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呢？军队集结的怎么样了？”林如海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他要是真的把四皇子跟土匪勾结的证据拿出来的话，那是大功一件。
他要是什么都不说，也无妨。
反正他死定了。
能从死人嘴里面弄出东西划算，弄不出也没事。
海正冲见到林耀祖转移话题，立刻道：“三千人马上集合完毕，即将度过运河前往淮西地区。”
“准备出发吧。”
“是，大人。”
林耀祖没有耽搁，只是吩咐。这一支军队的负责人是秦风他爹秦守仁，此人虽然对自己没什么信任，但尊重是有的。
说到底，自己并非是宿将，搞钱是一流的，搞钱之外，别人不信自己。
带兵打仗这种事情，林耀祖虽然有效规模作战的经验，但小规模跟大规模本身就不是一码事儿，秦守仁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就像林耀祖不相信勋贵出身的秦守仁一样，勋贵祖宗会打仗，到他们这代人之后，他们还会多少，只有天知道。
两个菜鸡虽然互相提防，但他们更担心的是秦风，秦风连菜鸡都不算，让他带兵，简直是一场灾难。
秦风带着一支军队渡过运河，踏上淮西之地的时候，林耀祖也渡过运河，接管了这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虽然是总督，但林耀祖并未第一次掌兵就主动出击，而是招来秦守仁，准备好好合作一番。
文官跟勋贵合作，正好互补。
“下关拜见林总督。”
秦守仁见到林耀祖，便恭敬地拱拱手，他虽然是国公，但身份这一块跟林耀祖差了很远，双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人家是两江总督，自己只是一个国公，哪怕没有没落，但也没有实权，屁都不是。
在大金，爵位只代表一个家族曾经鼎盛过，不代表这个家族一直强大。
“国公爷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后不要用这些俗礼。”
林耀祖笑呵呵的开口，面对秦守仁，他给予尊敬后，直言不讳：“此战许胜不许败，三万军队先后进入淮西之后，多派斥候，让土匪不知道我军行踪。再以我部三千人作为诱饵，引诱土匪来攻，一具将其击溃！”
“？？？”
秦守仁目光一凝，皱着眉问：“林总督，您是要充当诱饵？这不行！您身份尊贵，哪能冒险。”
他实话是说，林耀祖比三千军队有价值的多，三千人就算是全军尽没，只要林耀祖没事儿，那就没事儿。
但要是林耀祖出事了，那麻烦就大了。
可林耀祖压根不在意，他直白的道：“想要一战而定，就得有足够的诱饵，土匪也不是傻子，他们会判断局势，不会傻乎乎的送人头。他们也会办法击败朝廷军队。”
“我就是他们最好的目标。”
早在开战之前，林耀祖便制定了大概的战略战术。
现在全盘托出后，虽然秦守仁觉得冒险，但大体是没问题的。他也想要追求一战而胜，将土匪全都干掉。
而不是放任他们从土匪变成流寇，纵横数千里，袭扰大金各地。
哪怕是林耀祖把道理掰碎了讲，但秦守仁还是摇头：“林总督，随便派一个人去不就行了，您坐镇高邮，楚州吧！”
秦守仁苦苦相劝，说的都是心里话。行军打仗不是治国理政，林耀祖擅长的是搞钱。
现在让林耀祖带兵打仗，一旦让土匪听到，土匪立马会来袭击不假。但诱饵万一被土匪吃掉了的话，那自己就死定了......
朝廷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国公爷，此事便这样定了。”
林耀祖没有废话直接下令：“你点齐剩下军队，做好战争准备。我等你带着大军将土匪一波击溃。”
他心知肚明跟这些老行伍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人家有自己的固定思维，执行起来十分麻烦。
不像自己，只需要下一个令就好了。
“林大人......”
“执行命令！”
林耀祖一改之前的嘻嘻哈哈，不在浪费时间。开玩笑，自己尊重你，不代表你小子就可以质疑自己的决定！
是你懂打仗，还是我懂啊？
秦守仁还想说什么，却被儿子秦风拉住，眼睁睁的看着林耀祖带着海正冲离开。
“父亲，您在担心什么？”秦风没有秦守仁的担心，他对林耀祖信心十足，知道老师林耀祖在任何时候都会给人带来惊喜。
他是无条件相信林耀祖的，相信林耀祖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那可是十万土匪！”
“十万土匪？”
秦风听到这话，笑出声来：“父亲，这土匪数百便算多了，哪有成千上万的？再说了，行军作战不是人越多越好，人多了反而会坏事。父亲您乖乖听话，让咱们朝廷军队上下一心。”
“不然的话，咱们跟土匪有什么差别？土匪内部派系众多，一旦开战，内部必定会出大问题。老师担心的不是此战能不能赢，而是这些土匪会不会变成流寇，流窜四方。”
秦守仁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儿子，不相信这话是这小子说出来的。
说到底，他虽然是一个父亲，但从未将儿子秦风当做是一个成年人，而是当成孩子。
对林耀祖也有长辈的姿态，而非同辈。
现在见到儿子说出以往说不出来的话，他顿时就呆了。
“这话是林大人让你说的？”
“是儿子一直跟在老师身边，自己的理解。”
秦风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儿子认为，老师的想法很对，土匪的战斗力不强。任何一支朝廷精锐都能将其打崩。麻烦的是如何将其全歼！减少他们的危害，迫降他们。”
“这一仗，朝廷许多人看着，许胜不许败！”
他的话又快又急，好像狂风暴雨一样，让秦守仁应接不暇。
一度，他认为这不是自己的儿子。
好在，他从善如流，自己没有太多的主观想法，容易摇摆。在林耀祖直接下令，离开，儿子劝说后，天秤已经倾斜到了一个极致。
他妥协了。
“既然林大人都这样说了，此战当然以林大人为主，儿子，你好好跟林大人干，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父亲您尽管放心，儿子一定会击败土匪的！”
“放心，我就是太放心了。”
他心中暗暗叹气，虽然不想如此，但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国公，人家是大金的重臣，双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林耀祖的命令是绝对的！
儿子的前途比自己的想法更重要，勋贵没有前途，文官才是未来。
不过当下，他决定全心全意配合林耀祖作战，免得出现意外。
事关重大，他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