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摇头，表示不知。
“无妨，项王已有对策。”朱鸢突然指向通海镇外的运河，“等项王完事，我们就能镇锁邗沟水脉。到时候别说赤虎...”
“就算是真龙来了，也得盘着。”
朱鸢口中的完事，大抵就是指黑太岁去寻觅的那海灵胎了。
从他的话来看，多少是有点了解这方面内容的。
秦信故作茫然地侧首，眉头微蹙，欲言又止地搓了搓手，忽而腆然小声道：“朱师哥，这完事的事，乃是何事情？”
他边说边甩了甩衣服，状似漫不经心。
朱鸢对秦信的话并未怀疑，俗楚之人之间，不应隐瞒和猜忌。
所以朱鸢几乎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朱鸢知道的并非秦信所想象中的那么多。
只是大抵知道这通海之下有某种法宝，有这法宝便可大破秦军。
但是他也不知道在哪里。
【海灵胎共鸣度：14.9%】
【剩余时间21:12:24】
秦信看着眼前的时间，朱鸢在自己身边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必须支走他。
...
“朱师哥，方便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吗？”
“当然可以。”
预想当中的追问并未袭来，朱鸢爽快的同意了秦信的请求。
“我去看看长明火的队伍。”朱鸢说完后，两人在通海镇的广场就分开。
朱鸢则告知秦信，如果遇到军中人员的为难，报他名号即可。
秦信对此再乐意不过，道谢后便也匆匆离去。
...
接下来就是去寻找，秦信不断回味着信息。
如果从一个“游戏”设计的思维来讲，任何信息都是互相联系的。
海灵胎，鲛人。
他边想边走，穿过青石巷时特意绕了三道弯，确认无人尾随后，蹬墙上了屋顶。
随后盘腿坐于顶上，开始调用精神力。
“裕羌。”秦信心中默念道。
“呃，嗯？！”只见脑海传来裕羌的声音，“才多久就想姐姐了？”
虽然之前一问裕羌三不知，但秦信还是希望能再知道些消息，这次他打算换一个问法。
“裕羌姐姐，你可知道‘通天’？”
秦信话音未落，屋檐下的阴影突然扭曲成漩涡。
屋顶青瓦缝隙里渗出的露珠凝成珍珠，身着绀青鲛绡的女子踏着月华现形，腰间缀满的银铃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的裕羌已经褪去了人鱼形。
大抵是之前所说的化形成功了。
秦信能感受到此时的裕羌比初见之时，其势更加强烈。
原本秦信随时随地呼出裕羌的计划又要推迟些许时日。
“小郎君倒是会挑词儿。”裕羌赤脚走在屋顶上，指尖挑起秦信的下巴，“几百年来头回有人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两个字——”
小郎君？这是正常眷属关系吗？
秦信被裕羌的称呼整的有点愣。
她随即旋身将秦信压倒在屋脊上，“不过你问的是...通天之路？”
秦信看着裕羌如此亲密的反应，不难看出，之前所看的信息多少有点真的。
“裕羌姐姐，我略懂一点，你应该感受到现在这地方有个独特的气息，黑太岁。”
“原来那东西原来叫黑太岁，怎么了，这跟‘通天’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个海灵胎，要是那黑太岁拿到，就会通天，但是，不知他用何物代替建木。”秦信并未直接说明通天，而是直接指出了黑太岁的威胁。
同时把“建木”一词告诉裕羌。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装作自己懂很多，虽说裕羌是他的眷属。
但对他来说，终究是不可控，不可靠的，要在俗秦世界活下去，要斩杀那黑太岁，要成神，一切都要可靠。
而秦信目前所拥有的信息，就是他的筹码。
很明显，他的筹码起到了作用。
裕羌足尖勾住秦信，绀青鲛绡覆在秦信身上，月光透过她耳畔悬着的鲛珠璎珞，在少年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小郎君这是知道了不少，看起来，我当时的决定还算不错。”
秦信后颈触冰凉的青瓦，裕羌纤长的手指正抵在他喉结下方三寸，“让我猜猜。”
裕羌俯身贴近，嘴在秦信耳边说道什么：“你是故意把‘建木’二字当鱼饵，想引我这尾鱼咬钩？”
这话一出，秦信愣了一下。
不是，这裕羌在他印象里应该没有这么聪明的。
难不成，是化了人形，长了智力？
秦信突然感觉腰间的力道大了许多。
裕羌表情很复杂，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
…
……
“所以什么是建木？”裕羌问道。
秦信：？
不是，合着纯粹是因为裕羌完全不知道建木啊？！
“等等，你不知道什么是建木？”
“不知道。”裕羌回答道。
“那你说什么诱饵？”
“嗯...我想想，你们人类不是一般都会卖关子，设计出一个从未词汇...嗯...好像叫卖钩子？”裕羌一脸无知表情。
“什么卖钩子，那叫下钩子！”秦信有点摸不着头脑。
过一会儿秦信又回过神来。
不对啊，卖钩子？什么卖钩子？！
你在说什么啊？！
卖钩子这是会出现在俗秦时代的词汇？
裕羌有点后知后觉。
“哦！对！你们人类不就是喜欢这样嘛...特别是俗秦道密者...”裕羌似乎在回忆很古老的事情。
秦信现在更想知道，裕羌到底是从哪里学来“卖钩子”这个词的。
“你从哪里学来卖钩子这个词的，或者说，你的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秦信连忙问道。
“之前一个人类教我的...唔...”裕羌努力回忆着什么，“好像是一百年前，还是两百年前...不太记得了，你们人类都是短寿种...”
秦信推测那个人类应该是跟他一样的道密者。
不过那个人类究竟教了裕羌什么啊！
但是秦信转念一想，又不对啊...
时间对不上...知道“卖钩子”的人类....
多半也是现代人...怎么会是几百年前呢...
裕羌的一句话，再次把秦信的CPU干烧了。
算了，先不管这个，这个叫裕羌的鲛人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唉。”秦信叹了口气。
裕羌则是一脸疑惑，“我只记得那个人类就是如此称呼我的，天天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语，然后每天都告诉许多事情。”
“我从未听过的事情。”
“唔...而且每次讲到一半就不讲了，他说，这就是卖...不..是下钩子。”
“他自诩自己下钩子的技术很烂，说我每次都会上钩，叫我傻鱼什么的...”裕羌挠了挠脑袋，似乎是记忆过于久远，她已经完全想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