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别提多烦,天天戴这破玩意,每月十五还得去红莲寺上香。”
赵华章一脸无奈,从胸口掏出一串项链,上面挂着木质小佛牌。
石朗眯起眼睛看佛牌。
看来赵华章的确是百花楼关照的对象。
他接着问:“赵兄,不知昨晚休息如何?”
赵华章嘿嘿一笑,丝毫不避讳妻妾,大声道:“不怕石兄笑话,我在梦里和莺娘缠绵几轮,那叫一个痛快,早上起来还得换亵裤。”
“莺娘……”石朗小声嘀咕。
看来每个人梦中女子都不同,或许与玉佩相关。
赵华章见石朗低头自语,生怕其起了什么心思,赶忙道:“莺娘怎么了,石兄与我是同道中人,可莺娘可不能让,日后我可是要给她赎身。”
那日相谈,他可是知道,石朗也好熟女之色,可得赶紧断了念想。
石朗有些尴尬,轻轻抬手,正要解释。
赵华章摆摆手:“这样吧,今晚红琴为石兄侍寝如何?”
说话间,他拉着小妾红琴的手,缓缓放到石朗手背上。
红琴瞥一眼,微微低头,娇柔一笑,似是不反对。
石朗面色一滞,快速抽回手:“赵兄不必如此。”
此地风俗,小妾可陪侍宾客。
看红琴那故作娇羞的样子,或许已不止一次。
石朗可接受不了,便赶忙拒绝。
“哎,我懂,毕竟与花魁雅伴一晚,看不上红琴这寻常姿色也正常。来,再喝一杯。”
赵华章做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爽朗道。
石朗懒得解释,举起酒杯与赵华章共饮。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喝了七八壶酒,都面带红晕,微醺。
赵华章把石朗安排在别院客房,又再次提出让红琴陪侍。
在石朗连连拒绝下,这才作罢。
石朗进到客房,眼睛一亮,坐在床边呼吸,运转赤阳诀功法。
不一会儿,他脸上红晕消散,酒醉之意尽消。
他拿出两本武功秘籍,翻开。
流萤步看起来更简单,没有呼吸法配合,只是简单的腿部发力方法和一些特殊练习。
放外面或许都卖不出去。
石朗并不嫌弃,对别人来说,武学贵精不贵多。
对他来说,这是技多不压身。
他看看流萤步练法,心道着实奇葩。
练法总共三种,一是盲道疾走,不穿鞋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来回冲刺,直至脚底轻柔无痛感为止。
二是烛火避风,端着蜡烛奔跑二里路不令熄灭。
三式夜枭凝视,在黑夜中紧盯着三十步外的移动木人桩,练习目力。
这轻功简直就是为夜间潜入量身定做,不过。
不过只靠这轻功,想做采花贼怕是有点困难。
作案成功未被发现还好,被人发现又没有脚力逃跑,那就必然被捉住。
“聊胜于无,练练看吧。”
石朗拿起一个烛台,走出房门,在院子里来回跑动,尽可能控制烛火不灭。
一炷香功夫后,提示弹出。
【流萤步(入门)】
【是否提升?】
“确认提升。”
【阴气- 40】
【流萤步(圆满)】
面板收起,一个个艰苦的修炼片段冲入脑海。
石朗蒙着眼,在铺满卵石的小径上冲刺,每一步落下,脚底都被石子狠扎,钻心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淤青布满脚底。
他在黑夜中,死死盯着黑暗中的木人桩,轮廓不清楚,盯得眼睛发酸流泪。
再睁开眼,感受着提升后的效果。
石朗双腿肌肉放松,变得如弹簧般充满弹性。
他捏两下,皮肤仍旧粗糙,肌肉比之前柔软些,甚至中和了铁腿功所致的肌肉僵硬。
他睁开眼,走到窗边向外看,十步之外门上雕花都一清二楚。
石朗尝试走几步,下意识地都会脚后跟微微抬起,走路完全没有声音。
“果然是适合潜行的轻功。”
他拍拍双腿,缓缓打开院门,轻轻一跃跳上房顶,如猫般悄无声息。
顺着房顶和院墙行走,靠着夜间视力,他避开两名巡逻护院,来到赵华章所住别院内。
轻轻从房顶跳下,石朗走到卧房窗外,在窗纸上扣个洞,向房内看。
房内没有点灯,石朗借着夜视能力,还是能大致看清。
赵华章躺在床上,身旁无妻妾相伴。
据石朗所知,赵华章妻妾八人,即便每天都换人都不会腻。
以他的性格,竟会独自入睡,着实有些奇怪。
只见赵华章面带微笑,把锦被卷成一团,抱在怀里,用腿夹住,然后微微晃动身子。
石朗瞳孔变绿,开启玉髓眼。
他的视线中蒙上一层淡绿色,没有发现任何鬼怪痕迹,只在赵华章的头部看到一团淡绿色气体。
“多半就在这。”
石朗轻轻撬开窗子,翻身进屋,弓着身子,轻轻走向赵华章床边。
“莺娘!莺娘!我来了!”
赵华章忽然大叫一声,身子开始剧烈晃动,床也嘎吱嘎吱摇晃。
石朗被吓一跳,立马站定不动,仔细看赵华章的动作。
确认赵华章应是到了关键时刻,而不是被惊醒后。
石朗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伸手到赵华章的枕头下摸索,摸到一个冰凉丝滑物件,正是莺娘所赠玉佩。
他掏出玉佩,放入黑色布袋中,轻轻放入怀中。
黑色布袋是秦红竹相赠,能够隔绝阴气蔓延。
“莺娘!莺娘!我快好了,你别走!”
赵华章又大叫一声,然后四肢开始乱甩,像是在耍赖打滚。
石朗低头看看,眉头微皱。
多半是自己的举动扰了他的好梦,便赶紧从窗子中翻出,轻轻关好窗子,翻出院墙,回到自己屋里。
确认黑色布袋没有阴气泄露后,石朗把黑布袋装在一个木盒中,放在角落里。
他可不想晚上做莫名其妙的梦。
……
次日清晨。
“一帮废物,府里进贼了都不知道!”
“少爷,这……”
石朗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门,在外面查看。
只见赵华章满面怒容,指着一个魁梧男子大声呵斥。
看服饰,这魁梧男子正是赵府护院。
男子低着头,沉默不语,不敢说话。
石朗缓缓走上前:“赵兄,发生何事,为何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