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瞬间砸飞出去,随即便是剧烈的惨叫。
“啊!我的手......”
只见那名三角眼男子的右臂已经完全扭曲,骨头渣子都漏了出来,疼的他满地打滚。
一旁的桑十不由将手放下瞪大了双眼,这是凝血境二重?
方才张禅爆发的气血蕴藏着无穷凶威,让他犹如面对大荒凶兽般,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什么凶兽化形。
而张禅这还是第一次出手与人对战,以九尾狐和虺的血脉之力所炼成的凝血二重果然强大,这种寻常的凝血六重正面力量的比拼也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回事?”
这番动静立即引起前方大队人马的注意。
“是付尤那家伙,好像手被废了。”
“谁啊?下手这么重。”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挤开众人,喝问道:
“是谁竟敢伤我的人?”
“是子字班房的差头孟丁,这位可是司里的老人了,不少无常使曾经都在他手下。”
子字班房的差头是位身材矮小,头发略有花白,但却煞气很重的男人,作为第一地支冥差的头儿,他手中沾染的妖魔人血不知凡几,只不过因为天赋太差无法突破灵种境,因此一直无法晋升无常使。
孟丁看向地上手臂废了的付尤,顿时怒火中烧,他与付尤的父亲乃是好友,因为一次任务付尤的父亲为了救他而死,因此一直将其视如己出,甚至打算让他接自己的位子。
但现在,付尤的一只手臂废了,就算治好也会落下隐患,实力大打折扣。
而付尤见孟丁出现,顿时大喊道:“孟叔,我要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孟丁面色阴沉的看向张禅道:
“好狠毒的小子,幽冥司禁止自相残杀,老子这便废了你!”
桑十在旁边大声道:“孟头儿,明明是付尤先动的手,你这样护短不好吧?”
“滚!轮不到你教我做事。”孟丁认识桑十,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混子,十分不喜。
“我自然不敢教孟头儿做事,但左判大人呢?”
左判?孟丁身子一顿,看向张禅道:“你与左判大人什么关系?”
“左判大人乃是我舅舅,孟头儿,有何见教。”张禅看向他。
其余众人也纷纷看向孟丁,而付尤听见张禅竟然是左判大人的外甥,也是瞬间瞪大了双眼。
“就算你是左判的外甥,无故废了同僚手臂也当受到责罚。”孟丁没有再动手的打算,但气势上却不能输。
张禅拿出小本本:“我说了是他先动手的,此事我自会向判官大人禀报,我虽是左判大人的外甥,但该受罚自然不会逃避。”
正在这时,李全等人也赶来了。
“孟老大,张兄弟是新来的,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给你赔个不是。”
孟丁见状本想借坡下驴不想得罪左判,但却又顾忌自己的脸面,竟是一言不发的带着付尤走了。
热闹没了,众人也纷纷散去,不过张禅之名也算是被大家记住了,官二代,尽量别招惹。
看着其他冥差的反应,张禅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好像我成反派了?”
不过这踏马就是有后台的感觉啊?确实挺不错。
随即便继续赶路,在中午的时候终于抵达。
水云村是东始山南面的一个大村子,居住有数千人,而张禅曾经的老家大井村就在水云村二十里外。
但如今那里已经成了荒村废墟。
站在高处眺望,张禅似乎看见了曾经的村子,不由想起了那天夜里......
大雾淹没村庄,妖魔潜藏于其中传出可怕的嘶吼声,父母让他往东山城来找舅舅,他便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累的昏倒在地。
但事后舅舅查探却是没有在村子中发现丝毫妖魔的踪迹,唯一奇怪的便是除了他,村中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虽然舅舅说会调查出是哪只妖魔动的手,但父母之仇他岂能坐视不管?
如今他已经开始修行,并且拥有强大的天赋,无论那孽畜是什么东西,他都要将其找到,然后活活打死!
水云村的村长与众多族老们皆是十分欢喜冥差们的到来,随即便准备了宴席招待,将众人安排住下。
经过三位差头的商议,三队冥差,分为两组,夜晚两队,白日一队,日夜监视东始山方向。
而今夜便是由申、亥两队值守。
“两人一组,火把不可熄灭,若有异动立即大声呼叫。”
“是。”
张禅与计安一组,负责村北路口处的一片竹林。
“呱呱~”
“吱...”
虫鸣声、鸟叫声...各种声音从前方的草木中传来。
凉风从山中迎面吹来,二人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将火把插在泥土中,便坐下闲聊。
“计兄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张禅问道。
计安微微愣了片刻,随即自嘲道:“几年前我刚进幽冥司,原本是调查一件妖魔杀人案,但最后却查出真凶是人。”
“那时候我不知天高地厚,想着将人家抓回幽冥司,可结果...呵呵,若非对方想要看着我生不如死的样子,恐怕我就不是瞎一只眼了。”
“那个人是谁?”张禅突然问道。
计安扭头与其对视,他发现张禅眼中没有八卦、嘲笑,只有认真。
随即将头扭回去,轻叹道:“算了吧,虽然左判大人是你舅舅,但对方的身份...咳我可没轻贱左判大人的意思。”
“计兄别多想,我只想知道这东山城有哪些人我惹不起而已。”
许久,一个名字被吐出。
“洪龙象。”
“这家伙与洪极什么关系?”
“洪极是他大伯,不过真正恐怖的是洪氏,洪氏乃神州大族,族内强者无数,便是法身尊者也也不少。
那洪龙象本来只是偏远的支脉,但传闻幼年时得太古龙象馈赠,曾在凝血境时便能与蟒象角力,三年前被洪氏主宗的强者收为义子带走了。”
计安自从知道对方身份后便一蹶不振,这些年更是荒废了修炼,修为没有丝毫进步,成了冥差中的混子。
这件事他本不愿说,但不知为何与张禅聊着聊着就开始吐露心迹了,难道这就是知己?
“那确实挺厉害的。”张禅道。
“另外,你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
二人顿时按住腰刀,眼神凌厉的扫视四周。
与此同时,在水云村中的某间房间内,付尤躺在床上,手臂已经敷了草药用布包裹,但依旧不时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发青。
“孟叔,真的不能杀了那小子吗?”
孟丁坐在床边,没有答话,而是看向门外。
那件东西应该发挥作用了吧......
死在妖魔手中,与他可没关系。