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都是疯批美人 第179章

作者:小新茶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7 19: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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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泛白,苏蘅止站在江岸,打开了那封“谢崚”写给谢鸢的信,手渐渐收拢。

假的。

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他闭上眼睛,问守军统领,“如何了?”

慕容徽和谢鸢失踪,徐州守军倾巢而出,沿着江面打捞了整整一夜,摇着头,“公子,没有打捞到,陛下深受重伤,坠入江水,只怕是凶多吉少。”

“闭嘴。”苏蘅止站起身来,看向一望无际的江面,“继续去找。”

他不相信谢鸢和慕容徽两人会在一夕之间殒命。

他不能让谢崚同时失去父母,若是找不到人,他又有何颜面回去见谢崚?

苏蘅止道,“必须要找到两位陛下。”

……

他转身看向一边哭泣的明月,朝她走了过去,明月却疯了一样扑向他,拉起他的衣领。

“陛下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引来慕容徽?”她双眼通红,“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遇刺落水。”

“明月姑姑,”苏蘅止喊道,“冷静!”

他的脸冷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二位陛下遇刺,并非我能预料的,昨天他们两人的谈话你也应该明白,有人想要挑拨两国关系,待两国开战,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大燕陛下也同你们陛下一起落水,若是你我继续在这里内斗,岂不是遂了旁人的愿?”

明月的眼眸颤动,双手一松,苏蘅止反拉住她的手,“如今陛下落水的消息楚军中还不知晓,等天一亮,楚军将领发觉陛下不见,必会躁动不安,明月姑姑绝不能哭,你是陛下身边的女官,你应该要想办法稳定军心。”

“我……”明月泪眼婆娑,“我该怎么做?”

“拖。”

明月怔愣了一下。

苏蘅止放开了手,“拖延时间,还请明月姑姑务必让守军按兵不动,直至找到陛下下落!”

他是徐州牧,徐州前线这边他尚且能够掌控,长安后方有谢崚,荆州有贺兰絮,即便慕容徽失踪,燕国局势尚且能够掌控,但楚国是个未知数。

他最害怕的就是,谢鸢失踪,楚国人会将这一切归咎到燕国身上。楚国那一群将领被煽动,为谢鸢复仇,两国开战在所难免,好不容易谈好退兵就会沦为泡影。

而且楚国三位辅政大臣,只有谢芸是个正常人,谢渲和王伦至今未娶妻生子,要是让他们知道谢鸢出事,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

可是这么大的事,岂是能收得住的?

就算苏蘅止想要隐瞒,幕后真凶也不乐意。

刺杀预谋许久,一旦得手,燕楚两位帝王同时死于床上的消息瞬间如长了翅膀一样,由虞兰手下的密使发往十三州,各世家探子闻风而动。

明月刚回到船上,就被谢渲按下了。

谢渲双眸赤红,他今日一早就收到了谢鸢落水的消息,是虞兰的探子透给他的。初时,他并不相信。他随谢鸢一同出征,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来到她的楼船上,看见的只有空荡荡的寝室。

再派人去江面搜寻消息,看见徐州守军在沿江搜索着什么,这一切和探子的消息都对上了。

谢鸢真的出事了。

明月见他情绪失控,连忙说道:“太傅,不要冲动,陛下只是落水,她还有生还的希望。只要我们沿江搜索,一定能够找到陛下!”

“这是刺客的圈套,当务之急,我们要稳住军心!”

生还?

中箭落水,怎么可能生还?

“陛下尸骨无存,你不要为燕人说话了,”谢渲几乎癫狂,笑容渗着深深的绝望,“我要让燕国人,全部为她陪葬。”

他不管什么圈套不圈套了,谢鸢死了,他们慕容氏统统别想活!

谢鸢不在,谢渲就是这支舰队最高将领。

他面无表情地让人把明月关押,召集主将,下达总攻的命令。

……

楚国建康城,养了一个冬天还没养好病的谢芸看见信后呕出了一口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父亲!”谢灵则急忙扶起他,他却挣扎着摸向床头的柜子,里面是可以调动整个皇宫禁卫军的兵符,他握紧了兵符,死死攥在手心,塞到谢灵则手中,“灵则,你现在就去,调动禁军,把乔家、陈家、萧家这三家围起来,为父不在的时候,守好建康。”

谢鸢遇刺,肯定有这三家的手笔。

如果不是这

三家干的,以他们平日的作风,肯定也会望风起事,必须要看管起来。

“父亲,你要去哪里?”

