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镇,静谧而安详。
酒馆里透出温暖的灯光,还不时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
艾丹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酒香和食物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酒馆里人并不多,几个常客坐在吧台前,和酒保闲聊着。
艾丹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麦芽酒。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打量着周围。
酒馆的墙壁上挂着一些陈旧的画作,描绘的都是小镇过往的场景。
地面是由粗糙的石板铺成,岁月的磨砺让它们变得光滑。
艾丹的目光落在酒馆的地板上,突然,他发现一块石板的缝隙似乎有些异样。
那里的灰尘明显比其他地方少,像是经常被人擦拭。
艾丹心中一动,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那块石板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他发现石板的边缘有一些细微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
艾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撬动石板。
石板很沉,但在他的努力下,还是缓缓被掀开。
石板下面,露出一块散发着微光的咒文石,“这是什么?”艾丹轻声自语道。
咒文石上刻满了奇异的符号和图案,艾丹手指刚触摸到其,便被其刺出了血,虽然看不懂这些符号的含义,但他能感觉到,这块石头沾染血后,开始缓慢的散发其强大的力量。
副官皮肤上的监视法阵突然灼烧起来,莫甘诺斯通过法阵看到了酒馆地板下的咒文石。
他枯槁的手指划过水晶球,画面定格在艾丹手中沾染鲜血的咒文石上。
“原来漏网之鱼在这里……”暗影领主嘶哑的笑声惊起栖息在城堡尖顶的渡鸦,这些被黑暗侵蚀的生物眼中跳动着与影狼相同的幽绿火焰。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艾丹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斗篷人的脸被兜帽遮住,看不清面容,但艾丹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斗篷人径直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烈酒。
他的动作简洁而干脆,没有多余的废话。艾丹心中警铃大作,他悄悄将原本的位置盖上石板,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喝着酒。
斗篷人喝完酒,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酒馆里四处打量着。当他的目光扫到艾丹时,艾丹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和他的琴上身上停留了片刻,艾丹心中一紧,他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然而,斗篷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他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酒馆。
艾丹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晚的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他决定尽快离开这个小镇,继续自己的旅程。
艾丹付了酒钱,走出酒馆,但是当他准备走出村口时,咒文石逐渐散发惊人的热量,仿佛告诉艾丹不要离去,按照咒文石的玄学般的指引,艾丹来到了一处废弃地窖,地窖石门石缝中渗出淡淡的银色光芒,进入地窖中,在空中凝聚成半透明的卷轴——正是《时之摇篮曲》失传的第四章乐谱。
与此同时,时间仿佛像断了线的风筝,琴弦无风自动演奏起这段旋律,酒馆地窖的墙壁也随着透明化,显露出埋藏在地基深处的古战场:成千上万水晶化的战士保持着冲锋姿态,他们胸口都盛开着时间之花,“原来镇子建在时间琥珀之上……”艾丹缓缓收起手中咒文石,揣入怀中。
夜晚的小镇依旧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他沿着街道走着,心中却在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块咒文石究竟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会被埋在酒馆的地板下?那个神秘的斗篷人又是谁?但他知道,答案往往需要自己去寻找,艾丹加快了脚步,他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个小镇前往帝国圣所寻求帮助。
暮色像被揉碎的紫水晶粉末,沿着裂脊山脉的轮廓缓缓流淌。
艾丹靠坐在老橡树的虬根上,皮斗篷裹着单薄的身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鲁特琴的裂纹——那是三日前被一只影狼利爪留下的伤痕。
篝火在潮湿的苔藓上跳动,将他的影子投射成扭曲的巨人,在爬满发光菌丝的岩壁上摇晃。
“叮——“第五弦突然发出尖锐的颤音,惊得树梢的夜枭扑棱棱飞起。
艾丹望着琴身上十二枚星曜石泛起涟漪般的微光,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时他还是蜷缩在家中壁炉边,手指同样正抚过星曜石,嘴中无意识哼唱过往的日子:“沉睡的沙漏终将倾倒...时之蝶在琥珀里振翅...”回忆被林间骤起的阴风打断。
某种粘稠的寒意顺着脊椎攀爬,他看见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冰晶,篝火诡异地定格成静止的橙红雕塑。
当共鸣水晶在腰囊里发出灼烧般的刺痛时,他本能地翻滚到树后——三支骨箭深深钉入他方才倚靠的位置,箭尾缠绕的黑雾正腐蚀着树皮。“出来吧,偷听者。”
沙哑的嗓音裹挟着腐肉气息,黑袍巫师从虚空中踏出,枯枝般的指尖悬浮着七个淡紫色的骷髅头骨,每个眼窝里都跳动着细绿的魂火,“你的琴声让亡者们不得安眠。”
艾丹的拇指悄悄抵住琴箱暗格,那里藏着浸泡过银粉的琴弦。当他假意举起鲁特琴示弱时,巫师胸前的吊坠突然迸发强光——那是块雕刻着衔尾蛇的时之钥碎片,正与星曜石产生共鸣!“原来你就是预言中的...“巫师浑浊的眼球骤然收缩,骷髅头骨同时喷出毒雾。
艾丹猛地扯断三根琴弦,银丝在魂火映照下划出流星般的轨迹,将最前方的两个骷髅头凌空绞碎。
腐臭气息溅在巫师长袍上,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呲响,疼痛让巫师念错了咒语音节,本该降临的死亡瘴气扭曲成滑稽的黑色气弹。
在艾丹身旁炸开,艾丹飞倒撞向左侧岩壁,却正好无意间出发不知名的暗门机关,苔藓下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响起,一个密道缓缓打开。
艾丹趁势滚入密道中,最后瞥见的是巫师撕开传送卷轴的狞笑,以及吊坠上越来越亮的衔尾蛇纹章。
当艾丹滚入密道时,巫师吊坠的衔尾蛇纹章在岩壁投射出光斑仿佛有了生命,这些光斑如同活物般游走,最终汇聚在艾丹怀中的咒文石中,咒文石头倾吞着艾丹的血液,艾丹胸口的血管捧起,最后咒文石碎裂成一个悬浮的预言棱镜。
山上的巨石崩裂受到能量波及,一场大滑坡急促而下,将巫师和洞口掩埋,而棱镜每个切面都映现着不同的镜像,照亮密道。
兽人萨满在血月下跳起“时之战舞“:
他们的青铜图腾柱渗出树脂,凝固着上古时间魔神的轮廓;
矮人符文师用液态秘银浇灌地下熔炉,锻造出的怀表齿轮刻满逆转时间的禁忌咒文;
亡灵法师们正举行“溯时葬仪“,从腐尸颅内提取生前的记忆光尘;
少女的翡翠箭在时空裂隙中分裂,每一支箭都带着不同时间线的战斗记忆袭向骑士团长。
当艾丹触碰棱镜的瞬间,听到七个声音在脑中共鸣:“拾起星曜石的碎片……“(精灵先知)“用琴弦丈量裂谷的伤痕……“(人鱼歌者)“当钟表停摆于血月之时......“(地精工程师)“汇聚吧,琼苍......”
这些声音化作光丝缠绕他的手腕,在皮肤上烙下会移动的计时符文,说罢,艾丹便受不了精神冲击,昏了过去。
棱镜也化作第五根琴弦附在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