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转瞬即至,我背着那装满摸金工具的行囊,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朝着城外的破庙走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在提醒我即将踏入的又是一场未知的冒险。
还未到破庙,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我抬脚迈进那满是尘土的破庙。只见庙内已有几人,胖子陈宽一眼就瞧见了我,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可算把你盼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陈宽指着一个身形矫健、眼神犀利的男子说:“这是老刀,身手那叫一个厉害,我们这次行动可少不了他。”老刀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久经江湖的干练与冷酷。
接着,陈宽又指向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这是秀才,对古墓的历史研究得透透的,这次我们去的大墓,他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秀才推了推眼镜,笑着说:“以后还得多仰仗各位。”
我打量着眼前这两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么大的行动,就我们三个,怎么看都有些势单力薄。我皱着眉头看向陈宽,直言道:“就我们几个,这去倒斗,够呛吧?”
陈宽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能不考虑周全吗?还有两个大神没到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对够硬气。”
我心中好奇更甚,追问道:“到底还有谁啊?这么神秘。”
陈宽卖着关子,故意拖长了音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无奈地撇撇嘴,又问:“一共多少人啊?”
陈宽挠了挠头,思索片刻说:“六七个吧,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话音刚落,破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瞬间警惕起来。老刀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刀,摆好防御姿势;秀才紧张地推了推眼镜,躲到了我的身后。
陈宽却一脸淡定,笑着说:“别紧张,估计是咱们的人到了。”
果然,片刻后,一男一女走进了破庙。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身上散发着一股豪爽之气;女子则身形娇小,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凌厉。
陈宽连忙迎上去,介绍道:“这位是发丘一门的虎哥,那可是倒斗界出了名的猛人,力大无穷,什么危险都敢往前冲。”虎哥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都是兄弟,客气啥,这次咱们一起发大财!”
“这位是阿雪,也是发丘一门的,别看她个子小,身手可敏捷了,对古墓里的机关破解很有一套。”陈宽接着说道。
阿雪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你就是那个摸金校尉?听说本事不错,希望这次别拖后腿。”
我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道:“彼此彼此,到时候还得相互照应。”
怪不得陈宽胸有成竹,敢情是把倒斗界的几大顶流门派都给凑齐了,当然,搬山道人不在其中,想来他们也不清楚鹧鸪哨已然远渡重洋去了美国。摸金、发丘、卸岭,这几个行当的人齐聚一堂,不禁让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此番要去的古墓,到底是何等来头?
众人围坐在破庙的篝火旁,火光忽明忽暗,将每个人的脸映得影影绰绰。陈宽神色凝重,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那羊皮卷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上面还隐隐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缓缓展开,“兄弟们,都瞧好了,这就是咱们此番的目的地。”他手指落在羊皮卷上一个模糊的标记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几分神秘,“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这座古墓的下落。据说这是一位神秘帝王的陵寝,里面的宝贝那叫一个数都数不过来。
陈宽这话一出口,破庙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那张羊皮卷上。秀才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兴奋与贪婪交织的光芒,他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要触碰那神秘的标记,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惊扰了这份古老的秘密。
“神秘帝王?”老刀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岁月的深处传来,“哪个朝代的?历史上神秘的帝王可不少,得搞清楚,不然贸然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刀,那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仿佛在提醒着众人即将面临的危险。
陈宽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具体是哪个帝王,我也还没摸透。只知道这墓的年代久远,里面的机关和陷阱多得像牛毛,而且……”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而且据说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守着。”
“不干净的东西?”虎哥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的络腮胡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些孤魂野鬼嘛,我虎哥可不怕这些,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揍一双!”他说着,还挥了挥粗壮的手臂,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阿雪却皱起了眉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虎哥,你别不当回事。古墓里的邪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多做些准备。”说着,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罗盘,那罗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着,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却在暗自盘算。作为摸金校尉,我深知古墓中的危险不仅仅来自于机关和邪祟,更来自于人心。这么多不同门派的人凑在一起,各怀心思,真到了关键时刻,能不能齐心协力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陈宽又接着说:“不管怎样,大家既然聚到了一起,就是缘分,也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咱们得商量个章程出来,到了墓里,该怎么配合,怎么行动,都得提前规划好。”
老刀微微点头,“陈宽说得对,我提议,咱们得有个牵头的,不然到时候七嘴八舌,乱了阵脚可就麻烦了。”
