华迅速说服了自己。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开口询问道：“对了，小瑶，问你个事儿啊……”
方书瑶眼睛亮亮的，像落入了星星：“嗯嗯，你问。”
“如果跟女孩子第一次去约会，哪里比较好啊？我纯直男，只能向你咨询了。”
刘小华赶紧抛出了困扰了自己一天的问题。
“约会？”
方书瑶愣了一下，眼神里的星芒瞬间消失了。
确实是个狗直男……
客厅里的灯光，似乎也黯淡了一瞬。
她有些沮丧，眼眸垂下来，低头打量着盘子里放着的甜虾。
好像，忽然没那么甜了。
“怎么啦？你不是女孩子吗？给我点建议啊！”
刘小华催促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约过会……”
方书瑶小巧的嘴巴微微撅起，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刘小华往嘴里塞了只甜虾，粗糙地咀嚼了几下，随后又问道：“那也总比我这个钢铁直男强吧？这么说吧，如果咱俩去约会，你觉得哪里好？”
“谁要跟你约会……”
方书瑶嘴巴撅得更高了，能栓头小驴。
刘小华哈哈大笑：“这不是打个比喻嘛！就委屈我一下，你快说吧！”
你委屈什么呀你！
方书瑶被问的心烦，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游乐园吧……”
“不会太幼稚了吗？”
刘小华沉思起来。
方书瑶却说道：“哪有不喜欢游乐园的女孩子……尤其是迪士尼，哪怕进去拍照也是开心的……”
“也对哈！”
刘小华点点头，又有些发愁道：“不过，迪士尼的票，好像挺贵的……”
方书瑶把手伸进口袋里，接着掏出一张卡片，放在了桌上。
卡片落在桌面，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啪嗒”一声。
“这是什么？”
刘小华好奇地询问。
卡片表面光滑，在灯光下反射出低调奢华的浅金色光泽。看上去，就不一般！
“迪士尼……贵宾卡……一次可以带两个人进去玩……包年……”
方书瑶每说一个字，刘小华的眼睛就瞪得大了一分！
这丫头跟我生活的，是同一个世界吗？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你丫还能在迪士尼包年？这合理吗？
“你……拿去用吧。”
方书瑶又把卡往刘小华的身前推了推。
“不了不了。”
刘小华却反手推了回来。
“诶？”
方书瑶微微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不是一向很小气么……为什么不要？”
迪士尼票不便宜的，单日成人票应该要五百多。两张就是一千多，刘小华能舍得出这个钱吗？
“首先，我不是小气，只是节俭！”
刘小华义正词严地说道：“其次，如果是咱俩去玩，我可以毫无压力白嫖你的……但这次，是我约我女朋友去。我好歹也是个有手有脚的大老爷们，哪能花你的钱，让我俩去玩呢？不合适，非常不合适。”
“哦……”
方书瑶轻轻应了一声，默默地把卡收了回去，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颜色。。
刘小华却感觉心在滴血！
尼玛，当个道德感高的人好难啊！
都怪爹妈把自己教的太好了，好想做一个毫无底线的家伙啊！那样一定很快乐！
方书瑶低着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回头……我请你去……”
“行，等有空了，我要狠狠白嫖你一次！”
刘小华握了握拳头，一副要狠狠宰人一刀的模样！
似乎跟白丝妹认识的久了，关系也近了，好多事情都变得自然随意了。
“嗯，嗯……”
方书瑶心情好了很多，又抬起头来，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刘小华想了想，忽然又问道：“对了，送什么礼物呢？”
方书瑶立刻严肃起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美少女战士33周年珍藏绝品手办！”
“靠，这是你想要的吧？”
刘小华有点无语。
方书瑶却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不是你问的我吗？”
“荷小棠肯定不会喜欢这些小孩子的东西啦……”
刘小华摆摆手。
方书瑶忽然红温了！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刘小华。
刘小华没有注意到，还在询问：“那，送个项链怎么样？”
方书瑶捂住了耳朵，又恢复了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听不见……”
“项链可能太急了点……送个手机壳呢？”
“听不见……”
“手机壳未免太小气了！要不，送个手链吧，两三百块的那种？”
“听不见……”
“你装傻子还挺像，演漫才吗？”
刘小华忍不住吐槽：“这个问题这么难吗？行吧，我回去再上网问问。实在不行，问问AI！”
方书瑶眼睛却亮了一下，刚刚的别扭忽然消散了！
“这个……下载……好用的！”
她打开手机，展示一款AI软件。
刘小华低头看了一眼，软件的图标，是个独特的绿色眼睛图案。仔细看去，图案都是由1跟0组成。
而软件的名字，叫做——赛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