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没有了遮护,这对于有经验的小偷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
弘介略带着些笑意的看着准备动手的少年人,而后者正准备在动手前看看周围的情况。
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后正撞上了弘介的眼睛。
瞪了弘介一眼,少年人迅速伸手进入中年人的怀中将那块金色的怀表拿走,随后消失在了船舱中。
显然这瘦小的少年不是初犯,动起手来毫不拖泥带水,走的时候也跑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中年人的表显然是找不回来了。
夜色渐深,船舱中也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都沉沉睡去,即便是没睡的,也只互相低声交谈着。
蔚蓝色的海面海水一波接着一波,二层的轮船击破迎面而来的海浪,随后向着远处平稳的航行而去。
站在甲板上的木郎环视了一眼四周,随后他将自己偷来的金色怀表拿了出来。
“还真是金的。”木郎惊叹。
“这次可赚大了。”
原本木郎在上厕所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了中年人,被对方一顿臭骂,他想偷掉对方的一些东西来解解气,没想到却撞了个大运。
将怀表迅速的收了起来,木郎正暗自得意的时候,只听到船舱内忽然有人大喊抓贼,随后整艘船都骚乱了起来。
偷笑了一声,木郎隐藏在了轮船的角落中观察着情况。
被偷走手表的中年人显然不是什么一般人,闹腾的整个船舱内都不得安宁。
轮船的船长急匆匆的从二楼走下,拨开围在周围的人群。
“怎么了,怎么了,这么晚了闹什么呢?”
拨开人群,走到了中年人的近前,轮船船长看向了脸红脖子粗的中年人。
“出什么事儿了?”
“我的表,被人偷了!”
听到是这事儿,轮船船长嗤的笑了一声,“这船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周围,“你能知道哪一个人手脚不干净?”
“你能知道哪一个人是正人君子?”
“我管理这艘船十多年了,又有哪一次发船是没碰见过这种事情的?”
“你没有守好了自己的东西来怪谁?”
中年人面色铁青,他等到船长说完之后,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右臂上的白虎纹身。
人群中不乏有见识的见到这白虎纹身后惊呼。
“白虎堂!”
白虎堂,是一个在水之国周围流窜的水匪组织,成员以残忍嗜杀出名,每一个正式成员都会在右臂上纹一只白虎,这也是白虎堂辨别自己人最好的办法。
在雾隐村开始执行“血雾政策”之后,水之国的秩序逐渐败坏,白虎堂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水匪组织也就慢慢壮大了起来。
不过这群人从来都是在海上讨生活,虽然雾隐村对于水之国的管控力度很差,但他们也怕在周围海域闹得太大引起海对面木叶的注视,所以对于火之国前往水之国的这条黄金航道很少主动骚扰。
但是白虎堂不骚扰归不骚扰,这可不代表着这群人就是善茬。
见到这白虎纹身,轮船船长面色变了又变。
作为掌管这艘船十多年的船长,他对于船上的事情门儿清。
轮船上频繁发生东西被偷的事情,他心中有数,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参与这事其中,但他知道,手下的人或许就有参与其中,他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步闹出乱子来,他从不计较。
但今天很显然碰上硬茬子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船长曾经见过一个白虎堂正式成员的纹身,他很确信面前这个中年人不是什么假冒的,虽然对方看起来气质似乎和传说中的白虎堂成员有些不搭。
他笑了笑,“这样,我会帮你尽力寻找的,还请耐心等一等。”
周围没人去笑话船长前倨后恭,毕竟白虎堂凶名在外,船长服软对船上的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想要找到究竟是谁偷了怀表,对于船长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他回到了二楼,将船上的手下全部召集了过来。
两手伏膝,船长扫视了众人一圈后,他说。
“我现在不想去问你们以前的事情,也不想去问你们究竟这么多年来捞了多少,我只要找到那块怀表!”
手下们见状互相对视。
“我们这就去找。”
这么多年来,船长还是有着不少权威的,手下人都乖乖的应了下来。
见到手下人纷纷离开,船长拿起茶壶喝了一口。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太保险,于是又回到驾驶室中向总部报告。
至于手下们能否找到偷表的那人,这事儿,船长还真没放在心上。
船上虽然人数不少,但这些手下们自有手段,他虽然不掺和这些事,但也没少见识过。
躲在角落中的木郎见到船长匆匆离开,虽然没有听清船长究竟答应了什么,但他知道,事儿坏了。
想到这,木郎就准备藏进人群中,伺机离开这座船。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海上小偷,木郎从来都不像他的其他同行一样,给船上的工作人员“交税”,他始终都是单打独斗。
这样一来,他的收入比起被扒了一层皮的同行们强不少,但同样的,他也要担着相应的风险。
对于木郎来说,偷了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茬子这么硬的人,一时间他自己也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从船舱的角落中渐渐移动到门口处,他扫视了周围一眼后,准备向着甲板处而去。
作为一个海上小偷,并且还是单打独斗的,木郎见到情况不对向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这一条黄金航道,来来回回的轮船不少,只要木郎跳入海中,耐心等待,就能够从过往的船只中脱困。
虽然这么做风险极大,但是对于木郎来说,这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他总不能呆在船上等着事件平息吧。
这不现实,万一被逮住了,他这个不“交税”的扒手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随着木郎向着船舱外悄悄走去,他自己也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