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茹雪与越子昂来到堂亭时,正巧老婆婆和大师兄也从院子回来了。几人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
饭间闲聊,五人才得知婆婆的儿子在一次外出打猎时不幸被毒蛇咬伤,村子附近常有野兽,所以大家经常会去狩猎,一是为了村子的安全,二是兽皮可以拿到镇子上去卖可以换得一笔不小的收入。因伤口不明显所以未及时处理导致毒发身亡,当时儿媳才怀孕八个月,在得到丈夫去世的消息后,情绪激动下提前破水,孩子倒是无大碍,就是身子弱些,儿媳却因提前生产导致血崩而亡。
适才说到婆婆的孙子,众人才明白昨晚婆婆口中的李厚是谁,也想着聊点别的,让老人家不要沉浸在儿子儿媳不在世的悲伤中,于是便转而问了李厚,“婆婆,李厚是您孙子?”
婆婆应当是说到伤心事,一时间没有从难过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刚擦干的眼角又湿润了,抬起袖口擦净,才开口说话,“是,虽然当时生产惊险,但是福泽庇佑给老婆子我留了一个念想,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我也撑不过来。
李厚原先在家中陪着我,只是随着他长大,我越来越老、身子骨越来越不中用了,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了,还得依靠他养我这老婆子。村子中的很多人家都捕猎兽皮去卖,渐渐地兽皮也卖不了几个钱,再加上捕猎时常凶险经常受伤。
所以李厚便想着去这镇子上找个活计干,离得不远就是主人家忙,一月余才能回来一次,正巧昨天是他回来的日子,所以开门时才唤了孙子的名字,不过倒是巧了遇见你们,也算是缘分,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婆婆刚刚沙哑的声音中透露一丝暖意,看来婆婆与孙子李厚的关系定是相当深厚。
眼看着婆婆的情绪稳定下来,剑文轩张口说道,“婆婆,我们是后山的弟子,此次下山是要去参加三年一期的仙弑大会,本来是要在夜间赶到清平镇的,但是昨日下雨耽误了脚程。”
婆婆在听到清平镇时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迫切地回回答,“清平镇?你们要去清平镇?”老婆婆急切的声音以及重复的话中,几人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猜想那李厚定然是在清平镇。
于是,作为此行人中最小且又古灵精怪的凌茹雪上前说出了本次交谈的第一句话,“婆婆,您别着急,我们就是要到清平镇去,李厚是不是也在那里?”凌茹雪边说话边上前走到婆婆身旁,将手放于婆婆的肩膀上以安抚情绪。
婆婆同样将手轻拍了拍凌茹雪表示自己没事,“李厚去年到清平镇上王家做了管家,自此每个月回来一次,唯独这个月未曾回来,不知是否是昨日的大雨耽误了还是旁的原因,还烦请几位帮我带几句话,'就说我一切安好,下月来看我也是一样的,只是昨天没见到他,有些担心。'就这句话,老婆子我也不识得字,就将这句话说与他就行。”
就一句话,倒也简单,不用刻意去记,众人也就告别老婆婆准备上路了。
下山之前元峰师叔特意交代过大师兄剑文轩要去云栖山庄拜访柳师叔。
柳凤栖不同于其他师叔各自分山而立,而是自请下山门,不收门徒,不过遇上门派里的重要决策时柳凤栖还是会参加的,不过平时就待在山庄里,至于什么原因也不得而知。
剑文轩和阮义共同拜师于元峰师叔门派下,所以阮义跟随大师兄前去拜访柳师叔,褚南星带着越子昂和凌茹雪则前往清平小镇歇息一天,待大师兄回来后几人再一同启程。云栖山庄在西面,而清平小镇在南面,路程相差无几,但方向不同,所以就此分别。
路上的雨水都还没干,几人又都穿着门派里的浅蓝色的罩衫,下身着白色底裤,没几步路都被泥泞染脏了。
还好,没一会儿太阳便出来了,晒干了几人的狼狈不堪,剑文轩与阮义急着赶路,路上没有停歇,所以不过三刻钟时间就到了云栖山庄。
到门口时,正巧碰到钱管家带着小厮采买回来,“老爷前几日还惦念着说是快到仙逝大会了,想必你们二人一定能有资格参加,于是命我将埋于偏院的桃花酿拿出来呢,这会知道人来了定是开心。”钱管家边说边带剑文轩与阮义往前厅走。
二人虽说与柳师叔熟稔,但从未下山,也没到此处来过。
云栖山庄傍山而建,因此映入眼帘的便是连绵的青山,山庄中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青瓦白墙在绿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雅致。
青石板路蜿蜒通向庭院深处。木质的回廊有着精致的雕花,在阳光下散发古朴的韵味。
云栖山庄,宛如隐匿于尘世之外的世外桃源。
踏入山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连绵的青山,山上云雾缭绕,那云似轻纱般在山间飘荡,仿佛为山峦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白纱。山庄中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青瓦白墙在绿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雅致。
云栖山庄占地面积颇广,加上柳凤栖喜爱游山玩水,一路上有不少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之人,临近之人便给予他们凭证,让他们来投靠此处,因此,山庄里也是人头攒动,远处也有不少孩童在此嬉戏,当显热闹。
二人跟随着钱管家的步伐来到了堂厅,本以为内里会有不少珍贵之物,不曾想却是只有两株芭蕉立于门厅,剩余便是几副桌椅,再无装饰,想来也是柳师叔不喜繁琐之物。
钱管家对二人作揖后,说道,“老爷这会儿子正在书房作画,您二人先坐下歇息片刻,我这就去请老爷。”而后又吩咐丫鬟上茶,才走了出去。
话毕,便进来两位着淡粉色宽袖下裙梳双鬟的女子进来奉茶,想必也是早早准备好的。
两人喝过茶后,剑文轩与阮义便闲聊起来等柳师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