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下面应该没事吧?”
年轻的锦衣卫收好刀,和周围十几个同僚仔细打量深坑中的古城。
见身后蓝衣首领不言语,他们回头一看,吓得裤子都快尿了!
只见远处的龙卷黄沙又朝这边重新刮了回来!
蓝衣都头看了一眼下方,咬牙一把扯过旁边的马拍马而上:
“愣着干嘛?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这天象与以往记录不同。”
十几人上马狂抽马屁股!恨不得让马多长几条腿,快速向另一边狂奔。
那暴虐的龙卷黄沙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
此时的古城周遭四震,不少恢复过来的江湖人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其中也包括那名锦衣卫首领和陈修尘等人。
陈修尘、昆仑少女二人扶着侠客李怀安和俩孩童,快速穿梭在古城之间。
在古城中心的陈风却是未动分毫,他的指尖轻轻射出一道清风,护在陈修尘等人身上,
默默捡起那篮子里的玉玺——那块玉石底部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一道金光聚集在那玉玺中,不消一刻钟,黄沙落石便把整个古城逐渐埋葬。
陈风却没有受任何影响,这种感觉他非常熟悉,那条残缺的龙,已经翻身到此地了。
他的手轻轻放下玉玺,眼前龙形虚影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道影子缓缓开口:“你是我同族乎?”
陈风的龙君神外人身彻底展现,好奇上下打量金色龙形虚影:“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陈风拍了拍它的肩膀,一股龙气从他的身体传入那金色龙形虚影之身。
抬手一招,被埋葬的古城瞬间恢复原状,它稽首谢过陈风:
“我之同族,若不是有你的气息泄露至此,
我仍是浑浑噩噩之状,方才我于沉睡之中,忽感有相近气息,便被引的醒了过来。”
它转身,看向远方,眼里尽是缅怀之色。
“万载以前,此地并非黄沙,而是水泽福乡。
然有天地大能在此争斗,把这一地水汽皆然蒸干。
我只能屈身于此,把龙气一分为二,部分散于人间帝王,得以苟延残喘。
现我有一半之龙气于南边江山,这块石头,乃是我另一半龙气所化。
待此物回于南边,我便能借于那天地之势,重生于南海之地。”
那黄沙龙脉说罢,金色的虚影重新沉入那玉玺之内。
陈风重新恢复自己在人间行走的模样,
砰的一声,从那黄沙之城之内爆射而出,他朝陈修尘几人的方向而去。
少年看到自己的师傅仍然健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女孩嘴里开口说着:“我就说你师傅神通广大,不会有事儿,看给你急的。”
眼神里的担忧之色,也不比那少年少几分。
陈风把那玉玺还有一本书册丢到身受重伤的李怀安手里,
他的指尖轻轻一招,一匹白色的骆驼从那风暴之中缓缓窜出。
他指着南边的方向:“你且从这方向而去,这一路,我保你风平浪静。”
陈风的手心一道绿色光芒闪起,打到那李怀安的胸膛里。
李怀安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发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陈修尘几人看这生死人肉白骨的技艺,不由得心惊。
饶是李怀安走南闯北,见过奇技无数,仍然看不出陈风这一手的根脚,
黑衣侠客一把扶起身边的两名孩童,坐上骆驼。
“谢过道长相助,江湖有缘,我等再见。”
赵素心却是若有所思,望着李怀安远去的背影。
她曾在某本古籍听说过此法,但那已经是千年之载的古事了。
传说那会,天地间有修仙者,伴随千年之前的秦朝过后,
便已全部失踪,难道这位陈姓道长,便是那所谓的修仙者不成?
陈风拍开缠着自己、想要学急救术的徒弟的手:
“这玩意,我想教你,你也学不会。”
他默默的在前方开路,穿出风暴以后,停在变成废墟的龙门客栈外。
仍有几只马匹在周围游荡,不远处躺了一地锦衣卫的尸体和一群江湖人,当中就有那位所谓大都督。
在这场争斗之中,他虽然胜出了,但整个人也身中十几刀。
他在解决最后一个江湖人之后,跪坐在黄沙之上,
看向师徒二人,已经没有了抵抗意志。
但陈风三人,只是轻描淡写的走过他们旁边,牵过那三匹枣红马,检查了一下水囊,便上马离去。
那位大都督视线逐渐变得昏暗,砰的一声倒在黄沙之上。
风沙逐渐掩埋每个人的身躯,才过了那么一盏茶功夫,
刚刚还惨烈的现场,只剩被风沙掩埋的小土丘。
陈修尘坐在马背上,接过赵素心递过来的水囊,轻轻抿了一口:
“喂,素心,你说这帮人争来争去是为了什么?有意义吗?”
赵素心轻拍马屁股,跟上陈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子: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离昆仑已经不远了。
话说回来,我还没问你们要去昆仑找哪位?”
陈修尘大概的跟女孩子说了自己要去找名医二月红求药的事情,女孩满脸古怪:
“你们是要去找那位师叔啊?那你们可得有的受了。
他为人很奇怪,不管是谁,到他面前,他不求任何报酬,
只求一个故事,若你能遂他的意的话,他会全力救治,或者说是尽一切可能帮助你。
若是他不满意的话,直接冷脸拒客,很多江湖大侠都拿他没办法。
在7年之前,名震江湖的燕十三身怀绝症去找他救治,
却被他拒之门外,他嫌弃那人空有一身本领。
最后那位名震江湖的大侠,还是死在了疾病之下……”
“是这样吗?这人挺有意思的。”陈风评价着“倒是想会会。”
少年却是双眼一亮:“那这可就是我的老本行了。
小爷我看过无数话本,江湖之事了然于心,定然给他说的服服帖帖。
话说,好师傅,求你了,刚刚你那一手,我真想学。
学会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三长两短,我好歹能救助他人,你就教教我嘛。”
这家伙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很快又被陈风罚了在马背上做一个极高难度的动作,待了三个时辰,这才老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