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蔷薇夫人显然也发现了自己话语中的破绽。陪笑道：
“方公子名满红雨城，妾身在红雨城讨生活，又怎么可能不认识方公子呢。”
方休点了点头，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原身作为红雨城四大家族之一方家的嫡孙，曾被誉为红雨城年轻一辈第一天才，又经历了丹田破碎、被逐出方家等轰动全城的大事，这蔷薇夫人认识他倒没什么稀奇。
唯一让方休不爽的是，这女人第一面就认出了自己，却并没有揭破自己冒充赵狄生之事，暗地里也不知在怎么嘲笑自己呢。
这多少让方休有些社死。
于是，转移话题，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炼血密要》：“说说具体经过。”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蔷薇夫人不敢隐瞒，当即娓娓道来。
原来，此事还和这王家庄的老庄主有关。
据蔷薇夫人所说，这王老庄主明面上不过一个乡绅地主，实际上干的却是摸金盗墓的勾当。而她大哥，便曾是王老庄主手下的一个小弟。
十年前，王老庄主组织人马盗取隔壁桃源县的一座大墓之时，也不知从中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临分脏时竟然对随行的小弟突下杀手。蔷薇夫人的大哥也受了重伤。
原本，以蔷薇夫人大哥的伤势，必死无疑。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他命不该绝，在倒地之时，竟然摸到了一枚从王老庄主怀中掉落的血红丹药。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蔷薇夫人大哥悄悄将那颗丹药吞了下去。
结果，竟真让他捡了一命。
被老大如此背刺，蔷薇夫人大哥自然不甘心。找到蔷薇夫人这个小妹，一番筹谋，假借嫁妹，在后厨下毒，将王家老少杀了个精光。
这《炼血密要》便是从王老庄主的收藏中发现的战利品。
至于王老庄主是从哪里得来的，是否桃源县那座大墓之物，则蔷薇夫人也不清楚。
得到王老庄主的遗产之后，蔷薇夫人大哥决定洗白，花银子捐了一个捕头的公差，摇身一晃成了公门中人。蔷薇夫人则看出了《炼血密要》的强大和潜力，干脆占据王家庄潜心修炼。
为了掩盖炼血杀人的秘密，便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欲望强烈的荡妇。不仅方便她正大光明的搜寻质量上乘的“血牛”，也可以将这些血牛因失血而造成的虚弱和死亡，归结在男女之事上。
“刚才那灰衣老妪呢？她又是谁？”
方休忽然发现了盲点，沉声问道。
一番交手，方休发现这蔷薇夫人虽然手段诡异，但其实也不过六品气海境界。
同为六品气海，那老妪似乎没必要把她当主子对待。
“你是说龚婆婆啊。她是我去年偶然救下的。当时，她身受重伤，是我耗费了足足三颗宝血丸才将她救活。”蔷薇夫人解释，“为了报恩，她便主动留在了我身边。”
说着，蔷薇夫人似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龚婆婆呢？莫非你把她杀了？”
“没有。”方休摇了摇头，“你被我擒住之后，她便直接转身逃了。”
闻言，蔷薇夫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咬牙自语：
“如此看来，我的猜测应该没错。这老东西留在我的身边，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报恩，肯定是看上了我这宝血丸，或者说凝练宝血丸的秘法。”
方休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不过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鸟。
那所谓的宝血丸，《炼血密要》里便有记载。其实称作“人血丸”才更为准确。因为这东西，乃是通过炼血邪法，凝练人血和其它珍贵药材制成。对于治疗一些气血亏损方面的伤势，确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每一颗宝血丸，往往就意味着一条人命。
别看这蔷薇夫人此时表现得驯服，实际上却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女魔头。
这些年为了研究、修炼《炼血密要》，在她手中产生的冤魂，说不定早达到了三位数。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夫人应该有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密室吧？”
“有的。公子是想？”蔷薇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问那么多，你带路便是。”
方休俯身捏住蔷薇夫人的后颈，依其指引，片刻后便进入了练功室下方的地下密室。
密室极为整洁，墙壁上挂满了长明不灭的油灯。
但方休一进入密室，还是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并感到了一种令人生理不适的阴森。
方休知道，那是枉死在这密室之中的一个个阴魂。
方休打量着密室的陈列，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密室一侧的一张长长的木台之上。
在长台之上，还躺着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看其状态，应该刚死掉不久，身上或许还有余温。
无疑，这男子也是蔷薇夫人修炼《炼血密要》的牺牲品。
“方公子，想比您也明白这炼血之术的强大。如果您愿意，妾身可以把这些年修炼《炼血密要》的经验全部传授给您。”蔷薇夫人小心翼翼的开口，“甚至，妾身还可以拜入公子麾下，将这王家庄作为一个据点，从此听公子的吩咐，专心替公子炼制宝血丸……还请公子给妾身一个为您效力的机会！”
见方休仍盯着长台上的年轻男子不为所动，蔷薇夫人猛一咬牙，继续补充：
“外界传闻妾身痴迷男色，不过是妾身为了掩盖炼血之事，故意放出的迷障。其实，妾身还是处子之身呢。”
“只要公子饶妾身一命，妾身整个人都是您的。您想对妾身做什么都行……”
蔷薇夫人说着说着，艳丽的双颊甚至浮现了两朵红晕。
那种可怜兮兮的声音，再配上这种羞怯的神情，当真是我见犹怜。
方休似也难以招架，将目光从长台移回到蔷薇夫人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开口：“真的做什么都行？”
“能侍奉公子这等才貌双全的天骄，是妾身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蔷薇夫人笑语盈盈，笑靥如花，那种喜意，就像是要侍奉皇帝成为皇后一般。
“如此便好。”方休嘴角微翘，挥手将年轻男子的尸体扫落长台，直接抓着蔷薇夫人的身体放了上去，冲正抓住机会对自己抛着媚眼的蔷薇夫人邪魅一笑：
“还请夫人助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