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仙酿落满天。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好词,好词!”周围人纷纷惊叹。
粉色宫装女子站在店铺旁,鞭炮噼里啪啦作响——桃花仙正式开业。
陈礼斯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去帮你寒姨。”
少年的名字叫陈修尘。春去秋来,已有十六载。
少年在名为神仙渡的地方成长,他在这里长大,
见证了这个小村子从默默无名,到如今人声鼎沸的渡口。
陈礼斯悄然走到柜台后,留下一封信,便消失在人群里。
名为寒霜的女人在忙碌之余,发现了一封署着她名字的信件。
她打开阅览片刻,轻轻咬了咬牙:“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吗?”
少年忙碌了一个下午后,跑回村内,发现独属于他们的小房子里没有陈礼斯的任何身影。
他欢快地跑到一座道庙旁,轻车熟路地走进去,看到一身白袍的陈风正端坐着看书。
少年稽首:“师傅,可有见我陈叔?”
陈风放下手里的书,看了少年一眼:“他呀,大概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吧。”
陈修尘无奈地拿起桌子上的长剑,开始在院子里扎马步。
这少年从六岁开始便跟着陈礼斯习武,陈礼斯教了他许许多多的江湖行走功夫。
如果是一般人,学那么多种功夫早就走火入魔了,但偏偏少年没有任何问题,
总的来说他属于万法体质,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能精通。
在他十三岁那年,无意中撞破陈风在道观里舞剑游龙,便求了陈礼斯许久,陈风才答应收下这个弟子。
陈风远远地看着如今名为神仙渡的村子。
这村子因为他的存在,逐渐变得富庶。
归根结底,陈风本身就是属龙神祥瑞,他现在化身为人,相当于是一个人形龙脉。
“好啦,你的心乱了,运气不顺,过来和我对练。”
他说罢,抄起架子上的长剑,一剑劈出。
那少年反应极快,反身抽剑,暴射而出,狠狠朝陈风杀了过来。
陈风侧身一挡,轻轻磕掉他的长剑。
少年轻压下身子,一股阴阳气劲在他身上出现,一副太极图缓缓生成他朝陈风一推。
陈风弃剑,双指并拢,朝那少年轻轻一指。
一龙行气劲瞬间生成,少年的阴阳气劲瞬间溃散。
他只能双手投降讨饶:“好师傅,下手重啦!”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变招,五指朝陈风杀来。
陈风的嘴角微微上扬:“呵呵,这小子,到底还是把自己教他的‘兵不厌诈’这一套学进去了。”
陈风同样使出和少年相同的招式,却是留了九分力。
虽然如此,少年依然扛不住,轻松被陈风擒拿到手。
那少年被他抓得生疼,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好师傅,好师傅,求你了,这次是真的!”
陈风这才作罢,少年揉了揉肩膀暗自腹诽:哎呀,今天师傅心情不佳呀?难道是因为下雨天,我打扰了他看书的雅兴?
陈风只是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去吧,去休息吧。早晨我就看到你去神仙渡口的酒肆帮忙了,很累了吧?”
少年如蒙大赦,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赶紧跑出道观。
道观门口,一鬼祟少女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老大,不是说好今天要带我去看大侠吗?”
陈修尘从怀里拿出一颗糖,塞到她的嘴里:“就你话多,走我们去集市坊,听说有好多西域大马,
我老早就想要一匹了,侠客行走于天地之间,就应该有自己的马。”
名为红线的少女兴奋得上蹿下跳。
夕阳逐渐落下,陈风转回道观,轻轻彻了两杯茶,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寒霜女侠,有空来我这破道观?”
一身红衣的寒霜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来到神仙渡已有六年,却始终看不透这个道人。
这道人看似平凡,实则一身横练的功夫已经至臻入圣。
她在江湖上搜了许多关于陈风的资料,然而都是一片空白。
这个人似乎是凭空出现一般,而且名字很巧合地也姓陈。
她轻轻坐在桌子边上,拿起那杯温热的茶水饮了一口:
“陈道长,你可知礼斯的去向?”
陈风只是摇了摇头:“凡人俗事,我从不关注。
不如说,是你知道那人去了哪,却故意来难为我这个不出世的老道?
还是说寒女侠有什么隐疾需要我助拳一二?”
寒霜冷着脸扭着腰,走出了道观,瞥了陈风一眼:
“这人满嘴打机锋,呸!臭男人!”
陈风的视线始终平淡如水,他叹了口气,
拿过浮尘走到如今香火鼎盛的龙王大殿,微笑对着香客们点头。
这座庙是他在这里待着第二年的时候兴起的,那些水族很巧妙地伪装成富商,
带着海蚌珠在村子的周边与游商进行交易,人人都传这庙非常灵验。
对于水族吹捧建庙,陈风并不在意,因为这里的香火愿力他陈风吃不到任何一分。
他走到偏殿,推门走了进去。
伪装成商人的水族恭敬地对着陈风弯下腰:
“龙君殿下,我部探寻到您的权能之一出世部分,在临国还有另外一道,需要我们着手去给您带回来吗?”
陈风摇了摇头:“你们做得很好,但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我心里另有打算。
天道予,吾受之,这种因果,不是你们能沾惹的。”
那水族听罢,重新恢复人形恭敬地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就在离此地两千里开外的开封,听风楼传来小道消息:
血手人屠陈江寒出现黑水城。
同时,开封还有一道惊天动地的消息——天门城温家带着聚宝盆,准备入开封将重宝献给朝廷。
传说那聚宝盆抚儿生金,持有之人更是好运连连,是天底下了不得的宝器。
一时之间,民间坊间传得遍地都是,
许许多多与聚宝盆相关的行骗案件,在开封慢慢流行了起来。
这搞得开封府尹一阵头大,整个监牢都快坐不下了,这帮江湖人,真是破事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