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鼬女皇张开骨架。
轻盈的扑向路明非,竟然意图用修长的翼骨成为牢笼,将他困住。
然后利落的使用挂满尖锐利爪的翅膀刺击。
看来觉得自己骨头很硬啊。
路明非用力的挥拳向,流淌着白色光泽的硬骨,居然还真没打碎,只留下条一尺长的裂痕。
镰刀般锐利的爪子,在空中比风的速度还要快,刺向路明非面门。
但是路明非反应了过来,猛地向后倒去,闪开几道拂过眼角的利齿,女皇的动作轻巧像是少女轻柔的拥抱着爱人。
可是路明非并不喜欢它这种特别突出的“骨感”款式,倒地的瞬间,腿部像是钉子定在了地上。
腰腹力量带动全身,双手稍微支撑,略微发力,转眼就通过身体协调性起身。
而他起身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稳了道具栏中的妖刀村雨。
瞬间挥刀斩下了,攻击而来还没收起的半边翅膀。
切口平整,没有毛刺。
真不愧是吹毛断发的炼金名刀。
镰鼬女皇止不住的惊叫,包围住路明非的镰鼬群立马不要命般涌来,居然把他推向了骨架。
昏暗的光线下,路明非躲开一层层白色尖刺。
随便一把抓出正在惊叫的女皇头骨,拉过来,又是一脚踢开。
硬生生把九个头扯掉一个。
女皇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赶忙展翅飞翔离开,可只剩一半翅膀,只能勉强倾斜着远离。
但路明非早已杀红了眼,没有停顿,追上并擒制住女皇大半个的身体。
没完全发力的村雨砍断了声音婉转妖娆的头颅,然后刀锋不停继续砍断了,如同乌鸦嘶哑惨叫着的脖颈。
卡在了第三块坚硬的白骨。
路明非没有犹豫,也没有停下,挥拳对着佩戴面具的脑袋猛打。
第一下,出现裂痕。
第二下,出现碎屑。
第三下,头颅碎开。
痛苦的忍受力是可以提升的,微微咧嘴的路明非垂下攥死的拳头,等待着下一秒的重铸完成。
女皇坠落了,黯淡的黄金瞳下,灰尘飞扬。
而等到灰尘降落的时候,它剩下的头已经跪倒在地。
镰鼬们停下来飞翔,成千上万的黑影们同样叩首在路明非脚边。
他上前抽出了村雨,被砍断一半的脖颈,碎裂在地面,但女皇依旧一动不动,完完全全表示臣服的态度。
沉默中,背后的隆隆巨响惊破了现场,有聚光笼罩在此处,伴随着烈风,一辆地铁列车正以高速驶来。
路明非收起了村雨,顺手捡起了地面砍断的头颅,远处的镰鼬已经被列车冲散为灰尘,但依旧诡异的保持跪下的姿态,仿佛朝圣,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构成通往天国的阶梯。
看着被打服的镰鼬们,路明非轻轻的呵斥道,“滚吧。”
于是它们簇拥着女皇,沉默的避入黑暗。
列车没有要停的意思,蒸汽射灯直冲过来,路明非站在另一道铁轨上,短暂的向前跑,与列车保持相对运动。
然后一把抓住过来的过道护栏,动能消散,轻盈的翻身,踏上了运行中的列车。
似乎只是辆充满锈蚀的老旧列车,路明非拉开生锈的金属折合页门,看着漆黑的车厢,搂着黄金瞳亮着,被他当做是手电筒的镰鼬脑袋,抬脚踏进。
照亮了车厢内部。
被黄色的灯光掠过,不大的车厢内蹲坐着蜷缩的三人俱是一抖。
两位女生抱作一团不敢抬头,另一边孤苦伶仃的男孩倒是闭着眼叫骂道,“来者何人?是人是鬼?”
正是路明非要找的没来签到点名的三位。
他把手电筒挪开,逗趣回道,
“我乃仕兰小书生,善于游山玩水斩鬼,战绩滑铲奥丁的跑酷高手,路明非是也。”
“TM的!路明非?!”赵孟华又惊又喜。
“惊不惊喜?”路明非看着赵孟华涕泗横流,表情抽象的笑道,“意...”
苏晓樯冲过来抱住了他,耳边是她,沉闷的哭声夹杂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意不意外?”路明非被女孩扑了个满怀,安慰着拍拍她略显瘦弱的后背,“别道歉啊。”
“你明明不用因为那所谓的保镖身份过来的...”
误会的少女,梨花带雨,只感觉自己害死了路明非。
接下来,他们只能乘坐在黑暗的地铁上一圈又一圈,积攒着孤独,然后和那个荷官打牌,迎接更大的悲伤。
他们会永远在这处迷宫内转着圈圈。
远处的陈雯雯看见可靠的男孩,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怯生生的靠近,想着或许神秘出现路明非会带来好消息,她轻声道,“路明非...你胳膊里夹的什么!”
她被镰鼬女皇的骨头脑袋吓了一跳。
“手电筒。”路明非晃了晃造型独特的头骨,解释道。
三人看着头骨的嘴巴一张一合,呆愣的点点头。
还是陈雯雯冷静些,回过神问道“路明非,你打德州扑克厉害吗?”
“这个迷宫,我们得通过和看门人打牌才能出去。”
“荷官说,赢了1000个筹码就可以出去。”
陈雯雯慌忙解释,他们这几个小时中了解到的线索。
和路明非记忆中一样。
炼金迷宫必然有一条能够逃脱的规则。
而缔造这座炼金迷宫的逃脱规则就是,使用每个人孤独化作的筹码与一个有着自我意识,拥有贪欲的异形生物,进行精彩刺激的牌局。
事实上除此之外,这个存在于帝都的地下的迷宫,还拥有着不会衰老,不会死去,只会让人慢慢干枯的规则。
这都是为了榨取孤独,这么想来,倒是从另一方面体现了那个看门人的牌技高超。
列车并没有随着路明非的突然登场,驶向出口。
它依旧速度不变,驶向了唯一的终点,在瞬间的完全减速下,车一动不动的停靠在古老的月台。
列车静静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没问题,我有必胜法。”路明非摆摆手,安慰着不住颤抖的众人。
三个人面色灰白,看着男孩单薄的背影,遮住了前方的荷官。
作为唯一可以笑出声音的人,路明非一马当先,踏上了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
打不过,我掀桌子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