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平出得德居府来,刘癞子和队副他们都等得有些焦急了,他们看见夏侯平跨着盒子枪出来了,都很有礼貌地围了上去。
刘癞子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他滴溜着眼珠对夏侯平说:“保长,你回来了就好,瘌子我今天就不用再去乡公所里开会了。这两天可把瘌子我的两条腿都快要跑断了,前些天保长不在保里,因为那娘日逼的小日本打进常德这个事儿,上面便是三日一大会,两日一小会。余乡长听说保长你出远门去了,托队副捎话硬要瘌子我代替保长你去乡公所里开会。昨天开了一整天的会,今天还要接着开呢。”
“是的,保长。”保队副也帮着腔。
夏侯平相信刘癞子是不会在他这个保长的跟前耍花招的,他笑着说:“那是,那是。近日我因为府中的生意不在保里,保里的事儿全凭着癞子和保队副处理,真是辛苦你们啦!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刘癞子和保队副相互礼让。
刘癞子说:“听说保长你昨天晌午就回来了,本来瘌子我应该提前转告保长今天去乡公所开会,但又听说保长从外头带回来二房,一定很忙,就暂且不来德居府打搅保长你。现在转告保长,还望保长宽恕瘌子我无大无小。”
“无妨,无妨。保里的事儿让癞子你操心啦,我这个当保长的还得感谢癞子你呢。”夏侯平温和地说。
夏侯平想他这个保长在时局正处于紧张的时候不在保里管事儿,上头委托刘癞子代替他管着保里的事儿,这也无可厚非。
这刘癞子,尽管脑顶瘌疤疤的,没得几根毛发,比起龙门乡二保青山寨的十余个甲长,他就是显得要比那十余个甲长有能耐。要不是他为人阴险狡诈,在青山寨的乡亲们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有他的家业远远不及四房室的家业,使得他没有夏侯平的声望高,不然的话,这二保的保长除了夏侯平外,非他刘瘌子莫属。
“保长,昨天余乡长嘱咐各位保长、保队副还有自卫队,宪兵连的首脑人物务必在今天九点钟左右赶到乡公所。现在七点钟了,瘌子我就不耽搁保长和队副几个上路去乡公所开会,得回家去啦。”刘癞子看一眼东边山顶冉冉升起的太阳,对夏侯平和队副几个说。
“也好。癞子,那你就回家忙你的去吧,保里有事再通报各位甲长。”夏侯平从胸袋里摸出怀表看看,见时间已有七点过几分了,觉得是该上路了。
夏侯平和队副几个不再耽搁,便往河码头赶去。
“保长,队副,路上好走!”刘甲长在后面说着客气话。
夏侯平走后不久,夏子龙也醒来了,在床上窸窸窣窣。王玉婉已经起床了,洗刷好,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王玉婉见儿子要起床了,忙吩咐丫鬟小翠:“小翠,少爷要起床了,你去给他准备洗刷水吧。”
“好的,大太太。”
小翠正在收拾主人穿过的脏衣服去洗,听到王玉婉吩咐,应了一声,把脏衣服搁置进洗衣盆内,退出主人的房间,去端洗刷水了。
继而,王玉婉又疼爱地嘱咐正要起床的儿子说:“小祖宗,天冷,多穿暖衣服。”
“娘,我不怎么冷。”夏子龙回应母亲。
“别冷生病。”
“不会的。”
夏子龙随即又问娘:“娘,老鬼呢?”
王玉婉糊涂了,说:“什么老鬼?”
夏子龙说:“那个不带我去常德玩的老鬼。”
王玉婉顿时明白了,说:“小祖宗,你还在生你爹的气呀?他可是你的爹啊!你爹今天去乡公所开会了。”
夏子龙撅起嘴巴说:“爹又怎样,他不肯带我去常德玩,他就是个老鬼!”
儿子的任性,王玉婉也不生气,她安慰儿子说:“好了,好了,小祖宗,下次你爹出远门,娘要他一定带你去。”
“以后我再也不求那老鬼带我去外头玩了!我长大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夏子龙愤愤地说。
因为任性,一直生爹的气,昨天夏侯平从常德回德居府,夏子龙知道后,不再像往常那样,兴高采烈地跑去迎接爹,而是只顾自个玩去了。
小翠端来洗刷水,夏子龙洗刷后,回自己的房间。
“小祖宗,你先温习一下功课,等会老学究来教你念书,他又要考你的。”
王玉婉习惯性地叮嘱儿子。
“老学究所教我的,我都过目不忘,我不怕他考的。”夏子龙满不在乎。
“小祖宗,娘知道你功课了得,但你也要谦虚点。”王玉婉说。
“嗯。”
夏子龙嘴上答应娘,心里却盘算着到寨子里去会夏黑子夏改改尹立夏他们十多个同龄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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