谢芸爬了起来,谢灵则没扶住他,他直接摔下来床,没有片刻迟疑,四肢并用地爬到衣架上拿出外衣,“陛下从京口调走扬州守军八万,这些兵力可动摇国本,不能不顾。”

这次谢鸢亲自带兵伐燕,她不在了,下面的人除了谢芸没有人能压得住。

他要去徐州,不仅仅是想要寻找谢鸢,更是因为他要镇住这部分兵力,并且用这八万人来稳住楚国。

“父亲,”谢灵则喊着,“不是还有叔公吗,太傅也在徐州!”

就是谢渲也在才会出问题!

“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谢芸才不管,死了就死了,反正烂命一条。

他一只只掰开谢灵则的手指,“滚开,别拦你爹!”

……

荆州,这里是王伦的地盘。

自从八年前,王伦从刘季手中接过荆州刺史一位,便开始替谢鸢守荆州。

虽然偶尔会出兵平叛,但大多数时间都会留守荆州。

他知道燕国最近不安分,谢鸢已经被激得开始直接带兵攻打徐州。

王伦听到徐州战报,正思索着要不要跟上谢鸢脚步,当时他的军师劝阻了他。

“将军,万万不可。”

这个名叫曹不敏的军师,五年前带着一种战车的图纸来找到他,希望能够投靠他做军师,自言可以为他研究战车,机关装甲。

王伦欣赏他心灵手巧,将他留在了军中,在接下来的相处之中,王伦发现他不仅仅装甲做得好,还能左右逢源,很快就将军营里的人和荆州乃至于远在建康的贵族们都笼络了个遍,竟然是搞政治的好手。

兴许是对于同出寒门的惺惺相惜,兴许是觉得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他顺手就将他提拔了上来。

没几年,曹不敏就从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无名下卒一跃成为荆州二把手。

他和王伦分析,“楚国势弱,如何能辱外邻,此次交锋,陛下完全不占优势,将军要做的,应该是劝阻陛下不要意气用事,而非和陛下一样莽撞。”

他的话,到底还是有些重量的,王伦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写信去问问谢鸢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再也没有收到谢鸢的回信。

而是探子从徐州发来的密报——陛下深夜密会慕容徽,遇刺,中箭落水,生死不明。

王伦如遭雷劈,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落在地。

中间落水,生死不明,八个大字好像一支利剑,刺穿他的胸口,他不由得抓紧了白纸。

“慕、容、徽!”

王伦撕碎了纸片,目呲尽裂,“你怎么敢!”

……

谢鸢遇刺十天后,苏蘅止带着人找遍了淮水的每一个角落,谢鸢和慕容徽依然下落不明。

楚国在徐州和荆州守军倾巢而出,大有当初第一次北伐的气势。

谢渲和王伦受激发兵,这盘棋局已成。

虞兰乘着小舟,回到了扬州。

沿途,世家百姓听闻战争将至,一个个背着行囊,携家带口往南奔逃,远离是非之地,南来北往的船票价格狂涨,逃难百姓脸上全部都写满了惊惧。

侍卫砍杀了想要将孩子丢上船的母亲,哇哇大哭的孩童坠入水中,未几没了声息。

虞兰看着窗外末日般的景象,打着手语,“多年前,匈奴人打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是像今天这么逃亡的吗?”

“何止呀?”

坐在虞兰对面的是五十余岁的老人了,他感慨道,“当初胡兵南下,才是真正的绝望。”

匈奴骑兵肆虐之地,才是真正的寸草不生。

无论是燕军还是楚军,都不会对平民下手,他们之所以逃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年匈奴骑兵的阴影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虞兰若有所思,然后,他打着手语问道:“那先生为什么还要和匈奴人合作?”

一起搅动局势,先推动燕楚交战,然后再各自夺国。

“匈奴人杀了我父皇,灭我的亲族,又屠戮我朝百姓,我们为何要与他们……”

老先生拍桌,打断了虞兰的动作,“够了,殿下,你懂什么,匈奴人杀人无数是没错,可赵国杀再多人,终究没有灭了大虞国祚,终究不如谢鸢罪孽深重。谢鸢于我朝有夺国之恨,断我朝香火,我们和匈奴人合作一下又怎么了,此乃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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