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线索与危机
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周遭的嘈杂。吴衡一把抓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爸”的字样。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父亲略显疲惫的声音：“儿子啊，车在高速上坏了，旅游团把我们安排到就近的农家乐住下了，估计还得推迟几天才能回家。”吴衡叮嘱父亲注意安全后，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肚子便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吴衡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抬眼望向窗外坟地那边，警察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他暗自思忖，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吴衡来到村口卖早餐的刘大娘摊位前，点了一碗面条。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他刚吃两口，就听见刘大娘扯着大嗓门跟旁边的客人唠嗑：“听说了吗？李建国死了！就在昨晚送去医院，在病房被人给杀了！听说是赵工干的！”这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吴衡心里炸开，他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滞，面汤溅出些许，洒在桌上。
吴衡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面汤溅到桌上也浑然不觉。他满脑子都是刘大娘刚刚说的话，李建国死了？赵工干的？这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愣了好几秒，他才缓过神，忙放下筷子，急切地向刘大娘追问：“大娘，您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确定是真的吗？”
刘大娘见吴衡一脸紧张，兴致更高了，绘声绘色地说：“我大侄子在医院当护工，他亲眼瞧见的。说是昨晚病房里突然传出一阵打斗声，等护士和保安赶过去，李建国已经没气了，赵工当时就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个带血的东西，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
吴衡的心沉入了谷底，李建国一死，很多关键线索说不定就此中断，而赵工怎么会突然杀人？他心里清楚，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他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吴衡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和焦虑，匆匆吃完剩下的几口面条，决定去医院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他刚起身准备离开，就瞅见张大爷神色慌张地从远处奔来。他脚步踉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烁着，每颗汗珠都透着焦急。
张大爷跑到吴衡跟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说出话：“吴衡啊，不好了！出大事了！”他咽了咽唾沫，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接着说道：“我刚听说李建国的事儿，警察大早上就来了村子，动静闹得可大了。你猜怎么着？赵工昨晚居然去自首了！”
吴衡闻言，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忙追问：“赵工自首了？他还说了什么？”
张大爷直起身子，眼神中满是惊惶，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能让他活着’，听得人脊背发凉。还交代了他俩在坟底下挖了个洞，搞什么神秘实验。咱村最近这些怪事，十有八九和这实验脱不了干系。你说，这可咋整啊……”张大爷说到这儿，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欲言又止，眼神里恐惧翻涌。
吴衡安慰道：“张大爷，您先别慌。我正打算去医院看看，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您先回家，别到处乱跑，这几天村里不太平，小心点儿。”
告别张大爷，吴衡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可吴衡无心顾及这些。他找到李建国遇害的病房，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察正在里面勘查现场。
吴衡站在病房警戒线外，目光在现场来回扫视，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混进去找寻线索。他装作不经意地左顾右盼，还时不时朝警戒线内探探头，就在他准备铤而走险找个机会溜进去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吴衡？你怎么在这儿？”
吴衡身形一僵，条件反射般回过头，只见陈警官一脸严肃地站在身后，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看到陈警官的瞬间，吴衡脑海里就像按下了快进键，无数小时候的画面呼啸而过。
小时候，只要隔壁几个村一有案件发生，吴衡就像被什么神秘力量牵引着，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摸摸往案发现场跑。每次他都小心翼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偏偏每次都被陈警官逮个正着。印象最深的一次，那是个盗窃案现场，吴衡好不容易躲开人群，猫着腰准备凑近看看，结果一转身，就撞进了陈警官的怀里，当时陈警官那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吴衡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回过神来，吴衡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挠挠头说：“陈警官，好久不见啊。我听说李建国这事儿，心里着急，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陈警官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说：“这案子有点复杂，不过你既然来了，跟我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吴衡跟着陈警官来到一旁的办公室，把自己从回村后遇到的怪事，包括坟地的异常、老井的发现、废弃道观的经历，还有赵工和李建国的实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警官。
陈警官听完，神色凝重：“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事。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也不多，只知道赵工在现场，可他什么都不肯说。而且，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之前村子里出现的很相似。”
吴衡心中一动，忙说：“那些符号我见过！在废弃道观的石碑上，还有赵工的笔记里都有。我怀疑这些符号和他们研究的那个神秘‘源’有关，说不定这就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一名警员满脸慌张，连报告都顾不上喊，就脱口而出：“陈队，大事不好！赵工跑了！”
陈警官闻言，手中的笔“啪”地掉落在桌上，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弹起，双眼圆睁，怒目而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警员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赵工趁看守的警员不注意，逃跑了。就刚才的事儿。他把自己手指掰断，从手铐里抽出来，警员像中邪一样，就这么看着他从警局大门走了出去。”
陈警官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额头上青筋暴起，大步跨到警员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怒声吼道：“他还戴着手铐！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让一个杀人犯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放屁！”陈警官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后猛地转身看向吴衡。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在盛怒之中，“行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要去抓嫌犯了。”紧接着，他扯着嗓子喊道：“小李，立刻通知组里的人调查监控，想尽办法推算出赵工的去向。要是抓不到这个杀人犯，或者他再闹出人命，你们，包括我，通通都别想干了！”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开。
吴衡一听这话，顿时急得满脸通红，心脏砰砰直跳，哪肯轻易回去。他急忙上前，几步追上陈警官，脱口而出：“陈警官，啊呸，不对，陈叔！你带上我，我可能真能帮上忙！”
陈警官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行！你才刚刚成年没多久，对方可是个刚杀了人的凶手，危险得很，你不许去。”
吴衡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望着陈警官离去的背影，满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他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就在陈警官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吴衡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我知道赵工要去哪里！”
陈警官的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吴衡一眼。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小子虽然总是不听话，还老爱乱跑去案发现场，可不得不承认，他观察力敏锐，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案子里，也确实帮过一些小忙。想到这儿，陈警官犹豫了一下，最终对着吴衡说道：“行！你最好真的知道，可别瞎闹。”
吴衡的思绪瞬间回到昨天在道观的经历，他清楚记得石碑上的神秘符号，在脑海里拼凑一下，不正是道观里那些破旧经书上的字体，还有那隐隐约约的奇异波动，一切迹象都表明，道观是关键所在。他望向陈警官，斩钉截铁地说：“陈叔，赵工肯定在道观！那里藏着能解释一切的秘密，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陈警官凝视吴衡片刻，果断点头，迅速安排行动。
警笛声划破长空，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道观。一路上，吴衡紧盯着窗外，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飞到道观揭开真相。
很快，道观出现在眼前。大门半掩，在风中吱呀作响，四周荒草丛生，一片死寂。吴衡深吸一口气，率先下车，陈警官和警员们紧随其后，众人呈扇形散开，缓缓靠近道观。
吴衡抬手推开门，“吱嘎”一声，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道观内昏暗无光，神像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众人握紧武器，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惊动了潜藏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