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第6章 谁偷了老乡家的大鹅

作者:作家北斗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1-31 12: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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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主任找人带话,让洪涛去大队部一趟。八月,农村是挂锄的季节。晴空万里无云,毒辣辣的太阳将大地晒得冒了个烟。洪涛戴着个大草帽,边走边想,这又是啥事嘛,大热的天,也不让人休息。

大队部,四间砖瓦正房,门窗大敞四开的,没有一丝的生息。洪涛挨个屋里转了一圈,没见着个人影子。“这大热的天,不在屋里呆着,这又上哪去了?”洪涛嘴里叨咕着,摸转身走出了大队部。在门外,刚好与薛主任走个顶头碰。“你喊我来,你不在,啥意思嘛?”“我去供销社拿了两瓶汽水。”薛主任边说边举起两瓶气水让洪涛看。进了屋,薛主任用办公桌边沿磕开了气水瓶盖,白泡沫从瓶口顶了出来。他先递给洪涛一瓶,洪涛接过汽水,扬起脖子,咚咚咚地灌了几口。他用大手掌将嘴巴子一摸,说,“这个天也不让人休息,啥事嘛?”“没事找你干嘛?”薛主任,扔给洪涛一支纸烟,俩人各自点着烟。薛主任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说,“有社员来大队报案,说家里丢了两支大鹅。你说,这事是谁干的?”洪涛,“嗷”了一声,瞧着薛主任,问,“在哪丢的?”“在西头的泡了里。”薛主任回应道。洪涛若有所思地“嗷嗷嗷”了几声。入夏,洪涛领着几个知青看地,也叫看青,防着猪,鸭,鹅祸害庄稼。村子西头,有条小河,还有几个水泡子,老乡家的鸭,鹅,在那里聚堆。洪涛也常去那里溜达。“此前,就有人来反映,说丢了鸭子。当时,我也没在意。现在看来,这两个事有可能是挨着的。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想想,这事有没有可能是知青干的喽?”薛主任说道。洪涛深吸一口烟,烟雾从他的鼻子嘴巴里冒了出来,缭绕到头顶。洪涛心里琢磨,似乎有了点数,说,“我回去摸摸底再说吧。”薛主任说,“行,你最好是快点,我这边也做着工作。”

看青的四个人中,除过崔建华外,另外两个人是七五届知青。洪涛从大队部出来,在回青年点的路上,他想起了一件事。

几天前,在村西苞米地头,韩守让与他说过一件事。没事时,洪涛与韩守让常在地头下棋。“洪哥问你一个事,鸭子用黄泥包裹好,再用火烤熟,是不是很好吃呀?”洪涛闻言,瞧了韩守让一眼,说,“我没吃过,你听谁说的呀?”“是崔哥说的。”想到这,洪涛心里琢磨,这事该不会是崔建华干的吧?当时,在场的还有曾鹤轩,他说,“听说,有种叫花鸡,是这么个做法。”他与韩守让,是一个车来的,还是同班同学。韩守让问道,“是吗?”“是啊,这里有个故事。”曾鹤轩说道。洪涛和韩守让都望着曾鹤轩,想听听他说的故事。曾鹤轩清清嗓,说,“为啥叫叫花鸡呢?明朝皇帝朱元璋曾经是个乞丐,有一次他在讨饭的路上捡到了一支死了的野鸡。他在水塘边,给野鸡开了膛,洗洗干净,再挖些野菜,塞到野鸡肚膛里,再用黄泥把野鸡包裹起来。然后,他又捡了点干树枝,点着火将用黄泥包裹好的野鸡,放在火上烤,烤熟了就可以吃了。”“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呢,你听谁说的呀?”韩守让问道。“有个相声说的,你们也应该听吧?”曾鹤轩说道。“我好像听过,有印象。”洪涛附和道。至此,洪涛已经十分地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再联想起崔建华的日常行为,老乡丢鸭子的事,十有八九是崔建华干的。想到这,洪涛不自觉地在心里哼、哼了几声。鸭子小可以用泥包裹着,烤熟了吃了。鹅,那么大是不可能用泥包裹着,再烤熟了吃吧?如果是炖着吃呢?要有大锅才行。想到这,洪涛不由自主的“呵呵呵“了几声。

今年,七五届知青来了二十多人,老青年点装不下这么多人。金华,大队民兵连长,七二届知青。他领着崔建华五个人,住在一个老农闲置的房子里。看房子的时候,洪涛去过。一间半的房子,外间是厨房,一口做饭的大铁锅,里间屋一铺炕,能睡六个人。洪涛心想,金华是大队民兵连长,该不会也参与这事了吧?七五年底,胖子被抽调回城了,金华接替了胖子,当了民兵连长。

