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着碘伏的气味冲进鼻腔,刺鼻的味道让江怜在剧痛中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勉强撑开眼皮,环顾四周,已经不在爷爷的宠物店中了。而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还裹着一圈厚厚的绷带。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始在周身寻找着什么。
一块陌生的手环绑在了他的手腕处,手环上正是他正在寻找的东西。那颗蓝色宝石,他来不及想这手环是从何处来的,只是焦急的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想要离开这。他还不知道是谁把他带到了这所医院,也不知道爷爷的宠物店怎么样了。在刚才他环顾四周时已经看到了房中挂着的钟表,上面俨然记录着时间
【2024年 7月14日 15:00】
距离他跟那个黑衣人战斗已经过去了一天,如果那个黑衣人再找回去,爷爷怎么办?
正当他准备下床,嘎吱一声,从门口传来,阳光穿过医院病房那脏兮兮的百叶窗,映照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醒了就别乱动。”邓林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他推开门走进病房,手里拿着碘伏和绷带,走到江怜的床边。
“护士说你伤口感染了,好像有什么最近新型的细菌,让你躺着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他熟练的把江怜按回床上,从背面将她身上的绷带解开。“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哈。”
他转头看向江怜的背部,一块稚嫩如同婴儿般白泽的白皙的皮肤,丝毫看不到昨天自己将他背来时他那一身的血痕。
“这,不对啊,医院给你用啥药啊这么管用。”
江怜也不知怎的,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可还是感到疼痛不止的向他袭来,他隐约察觉到了,是那块宝石替他治疗了伤口。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叠病例,抬头看向江怜,为了不被察觉异常,江怜迅速缩回了被子里,拉扯到他昨天受伤的地方,虽然伤口已经没有了。却还是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邓林奎像是意识到,坐在床边开始玩起了手机,遮挡住了江怜的小动作。
“警方成立特别小组调查……”外放的手机声似乎是打扰到了医生,他转头看了邓林奎一眼,又向着江怜说。
“你这个伤口感染的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有一种我们根本查不出来的病毒在你的身体里,接下来几天我们会召集全国各地的医院,去把这种病毒找出来。”
他想了想又说,“为了防止这种病毒的扩散,我们找到他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这几天产生的费用由我们医院负责,你也不用太担心,配合好我们工作就行。”
听到这,江怜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的麻烦越来越大了,这种不知名的病毒应该是那个黑衣人带来的,不知道宝石在修复伤口时有没有将这种细菌一起消灭。若是这几天一直留在这里,那个黑衣人随时会找上门来,可能会殃及其他无辜的人。
虽说这样想,他还是向医生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
医生好像还要说什么,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接起电话,听到对面说了些什么,脸色霎时间一变。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好好配合,医院的工作人员都会感谢你的。”
医生走后,邓林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他从没想过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没关系的,如果是什么危险性很大的病毒,我们两兄弟大不了一起下去就是了,不出去瞎晃不危害社会嗷。”
听他说的,似乎已经认为自己这两天跟江怜的接触已经传染上了这种病毒,他好似已经接受了。
“也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我命硬着呢,前两年山城大火,我在那边都活下来了,现在和那个时候也一样,一种新的病毒,全国人民都会想着你好起来的。”
他大大咧咧的笑了一声,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而江怜却没有说话,他想起来昨天的战斗,或者说昨天他看到的那场战斗。从他下定决心拿起宝石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似是有一种古老的意志掌控着自己的身体,与那黑衣人进行着战斗,自己只付出了一身的伤,就保护了自己和爷爷的家。若是一直这样,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就这样继续战斗下去。可是他有预感,那股意志似乎在战斗后,已经消散了…如果再遇到那个黑衣人,他可能只能靠自己了。
或者……他如果只是想要这颗宝石,给他了又怎样……自己只不过还是个学生,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就不错了,真到了那种时候,相信也轮不到自己出手了。
就在江怜思绪纷飞之际,同一时间,蓉城四中里……
“同学们,下课休息一下,你们自己巩固一下上一节课讲的易错题。”
一个年龄不大的女教师站在讲台上,一边将自己上节课讲过的数学题擦掉,一边对着班级里的学生说道。虽然其他年级的学生已经暑假回到家中了,可是对于高三的学子来说,现在仍然没到他们休息的时候。
教室被热浪层层包裹,头顶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叶片努力地搅动着空气,却只是徒劳,带来的风都是滚烫的。
黑板前,女老师在讲台上喝着水,仔细的在修改自己的教案,她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时不时抬手用袖子擦一擦,可还没等她把一道题看完,汗水又重新冒了出来。
教室里,同学们或坐或趴,姿态各异。有的同学一手撑着头,眼神涣散地盯着黑板,思绪早已飘远;有的同学偷偷拿出草稿纸,折成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还有的同学干脆趴在课桌上,将脸埋在手臂里,试图隔绝这恼人的燥热。
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轻轻的叹息。书本被汗水浸湿,贴在课桌上,怎么也翻不动。窗外的知了扯着嗓子拼命鸣叫,仿佛也在为这炎热的天气抗议。
“老吴,你有没有感觉今天教室里有股怪味?”
那男生无力的趴在桌上,似乎在忍受什么酷刑,只能用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手做扇风状。
“你想啥呢,就目前这个状况,班上只闻得到汗味。”
跟他说话的男生用纸擦了擦脸上的汗,“还有两节课就吃饭了,不如先想想待会去吃点啥吧。”
两人还在对话,只听到前面的女同学惊呼一声。
“曹姐!!廖静晕了!!!”
两人抬头向前看去,是班上那个瘦瘦的女生,刚才好像想起来做什么,结果刚站起就倒了下去。
听到学生们的惊叫,女老师也不忙顾不上教案,快步走了下去。
“你们都散开点,别挡在一起等下廖静呼吸不了。”
曹老师熟练的让围在一起的学生们退开,从包里掏出常带的湿巾纸,倒上杯子中的温水敷在女生额头上。
“李圳,吴鑫你们两个把廖静带去医务室,应该是中暑了。”
刚才还在聊天的两人被点到名,突然就有了精神,飞快的跑到老师面前。
“收到!曹姐!”
还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顺势一人一边将晕倒的同学扶了起来。
女老师走回讲台,嗅了嗅周身的味道,向两个正要出去的学生说。
“班里还有点怪味,你们顺便去拿点空气清新剂回来。”
刚走出教室的俩人对视一眼,转头说道“好嘞,您稍等。”
又接着将晕倒的同学扶好,向着一楼的医务室走去。
“我就说,班上是有股怪味嘛。”
李圳又猛地深吸一口气说着,对自己说的话真自信。
“是这样的,狗嗅觉的敏感度通常是人的一万倍以上。”
吴鑫思考了一下,回答了他的自言自语。
“你妈…”李圳扭头对着自己的同学骂了一句“要不是我们扶着人的你就要吃我耳屎了。”
听到这句话的吴鑫哈哈一笑,“你看路哈,别给我们整摔倒了。”
转回头来的李圳,也没再理他,而是在想着什么,问着。“今天我们这栋楼里是不是只有我们一个班啊?”
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李圳,“是只有我们一个班啊,你又想吓唬你爹?”仿佛不是第一次被眼前的人吓唬,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感觉……刚才那一层楼那我好像看到个穿黑衣服的人………应该是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