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轻盈,无声无息。
七转八折穿过阴湿长廊,萧峰终于在最里面的监牢中发现了武松。
此刻武松被拇指粗的铁链捆住四肢,脸色苍白的趴在霉烂草堆中,背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渗透,若不是还有呼吸声,萧峰都以为这铁打的汉子已经死了。
他套开牢门上的锁,钻进牢房说道:“武松兄弟,你且忍耐片刻,我救你出去。”
武松听到开锁声时便醒了起来,原本打算待人靠近些再偷袭,却不想听到了萧峰的声音。
打虎汉子心中一颤,不敢置信的问道:“可是萧峰哥哥?”
“正是!”萧峰双手抓住那铁链,一身内力爆发,竟生生扯断了那拇指粗的铁链。
接着如法炮制,将捆住武松的四根铁链全部扯断。
幸得那主簿想整死武松,所以将他关在最深处的牢房之中,周围几间都是空屋。
不然就凭萧峰扯断铁链的响声,就足够把其余犯人惊醒。
萧峰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武松身上,又将打虎汉子背了起来,说道:“武松兄弟,我这就带你出去求医!”
“多谢哥哥!”
武松趴在萧峰背上,路过两个昏迷的狱卒时,他开口道:“哥哥稍等。”
说着,便从萧峰背上下来,将狱卒的烧酒一口喝完。
然后他目光一冷,操起狱卒的佩刀,看向任廷贵的家:“哥哥,武松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任主簿怨我断他财路,所以要断我生路。武松既然出来了,就该找他好好报答!”
萧峰见武松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是炯炯有神,他心中自然明了,便点头道:“好,哥哥陪你走一趟。”
武松感动的点了点头,两人趁着夜色,一路摸到了任主簿的家中。
此刻,雕花门内鼾声正浓,任廷贵搂着美妾酣睡,突然就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直接砸在了八仙桌上。
“哎哟!怎...”
任廷贵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腹部传来一股钻心的痛,硬生生打断了自己的话,只剩下哀嚎。
小妾也被惊醒,不等她尖叫,就被萧峰一掌劈晕了过去。
夜色中,武松那双冰冷的眸子盯着任廷贵,面无表情的转动了佩刀。
任廷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武松一刀捅穿了腹部,整个人被钉在了八仙桌上。
他看着武松那眼神,下意识的喊道:“啊!!!武、武都头...饶命啊!”
“狗官!你为财路断我生路,我今日便把你生路财路一同断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武松话音一落,双臂猛然爆发,佩刀往上一滑,生生将任廷贵开了膛。
接着拔出佩刀往下一斩,将任廷贵的头颅剁了下来。
提起任廷贵的头颅走出房间时,任廷贵的家人与家丁听到动静,举着灯笼火把前来查看,结果就看到武松浑身是血、如鬼神一般站在门口,一手提着头颅,一手握着刀。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冤有头债有主,我武松只杀仇人!”武松说完,看向一旁的萧峰点了点头。
萧峰了然,一把抓住武松的腰带,使出草上飞的轻功,带着武松从任廷贵的家中跳了出去。
到这时,任廷贵的家人们才反应过来,连忙冲进房间查看,结果进去得快,出来得更快。
谁也没想到,房间里的场景会这般惨烈,吓得他们连追击的狠话都忘记放了。
而萧峰则带着武松,提着任廷贵的头颅朝着西门庆的家中杀去。
潘金莲从未想过,真正离开了武大郎的日子会这般快活。
这三四日,她与西门大官人厮混,才明白什么叫人生值得。
唯一让她不高兴的,就是西门大官人家的女子太多了。
正妻吴月娘、二房李娇儿、三房孟玉楼、四房孙雪娥、六房李瓶儿...
这些女子之中,也就三房孟玉楼是个趣人儿。
那六房李瓶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省事的主。
这晚,潘金莲猛然惊醒,却发现西门庆没在自己身边,隐约间还听到旁边传来男女的喘息声。
潘金莲一愣,打起精神看去,却见西门庆竟然与自己的婢女庞春梅挤在小小锦榻的之中。
庞春梅香肩外露、面若潮红、吐气如兰,一看便知在做什么。
潘金莲心中又羞又愤,好一个西门大官人,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他倒好,专盯着窝边草吃!
恰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划破长空:“西门庆、潘金莲,打虎英雄武松至此!”
西门庆正在劳作,闻此怒喝,脸色瞬间苍白。
抬头间,正好对上了潘金莲那双充满恐惧的眸子。
紧接着,传来一阵阵门窗被暴力破开的巨响。
西门庆匆忙扭头,只见一不明球状物在屋内胡乱滚动,再一回望,萧峰和武松已挺刀立于门口,那双虎目之中满是杀气。
“萧峰、武松?!”
西门庆大惊,连带着庞春梅也从锦榻上滚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胴体。
可无论是武松还是萧峰,眼中都只有西门庆。
西门庆想要逃走,武松在凳上借力飞跃至西门庆前方,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前有武松后有萧峰的局面。
西门大官人忽然抓起紫檀方几掷向武松,反手又将赤身裸体的庞春梅推向萧峰,想以此吸引两者注意再逃跑。
萧峰袍袖轻拂,庞春梅如断线纸鸢般摔回锦榻之上昏死过去。
那紫檀方几则被武二郎一刀劈开,随即身形如影随形,佩刀化作两道残影斩出。
第一刀断水式削其足三阴经,西门庆惨叫着跪倒在地。
第二刀斩月式直取天突穴,刀气竟在檀木屏风上刻出三寸深痕,血雨喷洒,染红一片。
西门庆可不是萧峰这等猛人,武松这两刀便要了他的性命。
武二郎刀尖垂血,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潘金莲,沉声道:“嫂嫂若有心,可向我兄长提和离,我兄长为人宽厚,定不会为难于你。”
“可你不但红杏出墙,还与奸夫合谋,企图毒杀我兄长!事败之后,又勾结主簿,欲置我武松于死地。”
“大宋律法奈何不了你,我武松便用这刀,来维护道义!”
“叔叔!...”
潘金莲欲要辩解,武松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佩刀如白虹贯日,直接捅穿了她的心脏。
斩杀奸夫淫妇之后,武松搜刮了房间里的金银,将三人的头颅摆在了桌上,便在屋里放了把火。
做完这一切,武松心中的那股怒气散了,只觉得脑子一空,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