洪涛原本想回青年点找韩守让再问问鸭子的事。现在,他改变了主意,直接去了崔建华他们几个人住的地方。洪涛在房前面的乡道上,停住脚步。房子前面,是自家的菜栏子,栏子里面种着爬满架子的芸豆,西红柿,辣椒等。洪涛看房门是上锁的,就推开过道的栅栏门,走了进去。洪涛的眼睛四处寻摸找,未发现可疑之处。洪涛走出院子,在栅栏门口东侧,有一个长方形的草木灰坑。每个农民家门口,都有这样一个草木灰灰坑。每个满坑草木灰,生产队负责清理并给记十五个工分。洪涛看看周边没人,找个小木棍,在一堆烧过的灶坑灰里扒拉,他发现了有烧焦的羽毛梗。

洪涛此时犹豫了,他想,该不该把他们几个人供出去。后果是什么,洪涛心里清楚得很。洪涛是个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他看不惯有些知青坑害农民的行为。洪涛心想,害群之马,不能姑息。不能让少数人玷污了广大知青的清白。几天后,金华的民兵连长职务被免去了。六个人每个被罚款五十元钱。

一九七六年八月底,知青抽调工作结束了。被抽调回城的知青,凑分子给青年点全体知青改善伙食。

早上,伙食长安排韩守让和曾鹤轩两个人去公社赶集,买些猪肉,大豆腐回来。洪涛去了二道河子,从扑鱼的农民手里买了几条鲤鱼。他路过村供销社,又买了十斤散白酒。在大队部门前,洪涛碰到了杜队长。“唉,洪涛。”杜队长叫住了洪涛。“过几天,我家盖新房子,你和你那几个看地的哥们,过来帮工啊。”“好事啊,确定那天了吗?我好跟他们说。”洪涛问道。“我正在找大工匠呢,现在盖房子的人家多,大工匠不好找啊。”杜队长说道。“你家春花高中毕业了吧?”“洪涛问道。”“毕业了,在家闲着呢。盖房子她给我老伴打打下手。那么多人,一天三顿饭,累啊。唉,在咋农村盖房子是除了娶媳妇以外最大的事了,能累死个人那。”杜队长说道。“你不想给春花在县城找个工作吗?”洪涛问道。“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啊。”杜队长将眼睛一妈哒,“再说吧。”“晚上,青年点改善伙食,你来吗?你看这是我刚买的活鱼,白酒。”洪涛说着,还将两个手特意往上抬了抬,让杜队长看看。“再说吧,我还怕被人背后说闲话呢。嗯,就这了,我走了。有准信了,我再喊你们过来。”杜队长说完,两个手往后一背走了。当晚,青年点里好一番热闹景象。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如英雄好汉一般。兴致勃勃的青年男女们,唱歌的,拉小提琴的,弹吉他的……没被抽调回城的老知青们,触景伤情,有借酒浇愁的,哭鼻子抹泪的,旁边还围着一帮苦劝的人。还有喝多了酒的,跑到外边去吐酒,他身后还站着帮着拍背的。洪涛端着一大碗白酒,分别向被抽调回城的几个人敬酒。洪涛每敬一个人,就喝一大口酒。洪涛走到在村小学当代课老师的洪姐面前,说,“一家子姐姐,你回城了,我是真替你高兴啊!”洪姐,七一届知青,平日里稳稳当当,说话和和气气的。她与洪涛挺对脾气,洪涛总是一口一个姐地叫着。洪涛的衣服、裤子,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洪姐没少帮。“我跟你说个事。”洪姐说话的声音,洪涛须将耳朵贴在洪姐的嘴唇边,才能听到。“我和杜春芬好,你是知道的。杜春芬老向我打听你的事,问我你和余芳菲搞对象了没。”洪姐与洪涛说这话时,她还用眼角的余光,向余芳菲那边喵了喵。“你说春芬是啥意思嘛?”洪涛问道。“我也问她了。她说,她妹妹很关心你。”“啊,是这样。”洪涛若有所思地应对道。“我回城了,春花接替我当了代课老师。”洪姐说道。“啊噢。”洪涛应道。“怎么样?”洪姐问道。“什么怎么样?”洪涛问道。“春花呀,你说,春花好不?”洪姐笑嘻嘻地问道。“我给你们当个红娘吧?”洪姐说道。“你是我姐,你说,她好吗?”洪涛问道。“春花多有样啊,该鼓的鼓着,该凸的凸着。你说不好看吗?”洪姐还真像媒婆似的要为洪涛牵线保媒呢。“不说了,那边叫我去喝酒呢,走了洪姐。”洪涛与洪姐打过招呼,又去别的桌敬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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