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秦国国立庆典,在王权登国主后的第三个月如约举行,
族老们最近感觉风向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们说不上来,
这三个月里兵司、法司、农司、工典、金司都有在不同的时段和王上有过会面,
而且那几个相应的司长回来以后找他们开宴,回答都是“王上问我等应策”,
今天是赤秦国典,他们依然只是按照组训,带着90官在清晨入朝,进入朝会程序。
进入那熟悉的大殿,随着王上入殿,大朝会开始。依旧是老生常谈的问题,那些大臣居然很突兀的没配合!
一族老怒瞪那兵司典!那汤姓兵典掏出一册典呵唱道:“好让王上得知,王助司王岐上尊,已按您令在蓝玉募兵10万!正往我都城赤水前来观礼!”
那些族老纷纷怒视道:“放肆!你等竟敢私自募兵!该当何罪!”
“本王让他们那么做的!”王权从王座上缓缓走下接过册子,拍了拍那兵司的肩膀。
“吾之砥柱,做得很好!你是本王的腰胆!”
王权无视那些跳脚的族老们,他直接对着大臣们开口道:“公父即位之前赤秦已是六代乱政,
财富土地空前流失,三十九年年年有战,府库早已消耗一空,牧场已无云兽可征,
兵器已断铜铁原料,成军人口大为减少,河西尽失燕关易手,六国卑赤秦不与会盟,
此等情势下,若一战失利,则邦国灭亡尸骨成山,当趁军力尚存之时,保住百姓保住将士,
恢复元气再做图谋,赳赳赤秦共赴国难!”
那些族老见年轻的王上,没个章程纷纷冷笑!到底是方才成年之君空谈罢!
一族老敲着棍子就走了出来“国君!莫要放矢!集十万之兵,我等族老自会集资筹粮,就当给您首次主持大典添彩!望君上自此以后切要勿自误矣!”
“哈哈哈哈……”王权大笑:“族老们……这就不用你们担心了,来人!把东西呈上来!让这帮老东西涨涨眼!”
一排行车缓缓从大殿门口被推入,那车上一个个宛如脑袋大的什物,农司站了出来大喝:“承我王上在民间发现祥瑞农产!此物为土豆!亩产1000石!可为人!为禽之粮!”
工典也跟着站出来“承我王上在我西山陵座旁发现祥瑞铜矿脉!我部已经探其量可供我国使用百年!”
法司指着又一车书籍:“承我王上,治图呕血新法度!条有理,上下有承!我司已验!合我赤秦当下之困境!我王上大才矣!天道于我赤秦!!!”
那兵司跟着大叫:“承我王上,兵训之法门!已试炼兵!二十兵制!爵升有门!可造无敌之师!”
那些族老看着那些一个又一个跳出来的家伙面色苍白,他们在这一刻才明白,天已经变了!
好新君!真是好狠!好!好!好!
陈风在那宫殿屏障后,躺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涂山玉越看陈风越发觉其深不可测,
这大先生什么都知道,半月前只是带着王权去西山逛一圈,
就能发现矿脉,能发现土豆,还有什么是这位大先生不能做的,
随着王权在大典驱使十万兵众大放异彩,
并在城都门口引一勇士负石立赏,打下王信的基础,整个国家政权入王权手中,
陈风只是起身笑了笑,弱赤秦,安知在我手上化不成强秦?
那天夜里杀声震天,后记称今天为“血色庆典”,族老集团退出赤秦权利舞台,新法推出,改郡制为县制,一切由国君来定!
赤秦国接下来严法!招贤令!垦田!囤田制!
连坐!禁斗!赏罚分明!
在那三年,整个赤秦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山无匪盗!
妖族也被平等对待!赤秦国变法大成!
同年在元和祝的大战之时,赤秦悍然出手!聚集40万之兵众连夺燕地十四郡!平息了几十载的耻辱!天下大惊!元韩王听罢当场去世!
赤秦獠牙已现!
这个被陈风在幕后操控的小国仅用一甲子便完成了六国统一,真正做到了车同轨,书同文……中天子无力阻挡赤秦崛起大义,退位授王权为尊。
如今已经是八十岁高龄的王权坐在躺椅上,
他看着自己身边风采依旧的先师缓缓开口:“我师,我与您共治半壁江山的承诺依旧有效,可您怎么从来没起过哪怕一丝的念头呢?”
陈风只是笑了笑:“傻孩子……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你知道我刚刚来到这边时,这边给我的感受是什么吗?”
王权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他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和先师共事多年,
这位长者向来表现得都很随意,
哪怕是服侍陈风最久、前年刚刚去世的王权妹妹涂山玉,也不知道陈风到底在追求什么……
陈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是饥饿……在我的家乡,我们开口问好的时候有那么句话,
“吃了么您?”如果你答“没呢”那别人就会给你拿碗筷不管家有什么,都会邀请一块享用……
因为我们也有过一段饭都吃不饱的时期,对这方天下……因为我也淋过雨,所以我给你撑伞……
其实在60年前,你开始推行土豆的时候,
我所要做的就已经完成了……徒弟你这么久才问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快死了?”
王权抓住自己师傅的手大笑而终!他的意识在逐渐消失以前,
脑袋里最后的念头:先师还是先师,他……从来就没变过……王权却不能侍奉其左右了……
“始皇帝殡天!”随着侍卫们怒吼喝唱!
“魂归来兮!!!”
偌大的宫殿传来噩耗!
宫廷内外,皆然痛哭!
这位征战变法之帝君还是走了……没有丑陋的殉葬、
没有耗费巨大集资的灵寝,
只有一个比常人规格多了点的盒子,
就那么明晃晃的放置在军墓之上,新皇王扶胡于三天后上位……
新皇跪在陈风面前,满脸流泪:“帝师!继我父走后……您也要离去了么?!”
陈风一把扶起那60岁新君:“你呀~和你爹一样傻,这世界是你们的世界,你们是晨起的朝阳,我本来就是过客罢了”
那新君再抬头,陈风的身影已然不在,只有一阵清风吹过,只在原地留下一打书策,上面写着“后世之君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