虎哥哈哈一笑,“我看就陈宽牵头吧,毕竟这次行动是他召集的,而且这羊皮卷也是他弄来的。”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陈宽也不推辞,“那行,既然大家信得过我,我就当这个牵头的。不过,我可先说好,到了墓里,一切行动都得听指挥,谁也不许擅自行动,否则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都点头应下,随后便开始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秀才拿着羊皮卷,仔细地研究着上面的标记和图案,时不时地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和推测。阿雪则根据自己对古墓机关的了解,提醒大家需要注意的地方,并建议准备一些相应的破解工具。老刀则负责制定一旦遇到危险时的防御和反击策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禁对他的能力多了几分信任。
众人都积极参与讨论,发表着自己的想法,唯独我一直沉默不语。陈宽好奇地看向我,问道:“摸金校尉,你怎么不说话?”我只是微微摇头,依旧保持沉默。因为摸金校尉的本事向来不外传,有些门道和诀窍,只能自己心里清楚,关键时刻才能派上用场。
经过一番商讨,初步的行动计划终于确定下来。大家的心情也逐渐从最初的兴奋和期待,变得更加谨慎和严肃。毕竟,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冒险,而是深入一座充满未知和危险的神秘帝王陵寝。
一切准备就绪,陈宽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地说:“兄弟们,出发!”众人纷纷响应,背着行囊,朝着羊皮卷所指引的方向走去。在黑暗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那座破旧的庙宇,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一行人跟着陈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夜色中前行。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脚下的小路在众人的踩踏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寒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众人一直朝着南方行进,一路上谁也没多说话,各自沉浸在对即将到来的倒斗行动的思索之中。我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村子里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灯光,只有几座破旧的房屋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地矗立着,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卫士。陈宽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着村子,“这村子看着有些不对劲,大家小心点。”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寂静的氛围让人愈发觉得压抑。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夜的宁静,声音是从村子中央的一座房子里传出来的。众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推开门,只见屋内一片混乱,一个老者正举着一根粗木棍,狠狠地朝着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子砸去。女子满脸惊恐,不停地哀求着,“村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这不要脸的寡妇,竟敢偷汉子,败坏我村的名声,今天我非把你打死不可!”村长怒目圆睁,手中的木棍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朝着女子砸去。
众人连忙上前制止,陈宽一把抓住村长的胳膊,大声说道:“老人家,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村长喘着粗气,愤怒地说道:“这寡妇,平日里就不安分,今天我亲眼看到有个男人从她屋里出来,这不是偷汉子是什么?我们村可不能容下这种伤风败俗的人!”
女子哭着解释:“村长,那是我远方的表哥,来这里借住一晚,他天不亮就走了,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但村长根本不听,他用力挣脱开陈宽的手,继续疯狂地挥舞着木棍。众人还没来得及再次阻拦,女子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村长看着死去的女子,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愤怒和无奈,陈宽瞪了村长一眼,“人命关天,你这下可闯大祸了!”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众人只能带着满心的沉重离开了那间屋子。
夜晚,众人在村子里找了间相对完好的屋子暂且休息。半夜,一阵阴风吹过,将屋内的蜡烛吹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好,有鬼!”老刀迅速抽出短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正是白天被打死的女子,此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头发披散着,满脸都是怨恨。
“你们都得死!”女鬼发出一声怒吼,朝着众人扑了过来。众人连忙后退,虎哥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女鬼砍去,但却砍了个空。女鬼的身体仿佛没有实体,直接穿过了虎哥的刀。
阿雪见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的印章,正是传说中的发丘中郎印。她口中念念有词,将发丘中郎印朝着女鬼一抛,只见那印章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女鬼在光芒中痛苦地挣扎着,发出阵阵惨叫。
随着光芒的增强,女鬼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而刚才还在熟睡的村长,此时也被这动静惊醒,看到女鬼消失的一幕,瘫倒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阿雪收起发丘中郎印,走到村长面前,轻声说道:“老人家,她已经被你逼死,心中怨念太深,才化为冤魂。你错怪她了。”
村长满脸泪水,懊悔地说道:“是我糊涂,是我害死了她……”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都有些感慨。阿雪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能为力。老人家,你好自为之吧。”
众人离开村子后,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我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女鬼的事儿,忍不住问阿雪:“刚才那个女鬼,被你消灭了?”阿雪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把她赶走了,我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冤有头债有主,谁害死她,她就去找谁报仇。”我心说这娘们够阴的,不过,按道理来说,确实是村长的脑袋瓦特了,冤枉了好人。
陈宽似乎也被刚才的事情影响了心情,他闷声说道:“这趟出来,事儿可真不少。”虎哥哼了一声:“那村长也是活该,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这下好了,闹得鬼都不放过他。”
我们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走着走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阳光洒在大地上,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