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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府安道全家中,武大郎恢复了不少,已经能够自己下床走路了。

他走到院子里,看到石叔父双足开立,身体左右摇晃,肩部带动手臂自然摆动,动作很是怪异,看着就像是一头熊在走路。

武大郎被逗笑了,石叔父听到笑声,扭头看到武大郎,便收了势,笑呵呵的解释道:“这是安神医教我的养生拳法,叫什么《五禽戏》,让我每日得空之时,便练一练。今日看大郎下床行走,想来恢复得不错吧!”

武大郎憨厚一笑,肚子上的隐痛已然消散无踪,心中满是感激:“嘿嘿,安神医真乃神人也,我这腹内舒坦许多。”

“这是大喜事啊!”

石叔父闻言,笑容更甚,接着又问道:“我听二郎提及,大朗有一手做炊饼的手艺?”

武大郎谦逊答道:“不过是个糊口的小技艺,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哈哈...我常年行走在外,却也学得一手绝活,名为什锦豆腐涝,与大郎的炊饼相得益彰,堪称绝配!”

石叔父走了过来,看着武大郎说道:“如今秀哥儿不许我走马,可我天天躺着,更是煎熬。”

“我思来想去,不如你我联手,在这建康府开一间食肆,你售炊饼,我推豆腐涝,既能相互扶持,又能共谋生计,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武大郎心中亦有些动意,他暗自思量:一来可替二郎分担养家重担,二来与石叔父这等豪迈之人共事,想来不会受委屈。

但此事关乎家计,还需与二郎细细商议,再做定夺。

于是,武大郎憨厚的笑着说道:“此事甚好,还请石叔父稍等一阵,我与二郎协商之后,再与你谈。”

“好!”石叔父开心的应了下来,他不过临时起意,若能成自然是好,若不成也不影响石秀和一众义兄的关系。

时间转瞬即逝,当天夜里,夜黑风高,纸灰在火盆里打着旋儿。

安道全抖开黄表纸正要往火盆里送,突然听得青砖地闷响,他扭头看去,见萧峰、武松一左一右走了进来,武松那醋钵儿拳头拎着个青布包袱,血水渗透了布缝,将底部染成了黑红色。

武松将包裹放在灵台上解开,露出了沈泽那惊恐的表情。

萧峰则朝着灵位抱拳,缓缓道:“安夫人且看,此仇已报,愿早登极乐。”

安道全喉头咯咯作响,终究没能忍住,哭嚎声撕破夜幕,惊得东厢房蹿出两条黑影。

武松豹眼环睁,抬脚勾起条凳横在当院,喝道:“何人?!”

“大哥、五哥?!”

薛永手持哨棒,看清灵堂之内的人后,便放松了下来,还拉了一把身边的好汉:“切莫动手,你打不过。”

张顺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薛永,甚至有点想笑,他浪里白条不说拳脚功夫如何,对付个七八人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当他看向灵堂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见神医安道全跪于堂中,两侧汉子气势非凡。

左侧那大汉,身形魁梧,虎目如炬,扫视间威势赫赫,犹如帝王临朝,君临天下。

右边那壮汉,身躯凛凛,目光如寒星闪烁,似有万夫莫当之勇,威风凛凛。

如龙盘踞,如虎侧卧!

二人正前方的灵台上,赫然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眼暴凸,长舌吐出,整个画面狰狞诡异,却又透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

张顺下意识低下头,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其心中竟对这二人生出敬畏,以至于不敢直视。

“六弟,这位是?”萧峰见来人是薛永,便温和的询问道。

薛永立刻充当起了介绍人:“大哥,这位好汉名叫张顺,诨号浪里白条,在江州贩鱼,听闻大哥和五哥的事迹,特来相见!”

“张顺兄弟,这位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萧峰哥哥,这位是武松哥哥!”

张顺听闻此言,连忙拱手道:“在下张顺,见过两位哥哥。”

“原来是张顺兄弟。”萧峰微笑着抱拳回礼,武松亦是抱拳,却没开口。

薛永见双方认识了,便看向桌上的人头,问道:“莫非此人便是巨灵神沈泽?”

“正是!”武松点头道。

张顺满是佩服,又有些惊讶的问道:“从建康到杭州,即便是快马往返,也要五天,两位哥哥却只用了四天,这是如何做到的?”

武松微微一笑,很是淡然的说道:“回来的时候,马休息人不休息就行了。”

“两位哥哥一诺千金,张顺拜服!”张顺听闻此言,不禁再次抱拳。

安道全自然也听到了武松的话,他连忙擦掉眼泪,拱手道:“两位哥哥先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萧峰、武松都是体力怪,别说骑一天一夜的马,就算再加两个昼夜也扛得住。

但安道全是好心,两人便没有拒绝,跟张顺打了个招呼后,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直到第二日,萧峰才问起了张顺之事。

薛永闻言,连忙解释道:“张顺兄弟是安神医的旧识,据安神医所说,他五年前救了张顺兄弟的母亲一命,自那以后,张顺兄弟每年都会来看他,并奉上礼物,这一来一回,两人便成了好友。”

接着,薛永便说起了他从安道全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原来这浪里白条还有一个亲大哥,名为张横,诨号船火儿。

兄弟两人生长在浔阳江边的小孤山下,所以从小都学得一身水上功夫。

张横年岁稍长,早早便在浔阳江上摇橹为生,以渡人过江换得薄利。

后来不知怎么,张横迷上了赌博,更不慎将胞弟张顺亦拖入此泥潭。

兄弟俩辛苦劳作所得,都在赌桌上输了个干净。

这张横倒也是个人才,输光了后,便心一横,开起了黑船,而且他这黑船开的属实有创意。

他扮作老实艄公,以低价诱人上船,张顺则混入其中,假扮乘客。

至江心深处,张横便停舟抽出板刀,逐一勒索乘客。

他每次必先向张顺索钱,张顺则故作吝啬,激怒张横,而后张横将亲弟掷入江中,张顺佯装挣扎,直至沉入水底。

可张顺是浪里白条啊!

怎么可能沉江而亡?

他不过是在落江后,自个儿潜泳上岸去了。

可客人不知道这两人是串通的,只知道有个硬汉要钱不要命,然后就被船家沉了江。

然后张横便开始吓唬客人:“若要吃板刀面时,我有一把泼风也似快刀在这板底下,我不消三刀五刀,我只一刀一个,都剁你们下水去!你若要吃馄饨时,你们快脱了衣裳,都赤条条地跳下江里自死。”

这些渡船的客人看张橫真敢杀人,哪里还敢怠慢,纷纷把身上的钱财都拿了出来,只求留个性命。

张橫得手后,就把这些客人送到对岸,然后驾船回去找张顺,哥俩分了赃款,继续去赌博。

萧峰听完微微皱眉,这等下三滥的做派,他不喜。

薛永却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张顺兄弟与他哥哥张横决裂,独自去江州贩鱼过活,与他哥哥没有交集了。”

武松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亲兄弟怎还处得老死不相往来了?”

薛永看向武松,笑着说道:“此事我亦询问了安神医,按照安神医的说法,其中缘由倒也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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