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门来的是副门主车辛,一个老资格特级铁匠木匠,模样沧桑但是说话声如洪钟,估计再活个百十岁没有问题。好奇的看眼司马班肩膀上的小白猿,说道:“墨门副门主车辛,见过司马公子,不知道令尊大人一向可好!”
司马班赶紧回礼:“多谢车门主关心,他老人家每日提笼架鸟,悠闲的紧。”
车辛道:“他那个笼那个鸟,可是著名的天眼,是我家门主亲手倾力所做,令尊可没有你看到的表面的清闲。”
司马班道:“墨门兼爱,心系家国,小侄佩服之至。请车门主进来说话。”
车辛一边看着司马旧宅的各种建筑,不由的感慨道:“你们司马家的这些房屋,有多久的历史了?”
司马班道:“先祖从鲁地迁移至此,已经有千年了。”
车辛道:“据我所知,千年来,你家祖宅从没有大规模翻修过,可以说经历千年风雨还完好如初,也不知道你家先人让谁做的这些建筑?”
司马班道:“此事父亲和我说之甚少,有时间你可以问问我的父亲。”说到此,已经进了迎客厅。
宾主落座,司马班问道:“车门主此次前来,是因公还是因私?”
车辛道:“是因为《备战征兵协议》而来,庞统军师虽然力保,但是总归有我们做背书,还是看一看才能放心。”
司马班道:“应该的,不过三年内的契约要求,车门主已经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并且交给了军方?”
车辛毫不惊讶,说道:“你们一个小小的新建宗门,哪里能这么快培养出合格兵修?不会又是你爹爹或者是庞统军师为你开了口了吧?”
司马班暗道:“怎么个又是?原来你以为我们宗门初建就是上级大人物打招呼的吗?哟,虽然自己也认为是有人打了招呼,军方上赶着就把宗门建好了,可是自己却绝对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
司马班道:“这个是我宗门机密,你看,这是《完约证明》。”说着,司马班取出一块玉石,轻轻一擦,车辛面前就出现了一段文字:“兹证明:五行仙宗《备战征兵协议》完结至212年底,一人参军,全宗光荣!荆州军备处。”
看着闪闪发光的荆州军备处官方大印,车辛思考了片刻,说道:“司马贤侄,我怀疑我得到的信息是真的,你在为军方提供杀伐型战斗傀儡,是不是?”
司马班扭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小白猿,孙小空点了一下头,司马班道:“是的,五十头玄甲战牛。”
车辛大怒,用力的拍了一下喝茶的八仙桌,桌子化为齑粉,说道:“我看过你们的木牛流马,手法完全的墨门手法,因为你父亲的原因,再者你是用于民间,符合我墨门的兼爱精神,宗主才没有特别关注你的动向,可是你竟然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墨门之艺,首重非攻,司马班,你可知罪?”
司马班阵地有声的说道:“车门主只见‘器’之形,未见‘势’之变!当年墨门祖师以腰带为城、木片为械,威慑楚王罢兵,靠的正是以攻显守的智慧。今日若固守不攻之器,曹魏铁骑早踏平襄阳!非攻非不攻,而是以不可攻之威慑,换万民不必战之太平。””
车辛道:“非攻者,确实是拒战于未萌!可是你们可知,墨门机关术为何止于守城?这不仅是祖师以器载道之本。你们可知,以墨门之法,造出的主动攻杀之物,早晚会产生煞灵,尔等五行宗玄甲战牛,暗藏火符杀阵,乃纯纯的人间杀器,一旦被煞灵控制,将是人间浩劫,这与屠世何异?”
司马班道:“煞灵也是器灵的一种,只要我制作的傀儡,我自有控制之法。”
车辛道:“糊涂,你这是拿千万人的生命开玩笑。墨家真正的非攻仪已经消失千年,数十个数据模型已经失传,你拿什么去控制?即使找到非攻仪,找到那数十个模型,难道墨翟圣人就不如你这个小孩子,非攻仪和数据模型都是他所创,而他还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制造嗜血傀儡,这一切说明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明了?”
“再者,你们知道墨门背后有诸葛丞相的支持,但是至今为止,墨门也只是为他制作木牛流马,不是墨门做不出嗜血傀儡,而是诸葛丞相建功立业之心甚重,现在的刘玄德只图自保,还没有张开獠牙,一旦他想着光复汉室,丞相必然倾尽所能,你们做的嗜血傀儡如果令生灵涂炭,可都是我墨门之过。”
司马班听闻此言,无言以对,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偏偏却反击不过去。这是一个处处为百姓着想的老汉,战场杀物在他这个年轻人心中,就是为了战争取得胜利。他掌握着非攻仪,有着严密的数据模型,可以远程控制玄甲战牛的数据,一旦有问题,就可以自爆。但是听了车辛所言,他对自己竟然失去了信心。
车辛见司马班不语,知道这个孩子可能听进了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千年前,和墨门并立的一个门派,叫做公输门,其傀儡制作能力丝毫不弱于墨门,墨门主防守,公输主杀伐,你可知公输门是如何消失的吗?”
司马班摇头不知,车辛道:“五百年前,赵括使用了公输门提供的嗜血傀儡苍莽战熊,却不成想,赵括发动的战场灵煞却被一头苍莽战熊一口吞掉,灵煞瞬间吞噬了战熊器灵,此举引起一千五百个苍莽战熊体内数据混乱,竟然服从白起灵煞的操控而临阵倒戈。”
“赵括四十万兵士和一千五百个战熊同归于尽,造成了战争史上最大的乌龙事件。此战白起一战封神,所有人都以为长平之战是白起之能,只有我们门主知道主因。秦统一六国之后,就不再让公输门生产嗜血傀儡,公输门慢慢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听着车辛的话,孙小空也陷入了沉思。“是啊,现在的符咒学、战阵学、炼器学如此发达,为什么战争傀儡却很少应用?难道真的是天下无人?原因竟然在此。墨门保守,公输门受过严重挫折,但是万事必有解决之法,却不应该因噎废食,躲避是永远想不出办法的。”
想到此,孙小空开口道:“墨门到如今,可有解决灵煞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