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如此。”罗素微微点头。
“不知道凯瑟琳女士，对这个消息是否感兴趣。”
“好，很好。”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出现，并宛若蝴蝶般在凯瑟琳的指尖起舞。
危险而优雅，如带刺的玫瑰。
“这里人多，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凯瑟琳目光严肃地说道。
“我们换个地方。”
说罢，她便大声喊道。
“结账。”
“凯瑟琳大人，共计五金币。”
女侍悄然出现，躬身说道。
“是像提莫大人一样，记在影刃账上吗。”
“不用，我付钱。”
一瞬间，五枚金币便从凯瑟琳的右手中弹出，并整整齐齐叠成了一摞。
“好的，凯瑟琳大人。欢迎下次光临‘冒险者之家’。”
女侍熟练地将金币取走塞入胸前的衣兜，同时又将那些餐碗堆叠起来，一并带走。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早知道刚刚我再点个菜了。
刚刚那个半身人点的鱼排，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罗素见凯瑟琳居然主动买单，心中一暖。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了有些许不对。
怎么那五枚金币上，有生物咬过的痕迹？
就如同他钱袋里那些被哥布林啃食过的金币一样。
这不对劲！
反应过来的罗素，当即将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果然，游荡者的小手，都不是很干净。
并未打开口袋，仅仅是触摸了一番，罗素便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原本他的口袋里，应该是有七金币十二银币的。
然而，就他刚刚触摸的手感来看，数量明显就是少了一部分。
至于为什么会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如此发现，让罗素的嘴角微微抽搐。
我就不该高估女人的肚量。另外，她是什么时候把我钱偷走的？
大脑中一帧帧画面迅速闪过，很快罗素便锁定了两人存在接触过的时间点。
那是在凯瑟琳端着托盘与酒杯转身走的一刹那，她的手似乎在罗素的腰间划过了一瞬。
就是在那个瞬间，罗素口袋中的金币便不翼而飞。
这让罗素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也太记仇了，不好惹啊。
正当罗素打算起身与凯瑟琳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时，躲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半身人提莫弱弱地冒出了声。
“凯瑟琳大姐头。”
“别忘记了你现在的工作。书记官阁下已经将你暂时革职了。”
“你现在可不是影刃的成员了。”
虽然并不知晓罗素与凯瑟琳在谈论什么，但从自己老大的表现，半身人提莫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若是再违背书记官的命令，今年我们影刃的经费，可真得被扣完了。”
“凯瑟琳大姐头，你也不想过上一周都喝不上‘火山之血’的日子吧？”
知晓自己老大命脉的半身人提莫，一下子便抓住了关键。
此言一出，凯瑟琳马上被打回了原型。
“妈的，约瑟夫那只死肥猪。”她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原本如同凶猛母狼的她，立刻变成了对上司怨念满满的996社畜。
“他一个外行人，天天在那里瞎指挥。”
只见她唾沫横飞地说道。
“用圣物碎片去钓重塑会的人出来？这主意像食人魔腌了三年的裹脚布一样烂！”
“真不知道为什么影刃会归这种家伙管。连半身人的脚毛，都比他有存在价值。”
“我真建议让他回自己娘胎里，让灰矮人重铸一下脑壳。”
“哦，我差点忘了。他妈妈五年前就去世了，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
北地的女人，性格都是这样的吗。
见眼前的凯瑟琳，骂起人来一句重复的脏话都没重复过，罗素下意识地将身位挪了一些。
不过，对于她所咒骂的对象，之前在塔伦城监狱内提审自己的书记官，罗素只能表示很难不支持。
虽说凯瑟琳与那位书记官的说法有些冲突，双方都说是对方提出了拿杀戮之神圣物钓鱼的主意。
但罗素更倾向于站凯瑟琳这边，逻辑也很好理解。
就如同前世的职场一般，领导一拍脑门想出的方案，如果失败了，那肯定是员工执行不到位。
若是成功了，那肯定是领导英明神武，员工只是在其中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努力。
其中的猫腻，不言自明。
骂了许久，又喝了一杯火山之血润润喉，凯瑟琳这才停下了咒骂，恢复了原本的优雅。
“不好意思，说脏话了。”她歉意地看向了罗素。
“没事，没事。”
罗素一本正经地说着违心话。
“我能理解凯瑟琳女士的心情。”
“能够让您这么优雅的女士不顾形象，那位书记官阁下一定在某些行为的处理上，有欠妥当。”
“凯瑟琳大姐头，你不能这么做比喻。”
半身人提莫小声BB道。
“半身人的脚毛，可以让我们在赤足潜行时，更加寂静无声，还是很有用的。”
“你应该说，和侏儒们的机械造物一样无用。”
“滚！”凯瑟琳冷冷瞥了一眼半身人提莫。
“收到！”
半身人提莫打了个寒颤，灰溜溜地蹿出了餐厅。
走前，他也不忘将刚刚喝了一半的蛋奶酒带走。
“提莫大人，杯子！！！”女侍见状连忙大喊。
“正好我家厨房还缺个杯子，记影刃账上！”半身人提莫头也不回地说道。
罗素与凯瑟琳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对此有些无语。
“我手头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晚上我再来晨曦教堂找你，你应该有空吧？”
许久，凯瑟琳那御姐音，打破了寂静。
虽说是询问，但她的语气却更偏向于命令。
“那么，凯瑟琳女士，我们晚上见。”罗素微微点头。
在达成了并不肮脏的交易后，罗素便离开了这花了他五金币的餐厅。
果然，还是有些心疼啊。
感受着那明显缩水了的口袋，罗素微微叹息。
......
回到市政厅的外部大厅后，罗素将目光在周围打量了一番，却并未见到马克牧师的影子。
于是，他便找了个位置，等待马克牧师出来。
然而，过了许久，罗素却仍未见到马克牧师的身影。
这时，之前被凯瑟琳点出早泄的游荡者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呦，小牧师，你怎么还在这里干等着。”他熟络地说道。
“我在等马克牧师。”
罗素谨慎地回答道。
同时，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与眼前的游荡者保持距离。
无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